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重操旧业的方牧
青牛村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因为长年驻守青牛村的村长去世了。
按照青牛村的规矩，尸体需要在灵堂停尸三天才能下葬。
村长家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伴陪着，甚至连亲戚也没有。
因为是外乡人的关系，一开始村里人并不愿意接纳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长才渐渐树立起了威望。
干净的灵堂内，老妇人正在一块板子前抹泪。
板子上放着全身苍白的尸体，白的就像一张纸。
村民们颇为畏惧，都离得远远的。
原因很简单，村民们在为村长布置身后事时，发现村长的眼睛和嘴巴怎么也合不上。
直到现在，尸体躺在床上，眼珠子还圆圆的瞪着。
“您别太伤心了。”中年男人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道:“人总有一死，生老病死是无法逆转的。”
“云龙城怎么说。”老妇人抹了把眼泪，问道:“村子不能没有村长。”
中年男人叹气道:“我才从云龙城回来，他们说很快就会安排人过来看看。”
老夫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木板上的尸体。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一旁。
灵堂里正带着悲惨的气息，在村子外面，一个年轻人突然到来。
年轻人腰间挎着一个布袋子，另一边则是木箱子，看到村子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就是这里。”年轻人琢磨片刻之后，抬脚走了进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牧。
自从那个中年男人走了之后，他就一路跟随着过来，直到在这个村子前停住。
他的想法很简单，过来看一看是不是诡异，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算了，如果是的话，正合他的意思。
走进村子之后，里面一片黑暗，只有一处地方亮着微微的光芒，非常的显眼。
方牧没有迟疑，朝着光芒处前进。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目的地，一处灵堂。
灵堂内，正有十来个村民待在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木板前哭泣的老妇人，还有那个站立的中年男人。
方牧到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看向木板。
木板上全身发白的尸体，死相恐怖。
“咳咳……”方牧咳嗽了一声，引起了周围村民的注意。
“是你，你怎么来了？”中年男人疑惑的道。
就连老妇人也停止了哭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方牧。
中年男人解释道:“他就是在云龙城帮我交了饭钱的人。”
众人恍然，但是心里还是很迷惑。
难不成是过来要账来了？
有几个村民默默地后退了两步，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牧走上前去，笑道:“不要误会，我是过来验尸的。”
“验尸？”中年男人奇怪的道:“你不是一个写话本的吗，怎么又成仵作了？”
方牧拿出木箱子，轻轻拍了拍，道:“写话本是我的爱好，也是一个副职，这才是我的主职，光靠写话本，我怎么吃饭呢？”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也对，这年头写话本的都得饿死。”
话才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
这不对呀，凭什么被他带了节奏，他说自己是仵作，难道就真的是仵作吗？
不仅是中年男人有这样的疑惑，就连周围的村民也纷纷表达自己的不解。
方牧找了一个空地，打开木箱子，将箱子里的物件一一拿了出来。
“这是用来解剖的，这是查毒，这是用来……”
随着方牧的解说，村民们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此的专业，那肯定是仵作了。
仵作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所以正常人害怕是对的。
方牧一一介绍完之后，又将东西收了回去，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中年男人有些害怕，点了点头，问道:“可是为什么会让你过来呢？”
方牧指了指木板上的尸体，道:“你该不会认为那个东西很正常吧，谁死了会一直合不上眼睛和嘴巴？”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露出不寒而栗的表情。
本来都在极力的避免往那个方向想，但是这样说出来之后，他们都控制不住自己。
方牧又道:“所以云龙城派我过来查明原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有问题的话，来的就不是我了，就是捕快了。”
“好……”
中年男人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不！谁都不能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方牧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妇人，道:“为什么？”
“青牛村讲究入土为安！”老妇人拦在中间，道:“我丈夫在职之时，从来没有马虎一步，他为村子做了这么多贡献，难道不能留个全尸吗？”
村民们听到这样的话，也纷纷说话了。
“对啊，老村长可是兢兢业业的。”
“我们明明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来查我们，难道云龙城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
“死者为重，如果死无全尸的话，死后也不会安宁的。”
……
村民们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本来安静的灵堂变得吵闹起来。
方牧皱眉道:“安静，你们是想造反吗？”
煞气从方牧身上腾起，将周围的村民全部镇住。
等到村民变得安静，方牧这才开口。
“这么奇怪的死状，你们竟然一点都不怀疑，正因为他为村子做了很多事，我们更应该给他一个公道，仵作，是替死者开口的。”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村民不再说话，因为没有办法反驳。
方牧也是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他也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干这个行当了，而“仵作为死者开口”这句话，也有很久都没说了。
说到底还是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其实他也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唉……”老妇人叹了口气，默默的让开:“查吧，我也希望能够查到什么。”
方牧不再多说，提着木箱子走到木板前。
打开木箱子后，他熟练地带上自制的手套，轻轻触摸尸体的皮肤。
方牧眉头皱了起来，没有任何反应，这村长的尸体并没有触发摸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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