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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72、使坏(毕)


随着七月将至,秋狝随驾之事已然摆上台面。

        婉兮遵照皇帝的嘱咐,便将喂养小十五之事也慢慢转给两个奶口嬷嬷孙氏与张氏去。

        只是婉兮自己还没彻底断了奶,都是白日里将喂养的差事给两个奶口嬷嬷,其余晨昏晚间,婉兮还是会将小十五抱在怀里亲自喂养去。

        婉兮这般的打算,便是外人未必知晓,可是语琴、颖妃等人却都察觉出来了。两人都问,“你这回是要随驾去?那小十五和啾啾,你又要如何安排?”

        婉兮明白,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摆在眼前儿来了。

        .

        婉兮默默在心里掂对了一下儿,这才含笑缓缓抬眸。

        “我起先自然是放心不下孩子们的,尤其是小十五。他还不满周岁呢,正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人的时候儿。故此我也曾就此请过皇上的示下,可是皇上反问我,便是这次秋狝可以不去,难不成明年南巡便也一样儿不去了么?”

        婉兮将话点到即止,抬眸望向语琴和颖妃二人。

        两人也都是七窍玲珑的心,听婉兮这样说了,两人便都是相视一笑。

        语琴先道,“既然这次秋狝你不能不去,而咱们小永琰这会子还不满周岁,正是最要不错眼珠儿看着的时候儿、不如这样儿,反正我终究是江南汉女,便是好奇北方草原,可是也都已经去过这么多回了,自也没那么向往了。“

        “不如这次我留下来,你自管放心将孩子们暂交给我看着就是。”

        颖妃也忙道,“我便是蒙古人,那草原便是故乡,可是也没有说一次不去就想得不行的。”颖妃上前握住婉兮的手,“我也可以留下来,帮着令姐姐你照顾孩子们。”

        婉兮便笑了,轻轻一拍手,“陆姐姐、高娃,你们两个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儿,怎么就知道我原本心下也是这么想的呢?”

        婉兮左手握住语琴,右手握住颖妃,“啾啾倒无妨,终归这会子也都长大了,能跑能跳能说明白话,照看起来也容易些;单就这个小十五啊,正是八、九个月满地爬,要站要走的时候儿了。这时候若只是一个大人看着他一个儿,都得被他累死。”

        “我便也想着,若只交给陆姐姐或者高娃你去,总归不妥。还是得交给你们两个去一起轮着班儿,才能叫你们别累坏了。”

        语琴和颖妃对视一眼,都不由得面上挂满惊喜,“你便放心就是。小十五是皇子,又非公主可比;此时又是这个年岁,自然需要不错眼珠儿地盯着才好。有我们两个换着班儿,里外必定都能照顾周全去。”

        .

        语琴与颖妃欢喜相偕而去,玉蕤招呼着玉蝉和玉萤过来撤掉残茶,便也是笑,“姐当真是用心良苦。”

        婉兮也是松口气,点头而笑,“我自是想顺着啾啾自己的意思,将啾啾托付给和贵人去。只是和贵人目下只是贵人,且皇上也说,终究因为她回人的出身,倒不好将啾啾名正言顺托付了给她去。”

        “只是不管怎样,啾啾已是不能再托付给高娃了。她心底一场期盼,却被我给辜负了,我心下也是不自在。虽说皇上给安排的好,可以叫舒妃来挡一挡,可终究舒妃还是永瑆的养母,永瑆还尚未长大成人呢,我也总不能叫啾啾再去分舒妃的心。”

        婉兮抬眸望了望窗外那盛夏光彩浓烈的天际。

        “既然不能将啾啾托付给高娃,我便反倒应该给高娃更好的。这便将小十五一并暂且托付给陆姐姐和高娃去,叫她们两人心下也都妥帖些儿吧。”

