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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对老少鸳鸯


无名小岛在身后渐渐变小,直至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失了李根发回过头,仍不见有船追上来,于是把速度放慢,松了口气说:“没事了大功告成”

        义珍蓉的心弦一直是紧绷的,此刻不仅未放松还多了一份沉重,她说:“没有追上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们很有把握根发,你感觉到这条船的性能如何”

        “这又怎么了”李根发不解。

        “你看这四周都是汪洋大海不着边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靠岸如果把两条船的燃油合在一起,我们就多一倍生存的希望。”义珍蓉说。

        “对,是应该这么办。”李根发把船停下,说,“这是一条新船,无论行驶性能还是节油性能,都比唐教授乘坐的那条船好。”

        “好吧,那就用这条船。”义珍蓉做出决定说。

        朱卫刚随后也赶了上来,他见前面的船熄了火,就放慢了速度靠了过来,问道:“怎么啦,有新动作”“你船上还有多少燃油取过来我们乘坐一条船。”义珍蓉说。

        朱卫刚二话没说就连油箱带发动机一起取下来递给李根发,这时他发现唐忆贫正趴在船上一动不动。“唐老师,你怎么啦”

        “我、我晕船”唐忆贫抬起头,一脸惨白。

        “没事,过一段时间就适应了。”朱卫刚把唐忆贫扶起来,四个人坐到同一快艇上。

        船仍然由李根发开,朱卫刚环顾四周,说:“居然没有人追,真有点不可思议。”

        “刚才我正和根发说这事呢,这不是个好现象。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他们对每一寸海域都了如指掌,也许比预计的还要复杂。”义珍蓉分折说。

        “依我看,他们一会准会派直升飞机来追。”李根发说。

        “直升飞机暂时不会来,午饭不久我见到它从基地飞走了,估计是天堂医院那边有手术要做。另一架中型飞机也出去了今天是大陆那边送货到达的日子。”

        “珍蓉,看来你还真是动了一番脑筋,我在岛上这么多年也没你有那样熟悉。”朱卫刚感慨道。

        “没办法,不留意我怎么去完成肩上的使命。”

        “你们说的那样可怕,那我们该怎么办”李根发回过头来望着大家。

        “是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漫无目的在海上瞎撞吧。”朱卫刚叹了口气说。

        “珍蓉会有办法的,她的办法说不定她早就想好了。”唐忆贫插话说。

        “珍蓉,现在大家就看你的了。”朱卫刚说。

        “朱先生言重了,还是要靠大家的智慧,现在我们的目标很明确逃出去,让这群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怎么逃出去,这要费点脑筋。我个人认为,冲锋艇的载油量有限,不能长途航行,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现在还难以预料,但是,将来无论遇上何种危境,一定要坚持一个信念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根发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里的位置。”

        朱卫刚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巴店,往来的都是海盗、歹人,怎么个弄清楚我看还是珍蓉的方案符合实际,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谁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你们也没有把握我以为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只要逃出小岛就成功了也罢,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吧,我实在受不住了。”唐忆贫苦着脸说。

        冲锋艇继续向前,太阳就要落西了,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之地,黑灯瞎火的就算前面是大陆也会错过那么就只能在海上漂泊一个夜晚,到第二天天亮后,黑社会集团的直升飞机就会海上搜索,那时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又航行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赶在太阳落下去的前夕看到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小岛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经过一番商量,一致决定今晚就在左边那个面积稍小的岛上过夜。

        李根发把速度减慢,小船靠了岸,大家即刻觉得岛上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朱卫刚吸了一下鼻子,说:“好难闻,有一股腐臭味。大家在船上不要动,我先上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学布谷鸟叫你们就上来。”

        “会用枪吗”李根发不信任地看着朱卫刚。

        “当过一段时间的射击运动员。”朱卫刚扬了扬手中的枪,并熟练地打开保险把子弹推上了膛。

        朱卫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一群黑色的鸟从小艇上掠过,接下来便是一群黑鸟扑罗罗乱飞乱叫

