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各种问题
给临死之人送行，气氛压抑沉重，大家心里都十分不是滋味，特别是青凰与青诗这一对师姐妹，他们自小时候就跟着火羽一起修行，对他们来说，火羽是比亲生母亲还要亲近的存在。
本来决定好了不哭，要让她走得安心一些，可到了这里才发现他们根本做不到。
看着火羽那张逐渐苍老的脸，眼角的皱纹也十分明显，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虚弱。
眼眶红润，泪水不争气的流淌出来，青诗扑进火羽怀抱，低声啜泣。
在火羽面前，她永远都是个孩子！
青凰还在克制，可鼻头酸楚，眼眶泛红，她也十分不好受。
“你们这样倒是让我不好意思啦。”火羽温柔的笑道，抚摸青诗柔顺的长发，眼神里的不舍掩盖不住。
“我这辈子已经十分满足了，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火羽开始交代遗言，说来也并不是特别准确，那些话不过是有感而发。
飞凤山庄四人心里不是滋味，想说什么却是喉咙哽咽，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火羽的爱护之下才得以成长，满怀感激。
“就不能再抢救抢救了吗？”众人悲伤时，秦毅轻声说。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必死无疑。”火羽坦然，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听了这话，青凰几人更加难受。
“其实我有这个。”
秦毅急忙将空间戒指中的一团火焰召唤出来，它一出现，小院子里的气息立马就变得热烈起来。
但那种热量并不是难以忍受，反而轻柔如风，带着无穷无尽的生命之力，如沐春风，即使是火羽那样的将死之人都由此得到加持恢复了一些生机。
“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莉雅疑惑问道，青凰小脑袋也凑了过来，身为圣主，她的眼界和见识绝对非比寻常，但这时根本不知道秦毅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涅槃之火？”青诗则是轻声说，之前她与许菲前去鬼岛救援，曾有幸看到，回来之后一直忙于各种事情，倒是把这东西忘了。
“嗯，是我从鬼岛第四层抢到的涅槃之火。”秦毅肯定的说道。
“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龙霓裳也靠了过来，大眼睛泛起异彩。
“传说神兽凤凰之所以能够一次次的涅槃再生，就是依靠这涅槃之火。”秦毅解释说。
“史书上的确是如此记载的。”火羽表示认可。
“所以我的意思是前辈您是不是可以将涅槃之火进行吸收，然后如凤凰一般进行涅槃，我可是记得您的隐藏天赋……还有一点值得纠结。”
“以前说过的圣凰燃魂诀或许另有玄机，若是再加上涅槃之火，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秦毅娓娓道来，也算是有理有据啦。
青凰几人都是意动，火羽对于飞凤山庄来说有多重要早就不言而喻，只要能够让她活下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在所不惜。
火羽却是脸色平静，就这么温和的看着秦毅却不说话。
“前辈为何如此看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秦毅被看得心慌慌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么……”
“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愿意送给我？”火羽脸上笑容更浓郁，接着说道，“秦毅，你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涅槃之火的逆天性，不管是谁吸收了都会有很大的益处，这东西不要说千年圣地了，就是在神朝那个级别都未必存在。”
火羽的话立马引起了青凰几人的关注，的确，如此逆天之物，若是一般人肯定是藏起来自己用了，秦毅却能够大方拿出来，这看来十分不可思议。
“或许您说得是对的吧，若是一般时候我肯定藏起来了自己用啦，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所谓逆天造化之后肯定还有机会得到，但尊敬的长辈的生命若是没啦那可就是真的没啦，以后不管怎么做都挽回不来，这其中取舍我还是拎得清的。”秦毅笑着解释说。
现场安静异常落针可闻，五双不同风情的大眼睛楞楞的盯着他闪烁的却都是同种神光，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感动，此时在他们眼里，秦毅不是人，而是神，能有如此觉悟，他们自认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火羽也看着秦毅，他脸色坦然眸光澄澈真诚，从其中看不出一点的虚假或者犹豫，说明方才他的一番话都是由心而出。