        玉蕤点头而笑,“我也觉着姐您的安排是极好的。咱们十五阿哥本就贵重,庆姐姐和颖姐姐心下也都明白,故此便是没有托付九公主,她们自然也都是欢喜的;且十五阿哥这会子的年岁当真是要几个人合力才能看得住的,两人忙都嫌要忙不过来呢。”

        婉兮脱了鞋,歪在迎手枕上躺了躺,“都是自家姐妹,这些年若不是大家陪伴着、帮衬着,我和孩子们又如何能稳稳妥妥走到今天去?而姐妹们这些年对我也别无所求,如今说到底不过是期盼着能借着我,好歹也能享一时为人母的天伦之乐。”

        “也幸得上天眷顾,皇上体恤,叫我能有这么多孩子。又岂能一人专美了去,不叫姐妹们一同分享这为人母的欢喜去呢?”

        玉蕤点头,却是垂下头去微微避开了婉兮的目光,“姐这样安排下,庆姐姐和颖姐姐又何尝不是真心回报呢。便说庆姐姐和颖姐姐几乎毫不犹豫便说这回不随驾去,而甘愿留在京里了。”

        婉兮自是含笑,“谁说不是呢。其实我这回当真是有些舍不下小十五,若不是陆姐姐和高娃,我也不放心将小十五托付给旁人去。唯有她们两个都在,我这心才能安稳下来。”

        玉蕤努力地笑,“那这回好了,姐心愿得成,这回便可放心随驾去热河了。”

        婉兮凝视着玉蕤,伸手捉过玉蕤的手来,“听我这么说,可伤了你去了?”

        玉蕤忙含笑摇头,“姐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姐才不是不放心将十五阿哥交给我,是我自己不放心我自己。终究我年岁在这摆着,更没有过独个儿照顾皇嗣的经验。庆姐姐和颖姐姐自然是比我适合百倍千倍的人选去。”

        婉兮情不自禁伸手拥住了玉蕤,在她脊背上轻轻拍了拍,“不过是叫你再得几年的闲,总归你才是我宫里人、身边人,待得你再长大几岁,知道如何照顾孩子了,我将来自有叫你忙的。到时候儿啊,就算你不想替我留在宫里,我也非不叫皇上带着你去呢!”

        两人说说笑笑,终于将那一点子尴尬给解了。

        玉蕤忙道,“对了,皇上还等着姐的信儿呢。这便赶紧叫刘柱儿亲自跑一趟,给皇上复旨去吧?”

        .

        七月初一,皇帝下旨安排秋狝人员之事。

        前朝事务,留裕亲王广禄、和亲王弘昼、大学士来保、协办大学士鄂弥达,在京总理事务。

        后宫里,此次随驾的内廷主位有:皇后、令贵妃、舒妃、豫嫔、郭贵人、伊贵人、瑞贵人、和贵人。

        旁人倒是不叫人意外,可是舒妃与和贵人竟然同随驾而去,玉蕤反倒有些担心了。

        “我原本忖着,舒妃与和贵人之中,必定有一个要留下照顾咱们九公主的。可是这回她们二位竟都随驾……姐,咱们九公主可怎么办?便是宫里还有庆姐姐和颖姐姐,颖姐姐也巴不得能照顾九公主,可是终归她们两人照顾十五阿哥一个儿,都嫌眼睛和手不够用了。”

        婉兮垂首含笑,眸光轻轻一转,“我猜,皇上是想带着啾啾一起去吧。”

        倒是这份随驾排单传到忻嫔那去,叫她心下酸楚了好一会子。

        “谁能想到,这回舒妃倒是又随驾了。舒妃已经失宠了多少年了,如今到了这个年岁,竟然也有复起之相。倒是我啊,今年这般努力,就是想叫皇上再多看我一眼,可是呢,皇上这回秋狝的随驾主位里,终究还是没有我啊。”