        “根发,检查一下还剩多少油。”义珍蓉提醒说。

        “啊呀不多了,最多还能走十里。”李根发叫道。

        “把两个油箱的油合到一处多余的那台发动机太沉,把它扔了。”义珍蓉说。

        李根发刚把取了油的发动机扔下海,朱卫刚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被谁追赶。

        “怎么回事,朱先生”义珍蓉把朱卫刚拉上了船。

        “快点,快点离开这里”朱卫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岛上好多猛兽,遍地都是被啃过的人骨头。”

        果然一群猛虎出现在视野里,他们沿着朱卫刚逃跑的路线追过来,到了岸边就不动了,与船上的人对峙,灯笼似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幽光

        “天啦,真可怕,原来那些离开小岛的人都喂了老虎”唐忆贫喃喃道。

        尹海波在小岛附近的礁石上终于熬过了一周。他的意志依然坚定不移,但他对个人的命运却不抱乐观态度。他知道,即使他能够活到黄元霸集团受到惩罚的那一天,以他的身体状况,也无法回到家乡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义珍蓉,如果能够与她再厮守一段日子,也算是无悔此生了。

        这天傍晚,尹海波站在礁石上看到远处有一艘冲锋艇向这边驶过来他搞不清这条船的来历,于是躲在暗处观察

        他终于看清楚了船上的人就是义珍蓉、李根发他们。尹海波一阵狂喜然而,才高兴没多久,冲锋艇在他眼前一晃动,就去了岛的另一边

        如果不好好把握,这一次错过就是永远。尹海波表现出了特警应有的沉稳义珍蓉他们是来这岛上过夜休整的,一旦遇上岛上的畜生们就会改变计划也就是说还会回来。

        为了让义珍蓉能够看到他,尹海波把穿在身上的白衬衣脱下系在木棍上,然后高高举起,让它像旗帜一样迎风飘扬。

        朱卫刚上了船,李根发把发动机的火点上,回过头问道:“怎么走”

        “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当然去对面那个小岛。”朱卫刚说。

        “大家坐好了。”李根发打一声招呼,船开动了。

        “慢,我们还是照原来的路往回走一趟,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站在礁石上。”义珍蓉说,“当时我正想叫,可是根发开船的速度太快,恰在那里还打了方向。”

        “我也看到了,不是人,是挂在礁石上的垃圾。”李根发说。

        “不管是什么,往回走看清楚再说吧。”义珍蓉坚持着。

        “可是那得多耗油啊,珍蓉,就算是人,我们如今重任在身,哪有功夫去顾他人朱先生你说呢”李根发求助地望着朱卫刚。

        “根发说的有道理,这岛上还有活人的话,也是老虎吃剩的,可能还不止一个,我们才一条船,没办法营救他们。”朱卫刚说。

        义珍蓉虽然想去看个究竟,但此刻也只能听任李根发把船直接开向第二个岛。

        船开了一阵后,很快就靠了岸,随即天黑了下来。这次仍然是朱卫刚自告奋勇先去岛上侦察,确定无异常情况时,才学布谷鸟叫提醒大家可以上来。

        李根发把船在一个礁石围中藏好,就由朱卫刚带着枪在前面打头阵,义珍蓉压后,李根发和唐忆贫走在中间。

        原打算找一个干净的山洞休息一个晚上,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前面蕉林中传来公鸡的啼叫声。大家一阵窃喜,李根发说:“太好了,这里有村庄,我们有投宿的地方了”

        林间小道较平坦,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走了约五百米,一幢家院落果然出现在前面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恶犬的吠叫声。

        李根发对着院落喊道:“有人吗屋里有人吗”

        屋里一阵响动,一个男人一声喝叫,狗叫声戛然而止,接着那个男人就用潮州话大声问道:“谁在外面喊我”

        义珍蓉赶忙把枪递给旁边的李根发,并示意他们躲到蕉林中去,然后用在特训班学会的潮州话回答:“大伯,是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有名字吗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屋里的男人连连发问。

        “我叫李真,中国人,我们的渔船在海上遇到台风沉没了,我们几个乘小划子才逃到了这里。”

        “你们有多少人”

        “二十好几个人,大多数都淹死了。”义珍蓉回答说。

        “我问你们活着的还有几个人。”

        “活着的有四个人。”李根发从蕉林中钻出来回答,话未说完,嘴已被义珍蓉捂住,并看到她伸出两个指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改口说,“我们只有两个人来到了这里。”

