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万宝阁吃了暗亏

　　说到修士斗法，何三又想起来早先在万宝阁看中的那条腰带。

　　如果自己当日观察不错的话，那腰带也是基于符阵制做的。按照掌柜的说法，此腰带可以在受到攻击时自动生出护体的光罩，所以他推断此护体光罩的激发时间不会过长，人都被打死之后才出来的护体光罩，那还有什么用？

　　倘若那腰带上有快速激发符阵的秘密，就很值得买下来研究了！

　　第二天午膳过后，何三就迫不及待要带人去坊市一趟。只是蝼蛄道人又跑来请教阵法，闻虚道人脱身不得、涂凌又因为研究符阵懒得出门，他只得与真火两人前往了。

　　熟门熟路地进了万宝阁，二人有些意外地发现，原先那个油腻脸的掌柜没在，出来迎接的掌柜换成了一个消瘦的老头。

　　何三也打探过万宝阁的情况，知道这家生意做得不小，在很多坊市都有分店。按照前世的说法，属于“跨区域连锁集团”，所以换掌柜也不算太奇怪之事。

　　不过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换掌柜了？”

　　这个新来的掌柜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神情，却又小心地解释道：“原来的李掌柜得罪了何少爷，让咱们万宝阁亏损了数万灵石，自然是不适合在这里再干下去了……”

　　由于自己的原因亏损……何三立刻猜到了对方是指旗阵符阵之事，登时心中恍然。

　　看来蝼蛄道人收到了青山宗计划采买旗阵的错误消息后，是转手透露给了万宝阁。而这万宝阁多半或是采买、或是花了大力气祭炼了阵旗，最终却没有卖出去。

　　数万灵石的亏损，对自己来说算一大笔钱，对万宝阁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何三一边想着，一边信步上楼。

　　掌柜的赶忙跟上，又是摆座又是沏茶，等二人落座后，又忙不迭地拿出了那个装着腰带的雕花锦盒出来。

　　“这个腰带，据说少爷当日特别喜欢，今日我做主，就送给您了。”

　　“那五百灵石……”

　　“不用不用，何少爷您说灵石，那就太见外了……”

　　这位新掌柜如此姿态，何三颇有些受宠若惊。但他转念想了一下，又释然了。

　　严格说来，上一任的李掌柜，当初不给自己赊账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作为生意人，李掌柜在坊市的靠山是胡管事和蝼蛄道人，当明白了胡管事跟何家少爷不是一路人时，他自然要站在胡管事这一边。

　　而现在何三通过聚灵大阵之事让蝼蛄道人和李掌柜吃了暗亏，万宝阁的人事后稍加调查，就能明白这位何少爷现在是何家下任家主的唯一人选，而且通过旗阵之事，展示出了一定的能量和手段，那就具有结交的价值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换掌柜这个操作，也算是万宝阁希望与他改善关系的信号。

　　至于蝼蛄道人那边，他推测，万宝阁也不会将之放弃，新掌柜应该还有其他手段继续笼络他。毕竟，名义上说来，蝼蛄道人才是这何家坊市的直接管理者。

　　何三想到这里，眼前唯一担心的，还是看蝼蛄道人吃了暗亏后，会有什么反应。是直接服软，还是反过来暗暗给自己下个绊子？

　　且说何三作弄了蝼蛄道人和万宝阁一事，真火散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今日看到万宝阁新掌柜的表现，又推断出何三有些暗中手段后，他内心对这位少爷的评价又高了两分。

　　在早先跟着老家主时，真火散人听说过不少这位少爷的顽劣事迹，所以被安排来这小青山谷时，他心里是有些抵触的。

　　只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逐渐发现这个尚未到束发之龄的少年既有头脑、也有手段，完全不似传言之中的那般纨绔，他才慢慢改变了想法，越来越看好这个未来的何家家主了。

　　腰带到手，何三也没有任何矜持之意，立刻就把腰带系在了身上，并研究了一番：

　　此腰带相当于一个长条形符阵，由六块玉石拼接成了阵盘。其中第六块上有两个凹槽，可以嵌入灵石，其上还有个触发的符纹，只要用手指轻叩，整个符阵就会运转，释放出一个蓝汪汪的光罩出来护住全身。

　　他特意估算了符阵的激发时间，不算长，用前世的时间单位估算，在三秒之内，而常见小阵的激发时间应该在十秒左右。

　　不过从争斗的角度来讲，三秒时间仍然稍显长了一些。之前的李掌柜所言并不准确，这个腰带的防御光罩最好还是提前打开，被攻击时自动激发是等不及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个腰带能把激活时间从十秒提升到三秒，仍然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二人转身下楼，却在门口柜台前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看上去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修士。

　　此人一见掌柜，便自顾开口道：“今日有个小阵盘要卖与你……”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了何三与真火散人，突然闭了口，似乎知道二人是谁的样子。

　　掌柜待要细问，这人改口说道：“今日没什么事，随便过来看看。”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何三有些好奇，便转身询问掌柜。

　　掌柜解释说此人是附近的散修，每个月都会往万宝阁推销几个低阶的阵盘，这些阵盘乃是正经符阵工坊所出，但其上却并没有任何工坊的标识印记，所以掌柜推测，此人是某个工坊内部的小管事，私下里拿了工坊的低阶阵盘，出来赚些灵石。

　　真火奇道：“这样的阵盘你们也收？不怕工坊找上门来？”

　　掌柜笑了笑：“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不止是阵盘。我们所收的丹药、宝物，哪里能确保来历干净？拿这阵盘来说，只要其上没有工坊的标识印记，我们就当可收之物了。阵盘是稀缺之物，即使我们家不收，别家也会要的。”

　　何三突然想起一事，拽了拽真火的衣袖，二人便告辞离开了万宝阁。

　　出门走了数十步之后，何三才低声道：“如果万宝阁的掌柜猜测为真，此人会是来自哪个工坊？掌柜说他每月都出现，那工坊必然离咱们坊市不会太远。”

　　真火也蹙眉道：“涂凌曾说附近并无工坊……难道是虎豹堂那一家？”

　　“正是！散人你还能找到此人吗？我们正好去探查下此工坊之所在！”

　　真火散人把神识沿着坊市出口的方向探查了一番，很快在坊市往北的小路上，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他也不耽搁，先给自己施了一个轻身诀，随后单手抓起何三，朝黑衣人逃窜的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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