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伤心欲绝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睡觉的兄弟们都爬起来了。一帮人揉着眼睛，伸着懒腰。
“怎么样了？”鲁大炮急忙凑了过去。
一帮人打着哈欠，纷纷朝着林川围了过去。
“还没消息。”林川摇头。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呢？”周凯挠着鸡窝头，光着膀子走了出来。
正当众人一脸郁闷的时候，林川的手机响了。
“林川。”张文辉语气凝重。
“张队，什么情况？”林川急忙问道。
“你最好赶紧来一趟码头。”张文辉急忙说道。
“出什么问题了？”林川内心一阵咯噔。
“你快来吧。”张文辉语气很沉重。
挂上电话，林川撒腿就往外跑。
“有情况了。”林川急忙说道：“东江码头集合。”
周蕊也急忙跟着林川狂奔。
上车之后，三辆面包车一路疾驰，十分的迅速。
抵达东江码头之后，十多个警察在现场忙碌着，水面上有快艇在忙活，似乎在打捞什么。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三辆面包车抵达现场，两名警察立刻呵斥道：“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现场！”
林川带着人直接闯了过去。
两名警察刚要阻止林川他们进来，此时，周凯亮出了两把板斧，怒吼道：“在他娘的敢动，老子砍死你！”
两名警察立刻就吓到了，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川带着一帮人直接冲了过去。
“老张，怎么样了？”林川紧张的问道。
“你们看看是不是那一辆车！”张文辉指着不远处那一辆金杯面包车。
“是，就是它！”周凯他们纷纷大喊了起来。
“警方经过搜寻，在这里发现了这一辆车。”张文辉开口说道：“不过，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你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周蕊顿时一阵眩晕。
林川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一茬，他害死感觉有些害怕和紧张。
“什么情况？”林川问道。
“车子里发现了血迹，另外，你跟我来。”张文辉推开人群，然后朝着一边的码头走去。众人也纷纷跟了过去。
几名警察正在现场拍照取证，码头上有几个丢弃的水泥袋，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泥。
“从车子上的血迹，以及这里的脚印和痕迹来看，你妈十有八九遇害了。”张文辉吸了一口烟，道：“而且，对方使用了一种十分歹毒的办法来毁尸灭迹。”
“化工桶灌水泥！”一旁拍照的警察开口补了一句。
咔咔……
林川牙齿几乎都快咬碎了，双拳更是握的咔咔直响。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张文辉拍了拍林川的肩膀，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打捞了，一切等最终的结果吧。”
林川又岂能不明白，这现场的情况显然就是用了最恶毒的办法沉尸了。那几个水泥袋里面还有新鲜的水泥，如果是长时间放在这里的水泥，早就会结块，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粉末状的。
“捞到了！”此时，睡眠上的警察急忙大喊道。
哗啦啦……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
此时，蛙人从水中冒了出来，并且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没多久，快艇上的警察立刻往上拽，没多久，一个沉甸甸的化工桶从水底被打捞了起来。并且往岸上拽。
林川感觉自己的胳膊一阵刺痛，一旁的周蕊已经脸色苍白了，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用力了。她使劲的掐着林川的胳膊，指甲越来越用力，并且掐入了林川的肉里。周蕊也十分的害怕，她害怕这个化工桶里面找出来的人真的是林妈妈的，那林川该多难过，该多伤心。她不想林川难过。
不仅是周蕊，岸上所有人的人都替林川捏了一把汗。
没多久，化工桶被人捞了上来。
桶子里果然有一具尸体，一具女尸，里被灌浇了大量的水泥，只剩下肩膀以上的部位露了出来。头发灰白，脸已经泡得浮肿了。根本就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此时，一旁待命的法医立刻上前做鉴定。没多久，鉴定结果出来了。
身上多处挫伤，后脑部放射性伤口，致命伤就是后脑的那一个伤口，是被钝器外力所伤，导致脑死亡。
林川不敢去看，他害怕看到里面的状况。
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害怕，以前在战场上，他无往不利，向来都是有勇有谋，即便是勇闯恐怖分子的总部也不曾害怕过。如今，他却害怕去看一具尸体。
林川恐惧，林川惶恐。
此时，周凯等人围了上去。一帮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到底是不是。