        “不是说还有四个人活着么”

        “可是后来也死了,这位阿哥先上岸不知道情况。”义珍蓉连忙说。

        “唉,大自然真是太强大了,人类在它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大门开处,一位70来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提了一盏灯走了出来,“二位请进吧,这里条件不好,都是天涯落难人,将就将就一下。”

        “老伯怎么称呼你也是落难人”义珍蓉听出了老者的话中之话。

        “唉,不是落难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姓黄,叫我黄伯吧。快进屋坐。这位怎么称呼”黄伯指着李根发问义珍蓉。

        “他是我老公,叫他阿发就行了。”义珍蓉落落大方地说。

        李根发一听义珍蓉称他老公,心里一热,激动得全身血液沸腾起来。

        “我就猜出你们是一对,是女主外,男主内的那一类。”黄伯笑眯眯地说。

        “黄伯怎么知道”义珍蓉率先跟着老头进了院子。

        “我活70多年,什么没见过这年头时兴阴盛阳衰。不开玩笑了,看样子二位还没吃东西,我就吩咐内人帮你们做。”黄伯进去不久。果然有一位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这女人十分漂亮,年纪不到30岁,黄伯见二位一脸不解的样子,讪笑着说:“她是我的太太。”“黄伯母好”义珍蓉鞠了个躬,却不见女人搭话,只是笑。

        “她是个哑巴。不要管她,二位进屋里坐。”黄伯对女人说,“两位客人还没有吃东西,快点下厨房,这里我来招待。”

        黄妻进了厨房,刚才那条在门口吠叫的黄狗此时正围着客人撒欢,黄伯对着狗屁股狠狠一脚,狗一声惨叫,夹着尾巴逃了。

        黄伯把大门关上,引着二位进了客堂,坐下后见二位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叹了口气,改用普通话说:“说出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我们是在这里逃难的。”

        “黄伯这么大年纪也要逃难”义珍蓉问道。

        “不光你们,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清明世界、朗朗乾坤,一个古稀老人还避什么难但道明了你们就会相信。我是潮汕人,十年前在深圳办了一家塑料厂,有上百号人为我做事。也许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我发了财没几年老伴就去世了,我一个孤老人无人照顾,就去劳务市场招聘保姆。或许是缘分,我第一眼看到现在的妻子就感到很对心,毫不犹豫把她带了回来。别看她是个哑巴,可比正常人还聪明,对我的悉心照顾比老伴还仔细。日子长了,能不产生感情么没多久我们就有了那种事,后来发展到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我们很自然地去登记结了婚。没料到婚礼未办,一场来自家庭的轩然大波先到了一个古稀老人居然也和一个女的爱得死去活来,这不是把黄家祖宗的丑都丢尽了我的子女、儿媳、女婿对我群起而攻之,非要逼我跟哑吧分开不可。他们把我新房的家俱砸碎,连衣服都烧了。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只好领着哑妹东躲西藏。但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都能被找到原来他们雇了私家侦察面对强大的压力,我动摇了,一把年纪,我不能害了人家,我打算给哑妹一笔钱。可是哑妹说什么也不愿接受,非要跟着我过日子。为了让她死心,我花钱请了小白脸去勾引她结果也是白费劲。我想不通,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为何非要喜欢一个古稀老头为这我去到一家大医院的精神科咨询有关专家。专家告诉我,说哑妹的性取向有障碍,属于典型的恋父情结。这类女孩由于从小缺少母爱,长大后又没有很好地与周围的同龄人沟通,父亲成了她心中的唯一。走向社会后,又发展到喜欢年龄大的异性。这些都印证了哑妹,原来她正是由父亲带大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与人私奔了。专家的一番话,让我明白哑妹对我产生的是真感情,与利益没有任何关系。为了不辜负她,我决定带她远走高飞,去一个家人找不到的地方。我年轻时在海上认识一个朋友,我向他求助,他就把我安置在这里。”

        原来这是一个童话故事,不过这个童话并非首创,已经有杨振宁与翁帆在先。

        义珍蓉一阵嘘唏,然后问道:“这个小岛属于哪一国有名儿吗”

