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巫山神女
今天是上官无恨和陶墨决战前的最后一天。
江湖人聚会，自然免不了切磋比试。
可是江暮压根没有心思去凑那个热闹，自己找地方图清净去了。或许上官无恨也知道这突然的消息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就放他一个人走了。
东游西逛的江暮来到了后山，现在这里可能是整个南陵观今天最冷清的地方。演武场上比武的“呼哈”声和此起彼伏的加油喝彩声完全打扰不到这里。
在上一世的时候江暮就算是个比较内向的人，虽然从小受苦，甚至为了生活在街面上也混过一些日子。但他总是觉得和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有点社交障碍的前兆。比起与人接触，他其实还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找地呆着，有网上网有书看书，什么都没有就对着天空想入非非。
穿越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江暮已经快要适应了这种生活。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时间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事情，前些日子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江暮极为勤奋，但现在看来自己练得那点功夫恐怕屁用都没有啊。
他想不通上官无恨的用意，以江暮这不算太高的智慧都看的出来，自己活着走到扬州的几率无限接近百分之零，这是个让人绝望的概率。难道师父就那么相信自己那个穿越前辈司马祖师的预言？可是那个预言到底是什么呢，师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逆鳞卫、史朝义、江南武林、上官无恨、司马大前辈，一系列的人和事在江暮的脑海里盘旋。
“很快就要天下大乱了呀！，还什么盟主、天主的。”甩甩头抛开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人和事，江暮想起了马上就要爆发的安史之乱。虽然没记住具体的日子，但历史书上讲过大概就是天宝十四五的时候，作为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文科生来说，这点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我师父也是这么说，可是真的会乱吗?”一个如珠玉相撞般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暮扭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离着自己不远处的石头上静静的坐着一个黄衣女子。
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江暮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用想了，我早你到此，你没看到我而已。我不想练功地时候经常偷跑到这里来。”女子仿佛察觉了江暮的心思开口道。
是了，黄衣女孩周围长满了鲜花，她抱膝而坐，安安静静，连呼吸都很轻微，仿似要和花海融为一体。江暮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竟没看到她。
看着花海中的黄衣女子，江暮有些恍惚，蓦然想起来早晨上山的时候好像见过他的身影，张去疾说过他们应该是巫山神女峰的人。
“你师父是巫山神女？”江暮问道。
“不，我师姐才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和我师父都说天下即将大乱呢”女孩追问道，好像这个问题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江暮想了想，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历史书上看来的吧，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看江暮低头不说话，黄衣女孩皱了皱可爱的眉头：“莫非你是师父派来骗我练功的?”
江暮愕然道：“不是啊，我只是在想怎么和你解释”
“如今大唐强盛，人民富足，皇帝陛下虽然有些荒唐，可是前些年才刚刚打了大胜仗。怎么看也不像要乱的样子呀!师父还要逼我练那个什么洛神决，很辛苦的”黄衣女子有些幽怨的说道。
说到练功，江暮感同身受，想想自己练得这两种绝学，江暮叹了口气：“再辛苦也要练啊，我还不是被师父关在深山老林里练了一个月。不练不行，天下真的要乱了，小命要紧。”
“哎！那你告诉我天下为什么会乱，师父只说这是上天注定，可是总要有个理由的吧”黄衣女子追问着。
“安禄山会造反！紧接着就乱了呗”江暮说出了主要的原因。
“那又怎样，毕竟只有三道之地，难道可以对抗整个天下吗？恐怕他连江淮都打不过！”
江暮哑然，他想起来假如朝廷重视，安禄山起兵之初就派大军平叛，或许战况不会糜烂到整个天下，说到底还是朝廷的问题。可是在现在的人眼中，朝政虽然称不上清明，李林甫杨国忠之流虽然把持朝政排斥异己，可大唐地大物博，军队强悍。莫说一个小小的藩镇，即便与吐蕃突厥对阵，这些年也是屡屡大胜。
“咳咳”江暮清清嗓子，看来得好好回忆一下高考前用的功了“可是安禄山背后有突厥和契丹，一旦造反，绝不仅仅是三个藩镇的实力。大唐看似富足，但禁军糜烂，外重内轻。再加上奸臣当道，即便是有平叛的实力，但外有强敌内有掣肘，也是必败无疑。而剑南和江南远离关中，又有吐蕃和南诏牵制，自保尚且不足，更无法支援京城。最重要的是，各地方节度使真的跟朝廷是一条心吗？这些年奸相掌权可没少有争权夺利的事，杨贵妃一家可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愿意保这样的朝廷呢？”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书里的老底都抖落出来，江暮最后总结道：“说白了，安禄山实力很强，朝廷压根不会防备。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人心叵测，即便最后朝廷惨胜，这一场大乱恐怕也会延绵十几载”
“江少侠好见识，只这一番话已经胜过朝野内外无数尸位素餐之人，不愧是上官天主的亲传弟子。今日我这徒儿可是受教了。”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停在江暮身边。
江暮连忙起身，见是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拱手施礼：“我随口胡说的，不算什么见识，道长谬赞了”
“随口一言，便点明了天下的大势，江少侠果然天纵英才”道姑转身对默然不语的黄衣女子问道：“凡薰，如今你可信了吗？”
“师父，难道我们现在不能阻止吗？我必须只能那样做吗？”木凡薰仰着小脸，做着最后的挣扎。
“凡薰，这是天数。数百年前就已定下的劫难，只有如此。”木凡薰的师父怜爱的看着这个神女峰数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她知道木凡薰将要走的路会有多难。逆天而行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可让多少代的巫山神女为之香魂渺渺。
江暮听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师徒二人所说的是什么，可是天数、劫难、数百年这几个字却让江暮有些意动，看来木凡薰要练的这个洛神诀也不是像木凡薰所说的只是有点辛苦的武功
但是木凡薰再怎么难，好歹还有个师父护着，可江暮自己这个师父呀，是想着法逼自己的徒弟去送死。
不行，一定要趁着还有时间，再从司马老头身上挖出些东西来，不然得话就凭着自己着不着四六地两样神功，别说扬州了，走不走的出巫峡还两说呢。
在江暮暗自沉思地时候。穆凡薰地师父趁着自己徒弟心思松动，不知道在穆凡薰耳边说了些什么。穆凡薰蓦然抬起头，逐渐放弃了心里的挣扎，瞄向江暮的双眼里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所触动，最后慢慢坚定了眼神。
“江暮！”即将告别的木凡薰睁着与星月一般明亮的双眼看着他“你一定会闯到扬州的。我这就回去练功，等你成了武林盟主的时候，我也就快练成了，到时候我会去扬州为你道贺的”
这算是江暮来到者世上结交地第二个同龄的朋友，竟然还是个注定将来会倾国倾城的小美女。
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但是同病相怜，都是一样懒懒散散的性子却被师父逼着不得不走着自己本不愿走的路。
“还有，我叫木凡薰”
随着师父回去练功的穆凡薰，给江暮留下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和一个扬州再会的约定。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江暮心想这是老天也逼着我作这一回大死吗？
只是江暮又有了一个大大地疑问，那个洛神诀又是个什么绝世武功，竟然有可能终结安史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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