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狗头服软
看着中田，我嘴巴微张愣住了，随后我就哭了，眼泪不争气流下来。
不是伤心，是感动。
你们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曾经觉得是奢望，只有在梦里才敢想象的东西，一下子成真了，那种不敢相信的幸福，那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来得太突然了。
我依然呆坐在，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下来，中田就这么看着我，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的眼里，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这一刻，我觉得中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上学，这两个字眼对我来说就是奢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可望而不可即。
我是一个哑女，连话也不会说，所以在我潜意识里，我怎么可能和其他正常的小孩一样上学读书，交新朋友？那场大火让我变得残缺，其他小孩却是正常的。残疾和正常，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将我和别人永远的分隔开来。
我，永远不可能有朋友，我，也永远不能像正常小孩一样去上学。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问我想不想上学，我想，我很想，甚至，我激动的已经不知道用手语来怎么形容了。
我所能做的，只有使劲的点头。当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我的嘴里，味道涩涩的，但我却开心的不得了，跟吃了蜜一样甜。
见我点头，中田笑着摸摸我的头，又在我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好好养伤，这段时间我和红姐哪儿也不去，就在孤儿院里陪着你。”
用力的点头，我看着他们的脸，要把他们记下来。
我有个习惯，只要是欺负过我的、或者对我好的，我会记下来，欺负我的，以后我会欺负回来。而对我好的，我会报答。
说来也讽刺，所有人欺负我是个哑巴的，都是我的同胞，但是对我好、供我上学的，居然是个日本人。
于是我想了想，也伸出一只手，掰开中田厚实温暖的手掌，也在他手上写下几个字。
“谢谢你，你要等我长大，我会报答你的。”
之后我就看见中田笑了起来，又摸摸我的头发就走了。
中田并没有走远，就在我房间的外面就不走了，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我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想干嘛？
之后，又来了几个男人，啤酒肚，长得很猥琐，在外面和中田谈了起来，谈着谈着还时不时指指我，我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是隔得远，二是他们用日语说的，不是中文。我听不懂，反正说到后来他们都对我笑了一下。
潜意识，我觉得所有对我笑的，都是对我好的，所以我也朝他们露出了笑容。
说真的，我以前真的不会想到，居然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中田为我做的一切，让我有种被人保护的幸福感。女人，不是生来就应该是被男人保护的吗？他救了我的命，又花钱为我疗伤，还让我读书，他做了一切所有父亲该做的事，我甚至打算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然而就是这个我眼中最好的男人，却对我做了最禽兽不如的事。
但这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言归正传。
养伤的这段时间，是我活着以来最安逸，也最舒服的，以前，我吃的是别人剩下的，饿的去垃圾桶里翻东西吃，现在，我吃的是全孤儿院最好吃的食物，很新鲜，还有肉。
我有多久没吃到肉，连我自己也数不清了，总之很长很长，每一顿我都吃的很干净，总是舔完最后一粒饭粒才结束。而且也没人敢欺负我了，以前欺负我的男生到现在都缠着绷带，都远远的躲着我。
我知道，这些都是中田和红姐在的结果，他们并不是真的怕我了，而是畏惧中田和红姐。
尤其是那个中田，一句话就让张强废了。而且老院长也说了，在我伤养好之前，他们是不会走的，也就是说，我伤没好之前，一直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男生们怕我，女生不怕我，我有几个同样很可怜的朋友，她们叫璐璐和秦瑶，和我一样大，璐璐还比我小。
她们几乎每天都跑来和我说话。因为我是哑巴，所以都是她们说，我在听。
孤儿院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被打了，或者谁又对着我们哪个女生挊被发现了，我都知道。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一般没有例外，男生幻想的对象只有一个，她就是莹莹。
莹莹比我们都打，很早就开始发育了，所以那里比我们大一号，男生们特别喜欢，也因为这个，莹莹和男生们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玩。
而我们却不一样了，男生都讨厌我，不和我们玩。有一次我还特意问过红姐，为什么男生都喜欢女生的胸？
哦在这里说一下，自从中田给我写手心字后，我就喜欢上写手心字了，因为这样我也能说话，也能把心里想说的说出来了，我和红姐、璐璐和秦瑶都写过。
写下这个问题，我就等着红姐回答了，可能是要写的字太多了，红姐没有写，直接告诉我了。
她说，因为男人生下来的第一口食物，就是从女人那里吃到的，所以他们对我们那里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
我没听懂，但还是装作听懂的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男人吃的第一口食物，是奶，而我们，是奶牛。
红姐又告诉我，我那里可不能随便被人碰，除非是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才行。
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脑子里情不自禁想起了中田，他要是想要，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
心里有了答案，我又看看自己平坦的跑马场，我又不开心，给红姐写字：
“为什么莹莹那里那么大，我却没有？”
红姐看我的眼神变的玩味了，告诉我说：“你还小，以后，会变大的。”
我不听，摇摇头写字：“我不，我就是想知道，她怎么就这么大？”
过了几天小公主的生活，我好像也有小脾气了，见我傲娇了，红姐笑了起来，说：“晚点变大才好呢，这样你会越想越大。至于那个莹莹，如果她没得病的话，长到青春期就不会长了。”
“撑死就是个B，上不了c的。”红姐撇撇嘴，又加了一句。
什么Bc的，我又听不懂了，不过我记住红姐的话了，以后我会变大的，她不会骗我，于是我就不纠结胸的事情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伤口渐渐好了，不过没有完全愈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俩月呢。
不过我已经可以下地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眨眨眼，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我。
变化很大。
以前我小脸黑漆漆，头发也很乱，看起来就是个小乞丐，但现在不同了，我变白了，头发也绑了起来，而且我比同龄女生要高一些，莹莹有胸，我有大长腿，谁怕谁？
这些天红姐又在教我化妆和打扮，我已经很漂亮了，看了看红姐扔给我的那种长袜子，我就穿上了。
这种袜子缠着很舒服，滑滑的，很细腻，搭配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我就很小心的走了出去。
结果我刚出去，那群男生立马安静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两条腿看，还咽口水。
我很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很快走开了，可是那群男生像牛皮糖一样又追上来了，我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跟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于是，我忽然不走了，回头怒视他们。
他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他是小狗头，以前是张强的军师，张强倒台后就自己当老大了。
我就看他搓着手，一副讨好的样子，说：“宋姐，其实，我们是来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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