        “你们来到这里难道还不清楚所处的位置”黄伯奇怪地问。

        “我们在海上漂了好几天,都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义珍蓉说。

        “这里大地名叫南沙群岛,小地名叫立威岛具体这个小岛叫啥名就搞不清了。”

        “立威岛离曾母暗沙群岛应该不远。”义珍蓉说。

        “也不是很近。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干何种营生的”黄伯问道。

        “我们是渔民,海南崖县人。”义珍蓉随口编造说。

        “哦,知道了,我的老朋友也是崖县人。”黄伯一脸灿烂,兴趣高涨起来,“你是崖县哪个镇的”

        “我是崖县城郊的。”义珍蓉紧张起来,如果黄伯再追问,她就要露出破绽,幸好这时哑妹从厨房出来了,咿咿呀呀对黄伯说着什么。

        “哑妹说,饭菜她弄好了,可能不合你们的口味。”黄伯翻译说。

        “伯母真客气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义珍蓉说。

        “你们从崖县来到这里,这就是缘分,不用客气。你们慢慢用,隔壁屋子里有一张旧床,今晚你们就去那里休息。”黄伯说。

        “谢谢。黄伯,我们一起用餐吧。”义珍蓉发出邀请。

        “中国有句俗话,叫主不吃客不饮,按礼节我该陪你们吃,可是我年纪大了,胃不好,饮食必须按时。二位,失礼了。”黄伯说完就与哑妹手拉着手回房休息。哑妹在进门前回头看了义珍蓉一眼。

        进入餐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餐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两人的肚子都很饿,但是面对这么诱人的美味佳肴就是不敢动筷子。

        突然,后门出现了异常的响声让两人警惕起来,义珍蓉静心细听,方知是黄伯家的那条黄狗闻到香味非要进来分享不可。义珍蓉灵机一动,从每碗菜里都夹出一份来先让狗吃。

        黄狗吃完后友好地对两人摇着尾巴,末了还躺在义珍蓉脚下百般撒娇那样子没有半点中毒的症状。

        “这饭菜可以吃。”义珍蓉小声说。

        隔壁屋里传来黄伯雄壮的鼾声和哑妹含糊的梦呓。李根发问义珍蓉:“把唐教授他俩喊进来一起吃”

        “你去问一声,看他们愿不愿意进来。”义珍蓉说。

        李根发出去几分钟后又返回来,与义珍蓉耳语道:“他们不肯进来,说是要负责外面的安全,要我们把吃剩的带给他俩。”

        “好吧,那我们抓紧时间吃。”义珍蓉说完就率先吃了起来饭菜果真很可口,可能是饥饿的原因。

        义珍蓉吃饱了,把留下的饭菜用两个大海碗盛好,就对李根发说:“我去去就来,你留在这里不要动。”

        黄狗见义珍蓉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倒进了两个大海碗,知道在餐厅已经失去了意义,就跟在义珍蓉的屁股后面来到了院子外面的蕉林中朱卫刚正站在高处看着海面上的动静,唐忆贫则坐在香蕉树下打蚊子。

        义珍蓉学了一声鸟叫,朱卫刚、唐忆贫见送饭来了,就围了过来。

        “海面上有异常情况吗”义珍蓉问朱卫刚。

        “没有。估计今晚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朱卫刚说。

        “你们吃饭吧,我来放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卫刚、唐忆贫从义珍蓉手中接过海碗就吃了起来。黄狗看看朱卫刚又看看唐忆贫。

        朱卫刚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就把一海碗食物吃个精光,馋得黄狗在他脚下蹭来蹭去表示抗议。

        朱卫刚拍着狗头说:“对不起,下次吧。”

        黄狗见有人搭理他,干脆把朱卫刚的腿抱住不放,嘴里哼哼叽叽要讨东西吃。唐忆贫见状就把还剩一半的食物给了黄狗。

        “唐老师你不能这样,吃了这一顿下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得吃。”朱卫刚提醒道。

        “我已经吃得够饱了。”唐忆贫说,“这岛上真难受,蚊子吃人啊,自从参加工作后我还没吃过这样的苦。”

        “朱先生、唐叔叔,你们休息吧,精神要养足,天亮后的情况难以预料。没有好的精神怎么能应付意外险情呢。”义珍蓉说。

        “你重任在身,你更要养好精神。”唐忆贫说。

        “我习惯了,我们特警是怎么受训的你们在电视里也许见过,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在家乡熬夜也是常事。”