“这……不像啊！”周凯急忙说道。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泡水，脸部浮肿了。”张文辉戴上了白手套，拨弄了一下尸体的脑袋，查看了后脑上的伤，然后开口说道：“通过视频的对比，两人的衣服一致，而且，死者的脸型和林川脸型很像。根据我的判断，九成就是。当然，还需要林川最后的辨认。”
家属认尸，这是最后的一个环节了。
林川站得远远的，他害怕，他不敢往前走。
“林川！”一旁的周蕊看了林川一眼。
“嗯！”林川鼓了鼓气，内心宽慰自己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妈妈。
可是，当他走到化工桶面前的时候，他彻底的崩溃了。
“妈！妈！！”林川顿时就疯了，他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不管那尸体的脸浮肿得有多么的厉害，也不管那五官曲扭得有多厉害，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具尸体就是自己的妈妈。
“林川，节哀。”一旁的张文辉急忙拦住了林川。
砰……
林川抓着张文辉的胳膊，当场就甩得远远的。力量之大，令人咂舌。
张文辉大惊，他没想到，林川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大到让自己都吃惊。
林川扑了过去，他重重的跪在了地面上，他抱着化工桶，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林川的哭声很凄厉，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他感觉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他疯狂的用脑袋撞击着那坚硬的化工桶。额前很快就血流不止了。
“林川！”周蕊扑了过去，她使劲的抱着林川，她把林川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抱在了自己的胸前，不断的安慰道：“你别这样，求你了，我求你了好吗，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周蕊哭声不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她必须坚强。因为这个时候有人比自己更加伤心，比自己更加难过，她必须安慰他，给他精神上的鼓励和安慰。
周凯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鲁大炮别过脑袋，不敢看这一幕。黄波的眼睛红肿，泪水一直往下淌。现场所有的兄弟都流泪了。林川的哭泣不是弱懦，不是胆小。而是一种对母亲的祭奠。
谁不是母亲生的？谁不是母亲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十月怀胎，怀的是胎，孕育的是生命，生下来的却是一个世界。
“川子哥，节哀。”周凯上前阻止林川的自残行为。
周蕊用自己的胸脯挡着林川的自残，尽管几次都被林川撞得都快吐血了，但是，她一直坚持着。胸脯上的两团肉是很柔软的，她只能用这里来保护林川。
没有任何肮脏的思想，没有任何****的思维。
这只是一个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的一种保护。
现场的警察也对这一幕嘘声不已。张文辉揉着自己的胳膊。虽然对死亡看过很多，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家属哭泣。唯独林川的凄惨哭泣让张文辉动容。
对于张文辉来说，不少子女的哭泣或多或少都有些虚伪。然而，林川的哭泣却让张文辉感觉到了一种崇高的孝义。
林川被周蕊死死的抱着，周蕊生怕林川会因此而挺不过去。她把林川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林川，我求你了，求你别这样对自己好吗？你这样只会让大家更难过。”
“妈，儿子不孝，儿子不孝……”林川的哭声从未断过。
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而在这个半个多小时里，张文辉让其他的警员暂停行动。直到半个小时后，林川的情绪有些缓和了，他的双目赤红，仿佛是充满了血一样，眼神里充斥着一股杀气。
“妈，我背你回家。”林川突然站了起来。
“张队，这……”一旁的警员急忙说道：“这尸体我们要送回去尸检。这涉及一桩故意杀人案。”
“随他吧。”张文辉开口说道：“现场的情况你们也看清楚了，尸体上致命的伤口就在后脑勺上。照片你们也拍了。尸体就让他带回去吧！”
“这不符合规定啊。”警员急忙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文辉呵斥道。
“是！”警员急忙点头。
其实，张文辉也知道有这样的规定。但是，此时此刻任何的规定在林川的面前都是无效的。如果真要不尸体带回去，恐怕得从林川的尸体上踩过去才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张文辉不得不让林川把尸体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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