“秦毅，你真是个好孩子。”火羽活了快一千年了，自认为心境平和波澜不惊，此时却是感动得几乎落泪。
非亲非故，甚至不是同一宗门，他却能如此舍弃一切推心置腹，恐怕就是铁打的心都会被融化。
“秦毅。”莉雅轻声说眸光闪闪。
“至于这么感动嘛。”
秦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的挠挠头，随之将涅槃之火双手奉上，可却被火羽温柔的推了回来。
“前辈，您这是……”秦毅不解火羽的举动。
“师尊，秦毅的好意，您就接受吧，涅槃之火虽然贵重，但也要用在最合适的地方，至于秦毅，之后我们飞凤山庄一定会想尽办法补偿，您不用担心。”青凰神色焦急，心里是认为师尊不想夺取属于秦毅的逆天机缘，这才将涅槃之火推了回来。
“补偿？拿什么补偿？”火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唔。
青凰语噎不知如何答应，的确，涅槃之火太过贵重，就是倾尽全圣地之力也未必能找到与之相提并论的东西。
“大不了把莉雅送给他当小老婆抵债咯。”过了好一会儿，青凰这才小声嘟囔道。
身边几人听得清楚都是无语，这家伙还真就这么把自家圣女给卖了，而且人家本来就是两情相遇，哪里有什么抵债的说法？
“也是，这就当做是我迎娶你们圣女的聘礼了。”秦毅将涅槃之火推回去，为了火羽能够安然接受，他只能这么说了。
“你给的聘礼已经够多啦，我飞凤山庄可没有第二个圣女给你当小老婆啦。”没想到火羽又把东西给推了回来。
这来来回回的，若是涅槃之火有自我意识的话一定要气炸了。
它怎么说都是世间少有的逆天之物，如今却被推来推去没人要，它不要面子的吗？
“前辈……非常之时千万不可如此迂腐。”秦毅也急了。
“就是，之后的恩情慢慢偿还，首先是要活下去。”青诗也急忙劝说道。
噗。
火羽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以前时候没发觉，这几个小家伙还真是挺可爱的，若活着没事逗逗他们倒也是不错的消遣，可是……
“好啦，开玩笑的，秦毅，把涅槃之火收回去吧，你给的聘礼娶我们家莉雅已经绰绰有余了。”
“那您……”
“不是不想收，而是收了也没什么用。”
火羽扫了他们一眼，解释说，“若是一般修者依靠涅槃之火或许可以实现重生，但圣人就不一样了。”
“圣人的存在需要依靠圣灵之力，而圣灵之力进入人体之后会随着时间或者战斗的次数慢慢的变得稀薄，等它燃尽的时候，圣人的路也就走到了尽头。”
“鬼岛一战之后，我体内的圣灵之力也已经所剩无几，这种状态，仅靠涅槃之火是无法补充的。”
“怎么会这样？”飞凤山庄几人瞬间蒙了，本来有了一丝丝希望，一下子就又只剩下无尽绝望。
秦毅却是深深皱眉，轻声道，“前辈，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您能够补充足够的圣灵之力，再加上涅槃之火就能够存活下来？”
“不是存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火羽无比肯定的说道，身为圣人的她当然知道圣人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但她没有进行冲击，原因很简单，她并没有足够的圣灵之力进行吸收消耗。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有足够的圣灵之力，再加上涅槃之火，再加上圣凰燃魂诀，蜕变之后实力必定暴涨，甚至达到那个所有修者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
可这终究是空想，任谁都知道，在他们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一份圣灵之力到底有多困难，需要一个圣地准备数百甚至上千年，参加无比惨烈的圣灵战争之后才能成就圣人境。
青凰、莉雅他们当然也明白，所以脸色立马暗淡下来，以飞凤山庄现在的底蕴，就算是参加圣灵战争也没有任何胜算。
这对他们来说是死局，从始至终他们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火羽必死无疑。
“实在不用如此姿态，你们有那份心我就已经十分开心了，有时候人死了也未必是什么都没啦，我的精神还在，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一定会守护你们的成长。”火羽将两个弟子抱在怀里，话音洒脱。
“怎么又开始说遗言啦。”秦毅一脸的无奈，以前没看出来，这些家伙还挺多愁善感的，难道是人之将死，身为女子的温柔本性也随之全部暴露出来啦。
“遗言之后再说也不迟，现在还未到时候。”秦毅又说道。
“你这家伙逞什么强呢？救师尊需要圣灵之力，你有吗？”青凰没好气的说。
“还别说，我真的有。”秦毅突然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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