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古来此界非一人
阮栖恍然，嗅到一丝古檀香，身躯急剧摇晃，见聂灵在推动自己：“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天阶邪魔战斗后的暗伤发作？”
阮栖眼角湿润，伸手摸了一把，只觉双目刺痛，短暂黑暗后，阮栖看着手上的血迹怔怔出神。
我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被法则伤到了眼睛……“聂俏”顿了顿，擦干净眼角血迹，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这幅画是都督所做？还有这铜钟？”
聂灵独眼里的担忧褪去，摆手道：“这里是都督的住所不假，可画作并非是他的，而且画里的铜钟是我们信仰的神明象征啊，营中军帐顶上都有一只小铜钟，祈求神明福泽。”
她眼里满是诧异，仿佛在说：你不知道这些？
旁边另一位大统领林立也暗感讶异，目光看着聂俏，这些应该是共识才对。
神明象征？这画中铜钟象征着他们所信仰的神明？难怪连营帐篷内也挂着一直小钟，那灰白剑胎又是什么？
刚刚疑似就是它破界而来，击穿银河，打碎了铜钟。
莫非是两位化神大能之间的战斗，涉及到了破壁，和这两个世界密切相关？看起来，有一方似乎是输了。
虽然心里想法纷呈，阮栖表面却不动声色，淡然自若道：“你们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副画的来历，因为我得到的神明恩典，和它有关。”
“聂俏”伸手指向中堂画卷。
“和它有关？”林立和聂灵惊讶。
终于还是聂灵深深看了聂俏一眼，眉头紧锁，沉吟道：“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都督吧。”
妹妹的恩典来的很突然，虽然历代不是没有过某个人在不正确的时间地点，突然得到了恩典，但身为姐姐，总归是不放心。
三人由聂灵带头，穿过几层珠帘，先后步入了都督房中。
白发老都督光着膀子，身上缠着绷带，腹部隐隐沁出暗红血迹。他盘膝坐着，气息飘忽，正在疗伤。
聂灵拱了拱手，声音庄肃：“都督，我们来了。”
老都督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混浊的目光扫过两人，在聂俏身上停留了许久，疑惑不止。
她怎么也来了？
老都督正待开口问，便看到聂灵跪在地上道：“聂灵承蒙都督教导之恩，舍妹聂俏近期偶然得神明恩典，突然实力大增，故此前来请都督一观。”
阮栖很配合的外放自身气势，将自身炼气后期的实力一展无余。
老都督察觉后，脸上一变，竟剧烈咳嗽起来，额头见汗，身体颤抖，腹部的绷带上一朵鲜艳寒梅绽放。
“你说你得到了上苍……神明的恩典？”老者眼里露出前所未有的神采，霍然撑起身体，简直要跳起来，不似个身受重伤之人，精神奕奕道：“快给老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活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在祭典上获得恩典，还这么强，那可是罕见的很。
“两个月前，我私下祭拜神明时……”
阮栖胡乱编造了一个故事，简要说明了自己是如何得到神明恩典。
听得几人暗暗点头，和传闻中的那些人都对得上，老都督眼里更是暗现光华，不知是疑惑还是惊讶。
好久老都督才叹了口气，一手按住身边的黄白玉玺，轻轻摩挲，喟叹道：“想不到老夫也能在有生之年遇上这么一个人，当真是上天眷顾，神明保佑。看来，我大宁，不，整个世间或许都要有数十年太平！”
他欣慰地看着聂俏，对她充满期待，而一个多月前，他还把她当成一个只剩延续血脉作用的废物。
他喟叹，阮栖也喟叹，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实力为尊，没有得到恩赐的话，真的就只剩活着的权利，无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都督，舍妹是何种情况，聂灵怎么从未听说过，就是得到了恩赐，也要修炼才是，怎么会突然成为天元强者。”聂灵不甚理解，拱手一礼道。
“你不清楚也是情理之中，涉及到那些事，只有等你坐到了我的位置才会了解，也罢，如今见到了她，我也不过多瞒着你们。”
老都督拿捏着黄白玉玺，目光飘忽，似在整理思绪，片刻后道：“她的情况并非不可见，历代以来，和她一般之人不下数十，大多数都很强，有黄阶、橙阶乃至红阶大气运。”
“剩下的那极少数几个，嗯，他们很古怪，不能说弱，也算不得红阶那般强大。他们有些一些奇怪的手段，有关他们，还有一段秘辛。”
阮栖本打算赶紧问问那幅画的来历，打听回去的办法，比如这里的人有没有听说过“火神世界”，听到有一段秘辛，她干脆不说话，先等老者说完。
老者娓娓道来：“邪魔乱世无数年，除了我们万族共抗以外，还有每年祭祀大典上神明赐予的力量，协助我等勘破天人限制，对抗九幽邪魔。”
“除此以外，便是你这种偶然得到恩赐之人，他们之中，有史以来只有几位是特殊的，如你这般，无须长时间修行便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老者目光炯炯，紧紧盯着聂俏不放。
不需要修行就得到了力量……我去，这不是跟我来到这里，聂俏就突然变成天元强者一样吗！
意思是说，有史以来，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人也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是神之眼历代的主人？
阮栖觉得自己仿佛接近了一桩大秘密，心脏扑通直跳，忍不住问道：“都督，中堂的那一幅画作？”
老者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笑了一声，略带神秘道：“那幅画么，便是一位和你一样的人所作，果然，也只有你能看出来问题，连我都看不透它。”
老都督接连摇头，聂灵和林立心中震惊又迷惑，看着两人打哑迷一样的交谈，他们听懂了一部分，又对另一部分很不解。
“那这副画的主人？”阮栖追问道。
“他已经死去了千年，他的坟墓还葬在祭坛下，那里也藏着最后一段秘闻。”老都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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