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吸血鬼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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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自然是没有毒的，马克不至于采取这种愚蠢的方式来获取利益，但为什么霍尔的反应如此的怪异，原因是这茶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在霍尔的记忆中，只有薇薇安做的黑暗意式特浓咖啡，能与之相媲美。
霍尔喝了一口薇薇安递来的温水，口里弥漫的苦味总算消散了一些，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马克，心底生出一种佩服之情，
能一口将这杯茶，不，霍尔不确定这是否能称之为茶，而马克却能将其一口饮尽，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薇薇安用餐巾将霍尔面前遗留的茶渍擦干净后，重新坐回沙发上，误会已经解除，魔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她收了起来。
马克松了一口气，霍尔觉得难以忍受的苦味涩味，对于他而言，长而久之下，都已经成习惯了。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马克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开口说道：
“第一次喝中国茶，的确很不适应，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它的魅力。”
如果不是霍尔亲自品尝过这杯茶，又如果不是霍尔前世来自茶的国度，差点就信了马克的话。
霍尔道：“马克先生，你烹茶技术毋庸置疑的已经接近了专业水准。”
“恕我直言，你这茶叶……”
前面的话，马克听着挺舒服的，但当听到霍尔表达出不认可他的心肝宝贝时，顿时有些不悦，他直接打断了霍尔，不满的说道：
“我的茶叶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它是正宗的中国名茶，我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总喜欢带以偏见去看待它。”
“偏见？”
霍尔笑了笑，没想到马克还是个资深的茶迷，必须得给他普及一下了：
“好茶，冲泡的之后，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而论口感，则一定是苦涩均衡，滋味层次丰富，饱满醇和，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能给人以身心愉悦满足感，一定不会出现苦涩在口中不化、苦涩刺激过度等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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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起初是不相信，但看着霍尔侃侃而谈的样子，他逐渐开始动摇了：
“所以，我是被骗了？！”
霍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拿起桌上的茶叶罐，摇了摇，问道：
“好听吗？”
马克摇了摇头，“沙嗤沙嗤”的声音，并不好听。
霍尔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好听，才是好茶！”
听了霍尔的一番话，马克醍醐灌顶，新世界的大门，缓缓为他敞开，他一直认为在英国魔法界，自己对茶道的理解，已经是处于顶峰了，万万没有料到，一位刚成年的巫师，为他上了一课。
羞愧与之中，夹杂着愤怒的情绪，马克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骗子！”
显然，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作为“罪魁祸首”的霍尔，却并不关心这些。
霍尔：“马克先生，我们谈论的重点不应该是制动咒吗？”
“对！”
马克一拍脑门，他说道：“这样吧，霍尔先生，你先开个价？”
“1000000加隆。”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霍尔就直接给出了他的报价。
“一百万加隆？！”马克激动地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你是在开玩笑吗？”
说完，马克又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这不符合他成功商人的人设。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马克一边摇了摇头，一边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马克先生，贵公司最新发布的彗星660，最大的卖点是什么？”霍尔突然问道。
“加速咒，魔法界的巫师们都知道火弩箭是飞天扫帚中最好的型号，原因是除了它的设计别具一格外，
飞行速度在同类产品中，也属于第一；但彗星660在搭载了加速咒后，前十秒的加速度，已经无比的接近火弩箭。”马克如是回答道，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豪。
的确，彗星贸易公司能发明出加速咒，并借此向火弩箭发起挑战，让人眼前为之一亮，但现实是骨感的，火弩箭的优秀，不仅仅是在飞行速度上，更何况，彗星660成于加速咒，败也败在了加速咒上。
霍尔继续说道：“彗星660搭载的加速咒，的确将彗星型飞天扫帚的飞行速度推倒了另一个高峰，但正因如此，它有了致命的缺陷。”
“缺陷？什么缺陷？”马克疑惑的问道。
霍尔看破了故意装糊涂的马克，同时看破也要说破：
“激活加速咒后，即使是霍顿—凯奇制动咒升级至了4.0版本，也很难快速有效起到制动的作用。”
霍顿—凯奇制动咒对于彗星贸易公司的而言，意义非凡，为了不造成误会，霍尔道：
“抱歉，我这样说，并不是否定霍顿—凯奇制动咒，只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产物，加速咒被发明之后，霍顿—凯奇制动咒，换汤不换药的升级，已经不再适用于彗星型号的飞天扫帚了。”