        乐容和乐仪也都替主子难受,不过这会子也只能劝解。

        “主子何苦在意这一回呢?终究秋狝是到草原去,皇上要召见的是蒙古各部和回部王公,故此豫嫔、郭贵人、伊贵人、和贵人这些蒙古人、回人才会随驾而去的。主子是满洲镶黄旗的格格,身份自然不是她们能比的,这回不去便不去了呗。”

        “总归明年南巡,就凭咱们家安宁大人在江南的得力,皇上也会必定带着主子一起下江南去。秋狝木兰是年年都去,倒没什么稀罕了;反倒是南巡,那是好几年才一次,主子能跟着去,倒比去多少回木兰都更金贵。”

        叫乐容和乐仪说着,忻嫔心下是舒坦了些,不过还是放不下计较,“你们说得自然有理。可是啊,令贵妃、舒妃、瑞贵人,她们也不也都不是蒙古人么,还不是随驾去了?尤其这瑞贵人,如今倒真的是跟着令贵妃,占尽了风光了!”

        乐容静静抬眸瞟了忻嫔一眼,“……愉妃主子不是也没去么?”

        忻嫔不由得高高扬眉,“是啊,她也没去。”

        .

        忻嫔在自己寝宫里整理好了心绪,待得斜阳日暮之时,这便含着一抹笑,来到了愉妃的“杏树院”。

        果然,愉妃这边儿的气氛,自也是有些微妙的。

        忻嫔走进殿门便笑,“也真是新鲜,今年皇上秋狝,竟然叫八阿哥一块儿去了。想想八阿哥那只脚,这些年什么时候儿能叫皇上带着去行围了?偏今年,皇上竟然叫带上他了!”

        愉妃抬眸静静盯忻嫔一眼,缓缓叹息道,“倒也不奇怪。终究他今年刚大婚,便是不带着他去,也得带着他福晋去瞧瞧不是?况且尹继善这会子还没离京呢,好歹也得随皇上一起到热河去走一遭;便是为了尹继善,皇上也得带着永璇一块儿去。”

        “终究,明年就要南巡了。人家尹继善是两江总督,整个儿江南都要仰仗尹继善来确保安稳呢。”

        愉妃自己不痛快,这话说得叫忻嫔便也有些不痛快。终究愉妃这么说尹继善,那就是暗贬安宁去了。

        忻嫔便忍不住亮声一笑,“不管他们谁去谁不去,总归啊,咱们姐俩儿是都被皇上留在了京里,谁都没去上。亏她们还说,这回皇上带着的主要都是蒙古主位,我一个满洲格格倒也不必计较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若说蒙古主位,难道这会子后宫里不是该以愉姐姐你为尊么?”

        愉妃高高坐直,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便是后宫蒙古主位以我为尊,那颖妃不是也没去么?况且这会子永琪位下的官女子,这不是有了喜了么!永琪自然是要随驾的,那我便应该留下来替她照顾着他那所里。”

        “只要永琪去了,只要皇上还记着永琪;那我去不去,皇上记挂不记挂着我,又有什么打紧?”

        忻嫔便也笑着坐下来,“愉姐姐说的是。当真是有了皇子便万事足,倒叫我这样儿只生下过公主的,听着都忍不住心下嫉妒呢。”

        忻嫔瞧出愉妃有些不快,这便将话儿往回拉,她含笑瞟着愉妃,“……虽说愉姐姐不去,可是愉姐姐宫里的郭贵人,却是随驾同行的啊。”

        .

        愉妃这才转眸回来,盯住忻嫔。

        “郭贵人便是去,我又有什么可欢喜的?她虽然是我宫里的贵人,且与我同出自蒙古八旗,可是她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台吉之女,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又哪里是我一个南苑海子披甲人的女儿能比得起的?”

