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警察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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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杨小天这边的条件，杨虎那边就差多了，医生面无表情的给他做着手术，旁边还有警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杨虎虚弱的说道：“警官，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先把手术做了啊！”
魏华涵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不就在做手术吗？又不是全麻，不耽误我问你问题的，时间紧迫，咱们先把口供录了呗！”
杨虎嗤笑道：“警官，你别蒙我，啥口供不口供的，我现在就是伤患一个，你别糊弄我成不？”
魏华涵笑了：“我发现啊，你们这种人有种共通点！”
“什么？”杨虎问道。
魏华涵指着杨虎的鼻子说道：“在混混们面前大话都不敢说，在警察面前却是牛逼的不得了，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你们的底气！”
“呵呵……你诚心在问我啊？那我就说喽！”杨虎笑道，“警察嘛，那是关在制度的笼子里，别说我现在这样，就是去打警察，你警察敢动我一下，都得有一群人喷你们呢！被关在制度的笼子里……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压根就没有爪牙，所以就别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了！”
魏华涵一愣，旋即笑道：“没想到你对我们警察分析的还挺清楚的嘛！”
“过奖了！”杨虎毫不谦虚的说，“毕竟也算是在你们手下讨饭吃的，对你们当然要研究透了！实不相瞒，我每日每夜想的可都是怎么躲避警察，我们手下的打手我每周都要做培训，告诉他们砍人时怎么砍才能又疼又不至于构成轻伤以上的伤害，不上轻伤的话，最多就是罚款拘留嘛！”
“呵，你这可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聚众喽……”魏华涵说道。
“警官，你可别吓唬我！我就是吹牛逼那么胡乱一说，再说了，这里也没录音不是？就是有录音，没有事先征求我的同意，那也不是证据啊！”杨虎得意洋洋的说道，“法律，我也是懂的！”
魏华涵和给杨虎做手术的医生都愣住了。
没想到人还能无耻成这样子。
但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杨虎的无耻。
杨虎直接说道：“哎哎，赶紧给我做手术啊，不然小心我投诉你！”
你要说不可能，这一犯罪分子，在警察面前不都跟乖宝宝一样的吗？怎么敢像杨虎这样牛逼吗？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但同样是混混，你得看人啊。
就那捡破烂的还有捡成百万富翁的呢，虽然是混混，但杨虎层次和级别在那里呢，这辈子大风大浪没少见过。
搁十五年前，随便一个小民警都能让他蹲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大声喘气都不敢。
但混久了，那就成老油条了。
事情反正就是这个事，你在警察面前再装怂，也改变不了事实啊，警察也不会因为你装怂，就直接把你放了吧？
这么一想，那些小混混装怂是多么的傻逼，怂也装了，人也丢了，警察也不会放了你。
那干脆就嚣张霸气点，警察也没办法让你再罪加一等嘛，毕竟最终判刑的那是法院。
于是乎，我们的虎哥就在这可着劲的装逼呢，脚伤了、腿断了、菊花也被爆了，怎么装？
用嘴装呗！
但他显然是找错人了。
要是换一般的警察，得得得，你牛逼，我不和你扯，咱回头再说呗。
但杨虎面前的警察也不一般，他是魏华涵啊，你的打伤了我兄弟，还唧唧歪歪来这一套？
“呵，你说这里没监控？”魏华涵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杨虎眉毛一挑，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魏华涵“哎呦”一声，说道：“哎呦，黄医生，你看他脚上那根筋，是不是断了！”
杨虎不屑的撇了撇嘴：“扯犊子吧，你哪里懂医？”
“哎哎，黄医生，你看看，就是这根筋！”魏华涵说着还走了上前，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脚脖子，说实话是有些恶心。
他强忍着恶心直接用手指扣上去，扣住了一条还在不断跳动的筋！
杨虎从现在这个角度是能看到魏华涵的动作的，他惊恐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不干什么啊！我就是想给黄医生看看这根筋是不是断掉了！”魏华涵说着从旁边白色不锈钢盘子里拿出一柄手术剪，伸过去，对准筋，“咔嚓”一声，直接剪断。