        义珍蓉提到家乡,唐忆贫立即来了精神,他坐到义珍蓉的身边,说:“在家乡,我印象最深的是双抢最辛苦,一个月下来,要瘦十几斤肉。”

        “你们那个时候还不叫累,包产到户后,我家劳力少那才叫累呢。我们村的情况唐叔叔是知道的,种田要去十里远的高山上。双抢季节,我们从清早干到天黑,那时候打好的谷子不能运送回家,我就只好守在山上的梯田里,除了防止老鼠吃谷,还要防野兽吃我。”

        “你爸爸呢他不守谷子,为什么要你守”唐忆贫问道。

        “他要挑一担谷子回去,带弟弟、喂猪。明天一早还得顺路挑一担农家肥料过来这些重活我一个孩子干不了。”

        “你们那里有些什么野兽”朱卫刚插话问道。

        “有狼、财狗、野山羊,最多的还是野猪,成群结队,有很强的攻击性。”义珍蓉说。

        “你遇见过吗”朱卫刚问。

        “多着呢。有一次六头野猪围着我,我站在扮桶上手里拿着锄头,双方僵持了三个多钟头。”

        朱卫刚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后来呢”

        “后来我用锄头把一头企图靠近我的野猪挖了一锄,那个畜生惨叫一声,把所有的野猪都吓跑了。你不知道,白天我可是整整打了一天禾,那么劳累还要跟野兽斗争。”

        “珍蓉,你真苦,如果你妈在世,你就不会那么苦”唐忆贫哽咽着用家乡话说。

        “珍蓉,你俩聊,还是我来放哨。”朱卫刚说着离开他俩站到了高处。

        “可以说一说你妈妈的故事吗”唐忆贫目送朱卫刚,回过头来期待地望着义珍蓉。

        “我妈妈是一个悲剧,说出来都是让人心酸还是不说罢。”义珍蓉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我也是一个悲剧,但我的悲剧是我自己造成的。”

        “唐叔叔提到这事,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要不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她的悲剧确实与你有很大关系。”

        “你说”唐忆贫竖起了耳朵。

        “从能记事起,我就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不好,爸爸有时候还打她。有几次她跑到石冲水库想一死了之,最后关头,她还是不忍心过早就让我失去母爱而打消了念头。我稍大一些,就听到村里的大人说,我父母的关系不好,是因为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已经不是处女在那个偏远的封闭的山村,男人们对妻子的贞操是怎么看待的,唐叔叔应比我更清楚。我父亲固执地认为,一个男人上帝只准许他一生只有一次婚姻,这好比幼儿园的孩子老师只分给他一个苹果,妻子婚前失贞就好比孩子到手的苹果被人啃了一口,上面有别人的唾液、口臭有一个这样的丈夫,我母亲的日子会怎样,你想都能想得到。”

        唐忆贫的泪水哗哗流淌,很久才说:“你娘受苦了这一辈子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回到家乡我一定要跪在她的墓前向她忏悔。”

        “万万不可以,这对我的父亲更是一种伤害。真的,我父亲、母亲都很可怜,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后悔嫁给父亲,后悔错看了楚天红,但到死都没有后悔向你献出初夜”

        “上帝啊,真希望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会排除一切阻力与我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离”唐忆贫哭泣起来了。

        “布谷,布谷”有人发出联络暗号。

        “唐叔叔,我们不谈这些,你去休息吧,安全由我们来负责。李根发来了,不知道屋里有情况没有。”义珍蓉听出是李根发的声音。

        “珍蓉,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李根发走过来问道。

        “很平静。你那边呢。”义珍蓉问道。

        “屋里也没什么情况,我见你久不回来放心不下,才过来问问。”李根发说,“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行动才对,最起码也该派直升飞机四处巡视一番,制造制造紧张气氛。”

        “是啊,我也是那样想,我们跑了,这么大的事,基地那边是应该闹得鸡飞狗叫的,可是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不可思议,所以我断定,这比危险还要危险”义珍蓉说。

        “会有什么危险呢莫非这岛上早已埋伏了他们的人”唐忆贫用惊恐的眼神在四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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