        “再说了,她原本是纯惠皇贵妃位下进封的,倒不是我自己的人。只不过纯惠皇贵妃薨逝之后,因她也是蒙古人,这才跟着我一起居住罢了。”

        台吉便是“太子”谐音,相当于一部的部长去了,这身份在蒙古自是尊贵。

        “故此啊,她与我倒是并不亲近。她便是随驾去,我也不能指望着她来当我的眼睛和耳朵。”

        忻嫔便笑了,“可不是么。我倒瞧见过郭贵人有好几回远远看见令贵妃,便赶紧殷勤上前行礼。令贵妃也是,都是亲亲热热拉住郭贵人的手,与她说话儿的。”

        愉妃眸光便一寒,“当真?”

        忻嫔叹口气,“总之我与郭贵人又向无瓜葛,我又何苦编排她这个?我眼里关注的只是令贵妃罢了,只是碰巧儿了瞧见令贵妃与她那般的情状。”

        愉妃一拍炕几,腾地起身,“我说我怎么平白遭了她的道儿,原来是她早在我身边儿埋下了钉子了!”

        “也是我大意,总以为郭贵人不起眼儿,且好歹与我同为蒙古人;可我忘了,令贵妃是什么手腕呢,她出身卑微,便最善于与那些同样在宫里处境艰难的人结交去!”

        “那郭贵人终究是台吉之女,果然是最会势利看人的。我不过是个年老不得宠的妃位,而人家则是正得宠的贵妃,郭贵人自然是巴巴儿地却跟了人家,卖了我罢了!”

        忻嫔噙着一抹笑,歪头瞟着愉妃。

        “若换做是我,身边儿有这么个钉子,我便必定容不得她!敢向我的对头卖了我去?我便先要了她的命!”忻嫔唇角勾起幽暗一笑,“我倒不知道愉姐姐会怎么做。我忖着,愉姐姐一向是好性儿,倒不像我是的,年轻、眼里不容沙子。”

        愉妃便一眯眼,朝忻嫔望过来,“……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忻嫔耸耸肩,“总归这回愉姐姐是留在京里,而郭贵人却是随驾去热河的。这般两人分隔两地,自然是最稳妥的。这样好的机会,不用了倒怪可惜的。”

        忻嫔说这句话的时候儿,便是竭力想要克制,可是唇角终究还是挂着一抹笑的。

        愉妃面上便臊得通红。

        忻嫔没说错,愉妃她自己便也曾利用过这个缘由,做过事儿的。便是当年六公主夭折后,她替令贵妃说话,也是利用了这样的机会。

        忻嫔这句话说来,倒叫愉妃有些尴尬了去。

        不过好在忻嫔没再提当年,而是别开目光,缓缓道,“就看愉姐姐你自己怎么决定了。若愉姐姐不介意身边儿有令贵妃安排下的这个钉子,那愉姐姐就忍着吧,就叫你宫里大事小情全都叫人家令贵妃跟明镜儿似的。”

        愉妃心头起伏,攥紧了拳头,缓缓坐下。

        “……是留不得了。只是,她好歹是个贵人,更是台吉之女。若法子做不到万无一失,那便实在后患无穷。”

        忻嫔便笑起来,“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法子,那当真不必提了,愉姐姐只管继续忍受着罢了。”

        愉妃终是坐不稳,伸过手来一把攥住忻嫔的手。

        “忻妹妹定然是有万无一失的好主意了,你快教我。”

        忻嫔眼尾斜挑,“……既然要万无一失,便总得有实有虚,行那一石二鸟之计。便是出了事,叫外人也只以为是郭贵人与旁人的仇怨,反牵连不上咱们才好。”

        “那你的主意是?”愉妃盯着忻嫔的眼睛里,终究幽光闪现。

        忻嫔轻笑拍手,“我就说郭贵人这回去得好,愉姐姐留京留得也好!这便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而咱们自己自然便得保全了。”

        .