说完，霍尔顿了顿，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相信，你们在彗星660上搭载加速咒，是为了与同行竞争魁地奇赛事市场，但就现状来看，它并不可能在魁地奇赛事中生存下去，如果处理不好，有极大的可能会对贵公司造成声誉影响，
况且，最新款的火弩箭一直稳定售价5000加隆，而你们最新款的彗星660定价为2000加隆，还存在这个致命的缺陷，你觉得你们能如愿所偿吗？又或者说，你们是在异想天开？”
“……”
马克沉默了，霍尔将问题已经挑明了说，虽然在正面上，他还是不会承认，但也不会否认，思考了几分钟后，他开口问道：
“可是你们的制动咒，也不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霍尔忍住了笑意，马克明显还是有些不死心，他是为了压价才这样说的，可前面的表现，不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霍尔耐心地说了下去：
“汤姆—制动咒，也就是我们所提供的制动咒，较之霍顿—凯奇制动咒，它的制动能力更强、更稳定，
最重要的是，在创新改革了常规制动咒的框架后，它还增添了一种防止因紧急制动，导致飞天扫帚失去效果的结构，可以称之为飞天扫帚中的’ABS’系统。”
这不是霍尔在胡乱吹嘘，这些知识都是薇薇安完善“汤姆—制动咒”之后给霍尔介绍的，只能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马克听了霍尔的话，本来在“技术宅”报告给他是，就有些心动的他，顿时内心火热迫切起来，但都是“老狐狸”了，他隐藏的很好，并未明显的出现出来。
马克瞟了一眼旁边一直在研究汤姆—制动咒的“技术宅”，不料“技术宅”刚好也看向了他，后者点了点头。
那么，事情变得明了起来，马克思索了近十分钟后，道：
“霍尔先生，我们的确很需要汤姆—制动咒，但一百万加隆的价格，远远超过了它原本具有的价值。”
时至现在，马克难得坦诚了一次，霍尔却笑道：“但是你们很需要它，不是吗？”
“你这是趁火打劫，霍尔先生！”马克恼怒的说道。
霍尔看着对面马克，也不说话，与资本家之间，讲什么“趁火打劫”，要知道，你若是一次让步，那你就准备好步步后退。
就这样，马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十万加隆，这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
“十万加隆，概不还价！”霍尔头都没有抬。
“二十万加隆，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马克脸都皱成了一团。
霍尔不说话，咬定了九十万加隆，而这样，给马克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露出了一幅快哭了的模样，他没有想到霍尔竟然这么难缠：“二十五万加隆，霍尔先生，这真的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
霍尔：“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马克：“……”
“五十万加隆，这是我心理最低价了！”霍尔不想继续将时间浪费在讨价还价上面了，他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折中的价格。
价格一下子降低到了五十万加隆，马克却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他明白霍尔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继续讨价还价。
于是，马克也开始认真的思考，前面他所表现出面色难看的模样也好、咬牙切齿也好、又或者是各种“真的…真的…”也好，都只是为了压价，现在再这样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霍尔先生，我出价三十五万加隆购买汤姆—制动咒独家使用权，期限为永久，其中包括了汤姆—制动咒后续的升级版，当然，如果是你们提供的优化升级，我们另作支付。”
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面色难看，马克很平静的说道。
见状，霍尔开始考虑……
马克又接着说道：“另外，我可以赠送两位一人一具彗星660，并且向两位承诺，只要彗星贸易公司今后出产的飞天扫帚，使用了汤姆—制动咒，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赠送两位相应最新型号的飞天扫帚。”
两具飞天扫帚在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加隆面前，根本不够看，但这至少也算是代表了马克的一种态度。
“成交！”
霍尔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提升空间了，一百万加隆，纯属是他乱喊的，他的理想成交价是三十万加隆，马克给出了三十五万加隆的价格，大部分原因是彗星贸易公司的确很需要汤姆—制动咒，
至于后续更新升级的使用权，霍尔也没有任何异议，如果彗星贸易公司后续做出了的优化改动，本就属于他们技术人员的成就，马克是一个谨慎的商人，他考虑得很全面。
最后，由专业的人士作了合同拟定，薇薇安认真的检查了一番，修改了了几个地方后，双方无异议的情况下，霍尔与马克分别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自己的手印，一切都走了正规的程序。
“霍尔先生，你知道吗，有人称我为吸血鬼商人，但在你这里，我可一点血都没有吸到。”
签完了合同后，马克真正的轻松下来，他又开始与霍尔讨论一些题外话。
“马克先生，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收获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得到了我应有的。”霍尔回答道。
别看马克现在一幅诚恳的模样，他的主要职业应该不是商人，而是一个演员，刚才在谈判中，他的演技简直炸裂。
吸血鬼商人，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霍尔一直很认同这一句话。
至于那三十五万加隆，马克与霍尔、薇薇安三人，走出了酒吧——大金额交易，还是得去往古灵阁办理，谁会背着几麻袋金加隆到处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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