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踮着脚走路
焦元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看着一旁唐紫珠天真无邪的目光，讪讪地点头道：“好，好看……吧！”
“那你觉得，和我家紫珠成亲如何？只要你入我唐家，那我唐家的所有产业……”
唐洪福话还没有说完，焦元就打断道：
“唐老爷子，我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打算。我想要先在武道上拼一拼。”
“嗯，年轻人有拼劲是好事。不过，也要想着早点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成家在先嘛。”唐洪福笑道。
“爹。人家焦元哥哥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说这么多了好不好？”唐紫珠娇嗔道。
“呃……”
唐洪福不由得扶额。
“这丫头片子，这都还没有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女儿啊！”
焦元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便扯开话题，谈论最近清河县以及周边出现的一些怪异之事。
清河县属于徐州之下的广陵郡，广陵郡一共有十一个县。
清河县和昌县、泗水县相邻，在三个县城的接壤之处，有几个人口密集的乡镇。
从唐洪福话语里分析出来的信息，这次清河县出现疫鬼，是从这三个县接壤的三角区域蔓延过来的。
比起清河县，昌县和泗水县那边要更加严重。
尤其是昌县，怪异横行，甚至有灭村的情况出现。
“我们清河县，现在也开始出现失控的苗头。钦天司让林泰这位七品玄司下来，就是为了能够控制目前的局势，防止瘟疫蔓延。”唐洪福说道。
“可现在，我看到的是，我们清河县，并没有完全重视！县令到现在还没有出台明确的禁令，这样下去，瘟疫一旦爆发，恐怕就会彻底失控！”焦元摇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唐洪福有些诧异地看向焦元。
焦元略作思索，道：“首先，控制瘟疫源头，就是彻查以及清理鬼物，尤其是疫鬼。这方面，主要是县衙和钦天司去处理。”
“其次，切断传染途径。首先需要暂停集市、青楼等人口密集区域的开放。最好是实施禁令，在特殊时期，不让任何人出门，待在家里，防止交叉感染。”
“再者，需要对症下药，用药物来控制瘟疫，杀死疫毒，防范于未然。”
唐洪福不由得放下酒碗，认真思索，最后他颇为欣赏地说道：“焦元，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尤其是第二点和第三点，现在县令还没有做出表态。我明天就去上谏，也算是为我们清河县的老百姓出一份力。”
焦元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和唐洪福走得近，也是因为欣赏唐洪福的缘故。
唐洪福这个人和一般的商人不同，他赚了钱之后，还会想着老百姓。
这些年，他也做了不少善事，清河县武祠能够一直兴隆昌盛，唐老爷子的赞助也不少。
酒足饭饱之后，焦元也没有久留。
走到青阳县城的街道上，夜幕已经沉了下来。
整个天空阴沉黑暗，看不到任何月色和星光。
虽然县令还没有颁布宵禁令，但夜晚走在县城街道上的人已经很稀少。
“哒哒哒……”
空阔的街道上，只有焦元独自行走的声音。
往日这个时辰亮着的灯笼和烛火，已经熄灭了大半。
焦元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一阵阵阴风吹来。
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双暗处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嗖！”
突然，路边一道阴影窜出，从右边一栋阁楼的二楼跳下，朝焦元扑了过来。
焦元连忙侧身闪避，
那道黑影几乎是贴着焦元的脸掠过，落在青石板铺砌的路面上。
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焦元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浑身乌黑的黑猫。
“喵呜……”
黑猫朝着焦元尖叫。
声音在这空阔冷寂的街道上，显得很嘹远，很突兀，也很毛骨悚然……
焦元盯着黑猫。
在黑猫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奇异的神采。
“你想和我说什么？”
焦元仿佛能感觉到，这只黑猫想要靠近自己，它想要表达某种情绪。
“喵呜呜……”
突然，黑猫看向左边的一条巷子，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声，腰部拱起，全身炸毛。
它好像看到了很恐惧的东西。
焦元看着左边那条黑暗的巷子，光好像照不进去，到了巷子口，就像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挡住。
缓缓地……
一团黑影从里面飘了出来。
焦元屏住呼吸，身上的血液仿佛要凝固。
但很快……他调整好心态，眼中射出凶狠之色。
若是有鬼物，正好试试，现在能不能对付！
双拳紧握，手心逐渐有汗水渗出。
这时……那团黑影已经渐渐清晰。
是一辆简单的推车，推车的人，是一个裹着厚厚的麻布衣的老妪。
“卖酥油饼咯，好吃的书酥油饼咯~”
老妇人口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她推车到焦元的身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焦元：“小伙子，要酥油饼吗？”
焦元感觉很冷，冷气逼人。
这股冷气，是从老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在她靠近的时候，这股冷气就开始变得明显。
焦元认识这个老妇人，她是县城里卖酥油饼的王大娘。
“我不要葱油饼！”焦元道。
“买几个吧。卖完了我就可以买烧鸡回家给我孙儿吃了。”王大娘神色木讷地说道。
“不用了，大娘，你快回家吧！”
焦元从身上取出几枚碎银，递给王大娘。
王大娘好似没有看到焦元手中的银子，她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卖酥油饼咯，好吃的酥油饼咯……”
“卖酥油饼咯，好吃的酥油饼咯……”
她一步步机械地往前走，卖酥油饼的声音，枯寂地回荡在清河县城冰冷的夜色里。
焦元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冰冷的鼻尖。
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眼神一颤。
他看到……已经走远的王大娘，脚跟竟然没有着地……
她在踮着脚走路，每一步都像是没有落下来！
焦元记得前世听说过一些鬼怪方面的事情。
只有是被鬼上身的人，才会踮着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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