        忻嫔告辞离去的时候儿,天色已然全黑了。

        八公主舜英打着呵欠,已经在乐容的怀里,快要睡着了。

        愉妃送忻嫔出来,瞧见舜英这样儿,也忍不住叹口气,“倒叫咱们八公主跟着辛苦了。”

        忻嫔黯然一笑,“她跟着我,是受罪了。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呢?当年皇上将我母女扔在咸福宫,便跟冷宫一般,也不准我擅出宫门。”

        “可是我不能就甘心被关在宫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想报仇,便必须得走出宫门来。”

        忻嫔叹息着抬眸望那暗寂的天色,看那院墙将天空围成一个暗色的四角去。

        “我也唯有借着孩子的缘故,才能出宫来。终归孩子天性爱玩爱闹,关是关不住的;且皇上便是对我再狠心,却也是个好阿玛,还是心疼孩子的。故此啊,后来才能渐渐解了我的禁足,能叫我陪着孩子四处去了。”

        “可是我心下终究没底,不知道哪天皇上忽然又改了主意了。我便每次出来,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舜英,也好叫皇上心下不再猜疑去。”

        愉妃听得也是鼻尖儿有些酸。

        “唉,说的是呢。咱们这样的人在宫里,除了孩子,还又剩下些什么呢?”愉妃吸了吸鼻子,“好歹你还年轻,家世又好;我当年呢,是皇上潜邸里身份最为低微的,家世又实在拿不出手儿。我曾经以为我就会被这宫墙圈死了去,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呢。”

        忻嫔抬眸,“可是愉姐姐却有五阿哥啊。我家世好又有什么用,膝下不过两个公主;愉姐姐却有五阿哥,便将来什么都敢期待。”

        愉妃不由得悄然深吸口气,“……你这样帮我,你终究又指望我些什么呢?”

        忻嫔垂首幽幽一笑,“我图的自然是皇上的恩宠。就像愉姐姐说的,我还年轻,在这宫里还没学会忍受寂寞;还有我母家,也容不得我在后宫里无宠,这样儿地寂寞。”

        “可是姐姐也知道,我与令贵妃结仇已深,她必定是千方百计压着我,不准我复宠的。我若想复宠,便必定要掀开了她去……我自己做不到,我的年岁和阅历都吃亏,我便必得找一个年岁和阅历都在她之上,是她都算计不了的人来联手。”

        忻嫔伸手拉住愉妃的手,“姐姐便是那个人。姐姐虽然这些年不争,但却也是令贵妃算计不起的人。有姐姐帮我,我便必定有复宠的一日。”

        愉妃点头,忻嫔这番话她倒也想到了。

        “只是此事不易达成,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我甚至,也不敢确定我究竟能不能帮你扳倒她去。”

        忻嫔想了想,便也偏首一笑,“姐姐是实在人,不愿只为我画一个将来的大饼去。那么也好,那我就是眼前自也有求得着姐姐的事儿。”

        愉妃这才松一口气,“你说。”

        忻嫔幽幽抬眸,“尹继善。”

        “我姐夫安宁在江南素与尹继善不睦,而我姐夫若想在江南地位更为牢固,便时时都得小心尹继善的掣肘去。故此我姐夫需要有人在朝中帮衬一把,最好叫皇上对尹继善失了信任去。”

        愉妃便惊了,“你指望我这个?天啊,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去?”

        “姐姐有!”忻嫔攥紧愉妃的手,“尹继善的福晋,是五阿哥福晋的姑妈。只要尹夫人肯帮忙,那尹继善枕边的秘密便都手到擒来。”

        “姐姐若能帮我得着尹继善的罪证去,那我便帮姐姐出了八阿哥这口气去!”

        愉妃紧张地吸气,“可是我倒是与这位尹夫人并无来往……她终究这会子是永璇的岳母,从夫家那边儿论,也是与永璇更亲近才是。我倒怕她不肯帮我。”

        “原本是这个话儿,故此我起先便也没提。”忻嫔冷笑一声儿,“可是这会子变了天了,尹继善那个侍妾张氏得了一品夫人的诰命,那八阿哥的正经岳母便是人家张氏夫人,尹夫人心下不恨才怪。”

        愉妃小心瞟一眼忻嫔,“我便暂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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