筋一分为二，“啪”的一声弹开。
“哦！”魏华涵惊讶的怪叫一声，“怪不得人家喜欢拿筋当弓箭的弦，这弹性果然够劲啊！”
一旁的黄芳几乎看傻了过去。
不过她也没做任何动作，在她心中，她也觉得魏华涵这样做是很解气的。
对杨虎来说，这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做了局部麻醉，筋被剪断时也不会疼。
但那弹，那“啪”的脆响，都是真实的出现在面前的。
他这辈子挑了不少人的脚筋，但被人剪断自己的脚筋，这还是第一次。
不疼。
却最可怕。
脑补中的疼，是更恐怖的。
“啊！警察杀人了！”
他嚎叫一声。
但接着嘴巴就被魏华涵给捂住了，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魏华涵冷冷道：“现在你交代一切，我让医生给你把筋接上，你还不会瘸！但你再拖延下去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你敢！”杨虎额头上都是汗。
魏华涵笑道：“有啥不敢的呢？反正又没监控！”
旋即，他说道：“我就不知道了，你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实上证据我们警方都已经掌握了，对方不就是杜氏建筑的人吗？多你的口供只不过是让证据链更充沛一些，但少了你的口供，也是无所谓的！
对了，我听说杜友斌是和你一起来的啊，那怎么就只抓住你了呢？你够义气，他可不够义气哦！
对了，你说，他出去后，会不会把责任都推给你呢？说你是主谋？我估计啊，八成是会的！”
杨虎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而且魏华涵说的话确实是他一直在考虑的，尼玛，我帮你杀人，你先跑了，你那么不仗义，还想让我来替罪吗？
于是杨虎大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就是拿钱办事的，主谋是杜友斌，杜氏建筑的杜友斌！他给我钱让我办的！真判起来，我最多算个从众，他才是主谋！”
其实杜天痕对人心把握的很好，但或许是他太自负了，又或许是他儿子太坑爹了。
如果杜友斌没有先逃走，杨虎或许会像他说的那样，自己扛下来，以求自保。
但杜友斌临阵逃脱，这样的人怎么能让杨虎信任呢？不信任的话，又怎么能用自己去保护杜友斌呢？
此时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童永森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原本很简单的事，怎么就牵扯到驻军了呢？
而且武装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暗示他，不要多纠缠这件事，这件事后面是一个大人物开口的。
大到什么程度没说。
只是说驻军司令也是听他老上级的命令调动驻军来的，而他的老上级貌似也是听上一级的命令。
如果只是杜天痕一个人的请求，童永森或许也就放弃了。
但没想到的是，金星科技的罗金星也托关系找到了他，一问之下才知道杨虎是罗金星的人，现在下落不明。
童永森心里嘀咕“老是说你罗金星是咱南湖市的明星企业家，但看来你也不咋滴啊，你的人还去帮杜家的人办事，看样子狗粮是没喂饱啊！”
罗金星很客气的说道：“童局长，我知道原则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是想见见杨虎，和他说几句话，也算对得起我和他这多少年的交情了！事成之后，我给咱们警局捐一批警用设备！”
不得不说罗金星这一招玩的就比较高明，贸然给童永森钱的话，人和你不熟，还怕你下套呢。
捐设备，这就不同了。
首先基层警察是缺设备的，比如防刺服、防割手套等等一系列，可以说啥都缺。
你设备一到，大家都知道，这是童副局长拉来的赞助，这对童永森在南湖市公安局的地位、影响力，都是有很大提升的。
其次，金星科技是制药厂，本身不生产设备，捐设备的话就得买设备，大家接触熟悉之后，这买设备里的猫腻就多了。
毕竟买谁的不是买？十块钱买来和二十块钱买来有啥区别呢？反正都是捐的不是？
挂断电话后，童永森就开始追查杨虎的下落。
找不到。
于是换个思路，找杨小天。
最终就找到了魏华涵身上。
于是他直接打电话给正在“虐待”杨虎的魏华涵。
魏华涵直接挂断了童永森的电话，此时副局长也没有录口供重要。
这一挂断，更肯定了童永森的判断。
他直接打电话给刑侦大队，让定位魏华涵的手机位置。
他以前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虽然现在升上去了，但刑侦大队各方面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魏华涵在南湖市第一人民医院。
童永森想了想，没有直接出动，而是电话联系了刑侦大队，让他们派人去。他想了想，又打电话给督察部门，让他们也去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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