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赊 出口放豪言
无香界。
灵犀站在花有泪面前，当仁不让地要花有泪把“妱儿”交出来。
奈何花有泪手中除了一株绛珠仙草，别无它物。
“梧桐姑娘……我知道你口中的妱儿并非吾妻，可如果你执意要我凭空交出一个人来，我花有泪也是做不到的。”
花有泪语气温和。
他已经把幻境里的一切都告诉了“梧桐姑娘”，自然也记得那个声音跟他说过的话：昭公子可以救盈妱仙子。
可谁又会想到，真正的昭公子此刻却因为盈妱仙子身陷囹圄。
灵犀冷冷地盯着花有泪，似乎这一切都是花有泪的错。
“如果她回不来，我要你月门不得安生！”
用最轻的声音，说最狠的话，灵犀似乎真的能做到。
落梧桐和凤栖一直听到现在，就算再糊涂也能明白七八分。原来眼前的“妱儿”，真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师妹。
那，她又是谁？
落梧桐显得有些低落，小声问凤栖：“凤栖，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有什么术法，能完全变成一个人，还能不被你我这样的人看穿？”
“据凤栖所知，鬼门中倒是有一种禁术，魔门也有类似功法……但那些都是外道，而站在你我眼前之人，明显属于另一种，我也说不上来。”
落梧桐点点头，只能选择无奈地接受事实。难道这个控制着妱儿身体的女子，真的是那位“梧桐姑娘”？
还没等落梧桐向灵犀说出自己的疑惑，月无涯已经先他一步爆发。
“你这女娃别不知好歹！你就不是什么梧桐姑娘，要不是我喝了他的酒，你觉得我会替你打掩护！想要打我月门的主意，得先问问我月无涯乐不乐意！”
落梧桐想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认识妱儿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不知如何开口。
灵犀没有功夫搭理月无涯，只想尽快找到妱儿的下落。她诞生于心境，知道心境需要她和妱儿维持某种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灵犀也无法预料后果。
月无涯自顾自地上演着大义，见灵犀华丽地将自己无视，再一次施展幻月想要吓唬吓唬这个不懂规矩的女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灵犀仅仅是瞪了月无涯一眼，月无涯周围如流水一样的月光顿时像退潮似的，销声匿迹。
落梧桐和凤栖见识过月无涯的招数，深知不简单。但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破掉月无涯的幻月，这还是头一次见。
月无涯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他心里一直在思索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而是花有泪在看到这一幕后，对幻境里那个声音告诉自己的话愈发深信不疑。甚至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昭公子，深不可测。
唯独花浓默默地记下这一切，她不管眼前的是昭公子还是什么梧桐姑娘，也不在乎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终有一日，她要把眼前之人踩在脚底下。
灵犀环顾四周，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周围几人的心思。只见她嘴角轻蔑一笑，目光轻描淡写地从花浓身上掠过。
她看向落梧桐，开口说道。
“师兄也不用再琢磨我到底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她。为今之计，还是先解决眼前麻烦，找到妱儿才是要紧事。”
“那我该叫你什么，接下来也好便于行事。”
落梧桐并不反感这个“妱儿”的冷静，相反还很欣赏。
“叫我灵犀即可。”
灵犀言简意赅，啰嗦的话在这种场合下都是废话。
听闻“灵犀”二字，落梧桐、凤栖、花有泪三人同时低声重复，似都要记下这个名字。
灵犀无瑕顾及这些，看了一眼仍然在远处惊天一战的天神和黑蛇，随即转身看向昏死多时的无香界主。
“喂臭蜈蚣！我知道你早就醒了，这个再继续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她能救你，你就不能为救她出出力？”
此话一出。
花有泪最先把目光投向无香界主那庞然大物，他深知自己之前绝对没有留手，这才过去多久无香界主就恢复如初了？
令花有泪内心震惊的不是无香界主，而是“昭公子”的惊世之能。如果是救一些普通人那没什么稀奇，可无香界主乃是神族后裔。
落梧桐等人先后看向无香界主，原本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忽然睁开眼睛，异常精神地在几人身上打量。
尤其是当无香界主与花有泪四目相对时，眼底更是爆发出高昂的战意。
只不过这种战意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稳。
“灵犀姑娘，听了这么久，我大概也能猜出你的身份……既然如此，当务之急是要重新找到进入花府君幻境的方法。”
“……”
“……”
“……”
灵犀也正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想要再次进入先前困住花有泪的幻境，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还要让花有泪再中一次神幻，这可比登天都难。
且不说天神和黑蛇鏖战正酣，他们插不上手。如何让花有泪一人身中幻术才是最大的麻烦。
花有泪此时倒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自己就是被另一个“妱儿”所救，何况他如今还有求于灵犀。
但花浓身为花有泪的女儿，又一次站出来反对：“凭什么？你们想要救的人，要让君父以身犯险！”
灵犀都没有转身，但花浓这番表现，让她不禁替妱儿感到失望。就算她们名义上一母同胞，这反差也有点大。
就听见灵犀对无香界主说到：“还是臭蜈蚣送我一段吧，我也不自量力地去会一会这天神。”
无香界主什么都没说，整个身子翻滚几次，腾空而起。
花有泪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见无香界主那鄙夷的眼神之后又咽了回去。那种感觉，也只有花有泪才懂。
灵犀纵身一跃，站在无香界主头上。望着天边难舍难分的天神和黑蛇，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无香界主千足如浆，在这无香界如鱼得水，瞬息就是数百里。
等到灵犀和无香界主远去，只有一句话回荡在周围：“地上那妇人是香如玉生母，还请师兄照拂一二。”
仍在犹豫的落梧桐释怀一笑，和凤栖相视一笑消失在原地。
落梧桐把妇人交给了凤栖，他自己去追无香界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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