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小的听不懂
李大牛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走路，魔都？
要知道从G市到魔都的距离，足足有两千多公里！
“少爷，一小时五公里，就算我们一天走十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不过是一千五百多公里......”
其实这是一条很好算的算数，不过李大牛还是善意提醒道。
“嗯，到时你就知道了。”陆羽笑道。
李大牛这么算，没错。
可是，他却不打算一天只走十个小时。
当初他和上官凝霜，就是这么走过来的，那段时日对他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眼下，他被瓶颈困扰。
他有种感觉，再去走走！
再走一走，说不准就能突破了。
李大牛满脸狐疑，不时转头察看陆羽神色，看似不像是开玩笑，他心中苦笑。
一时之间，各种感叹。
陆羽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猜测不到，陆羽心中的想法。
楚飞雪却是一贯平静，在她看来，陆羽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
可是，在内心里，她还是很高兴。
而且抱着某种不明期待。
那一晚。
她也是见证人，她什么都看见了。
当时她看到陆羽身受重伤，而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怪陆羽。
因为，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她知道陆羽是为了不累及于她，才把她托付给上官金明。
自从修炼以后，她更是懂得，身为一名修行者，一身筋脉被废，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个时候，陆羽到底有多绝望？
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两年多以来，她拼了命的修炼，或许，等的就是今天。
雷龙，是的，雷龙那个人。
一想到雷龙，尽管楚飞雪脸上并无异常，却在暗地里，捏了捏拳头。
她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她轻轻地笑了笑，只是笑容深处，有那么一丝一闪而过，几乎不可捉摸的疯狂。
这两年，除了少部分人，谁也都不知道，她又经历了什么。
三人走出市区，离开了G市。
一路前行。
这对于走到第三步的修行者而言，体力的消耗，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陆羽行走的速度不快，与常人的行速一样。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李大牛有些耗不住，却唯有忍耐，他不懂陆羽是为了什么。
就这么走下去，何时是个头？
随后，就是三天三夜。
李大牛只剩下苦笑。
这七十二个小时，陆羽竟然都不带停下的，一口饭都没吃过。
沿途，至多碰上水源，就补充一下水份。
他严重怀疑，陆羽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
一个星期过后。
楚飞雪的布鞋，穿了个底。
或许是觉得不舒服，她脱掉了，并且，好好放在路边。
一双小赤足，白皙而又显得，有些营养不良。
“要不，前面的市镇，我给你买一双。”陆羽说道。
楚飞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了，破了就不要了，不穿鞋，也没什么不一样。”
听罢，陆羽笑了。
这一幕，颇有几分熟悉。
“嗯，随你。”
李大牛没有说话，他走在最后，摸着下巴，看着这两人，若有所思。
几天下来，他琢磨出了几分味道。
这好像不是走路这么简单。
“怪事......”
他嘀咕一句，也随之跟上。
如此，不眠不休，走了十天。
这十天以来，陆羽没有半刻停留。
相比之前，他轻松不少。
他走入了迷，也忘了自身瓶颈要是在半年之内得不到解决，从而引发的严重后果。
他不再去想，也不愿再想。
他唯一关注的，是足下的路。
看着沿途的风景，哪怕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头，都让他赏心悦目。
鞋烂了。
他脱了鞋。
李大牛也脱了鞋。
实际上，他的鞋没有烂。
只是他觉得，这么做，有点意思。
半个月，就走了超过一千五百公里。
或许再走十天，就能到了。
李大牛也走上了瘾。
他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总之这么走，他感觉有点停不下来了。
二十天。
陆羽脸上的笑容，突然多了起来。
话，也多了两句。
“我走过大草原，在XZ。”陆羽说道。
他等着李大牛发问，比如去XZ是不是为了躲避雷龙的追杀。
不过，后者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走过很多路，每一个地方的日月星辰，日起日落，都不太一样。”
......
“我头顶着天，脚踩着地，突然有天我明白过来了，我是行走于世间的修行者。”
......
“你们就没有问问我的意思？”
陆羽带上了几分不满。
......
“好吧，我再跟你们说说，XZ有一座大雪山，山顶是一条上古青蛟的老巢。”
“好几百名修行者，就被那玩意儿吹了口气，死伤大半，都变成了冰渣......”
陆羽不由感叹，“还别说，我这条命还真大......”
“咦？少爷，你刚才说什么？”李大牛终于是被勾起了兴致。
他倒是从程东升的嘴里了解过一二，却只是片面。
“口有点干，不想说了。”
李大牛，“......”
......
二十五天。
魔都，也到了。
二十五天，三人走了两千多公里。
破天荒的，陆羽找了个酒店。
“你们该干嘛干嘛，别打扰我。”
说完，陆羽就回了房。
他好好地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似是要用睡眠，补充这大半个月的消耗。
这一睡，就睡了五天。
中途，陆羽没有醒过来。
直至第六天，他就像大觉初醒，伸了个懒腰。
起床，刷牙。
随后，逐一敲响了楚飞雪，李大牛的房门。
三人下楼吃了一顿早餐。
李大牛的眼神，不断地在陆羽身上游移。
“怎么？我脸上有花？”陆羽问道。
“少爷，你变帅了。”李大牛干笑两声，“准备好了？”
“嗯。”陆羽淡然地点点头。
“怎么做？”
“去看看。”
“看看？”
“对，雷家庄园的风景不错，上次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很好。”
李大牛挠了挠头，说道，“那行，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雷老爷子了。”
吃完早餐，三人并肩而行。
这一走，就走到了傍晚。
雷家庄园，李大牛来过，陆羽和楚飞雪，也一样来过。
自然，是轻车熟路。
雷家庄园很大，可是由于太大，在这初冬季节，就显得有些安静。
这里，平常也没几个人。
诺大的雷家，修行界名列第一的超级家族，这庄园又是雷家的本家。
人那么少。
就有点奇怪了。
三人隐匿了气息，一路的走，就走到了湖畔边缘。
平时，这雷家庄园，恐怕就只有雷中天，老管家，还有几个负责打扫的旁属。
空荡荡的。
湖畔的景色很美。
每一届修行大会，都是在湖中心举行。
陆羽走到被焚烧殆尽的木屋前，这是他那素未谋面的父母的房子。
他站了一会儿，就走到湖畔旁，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这张大湖若有所思。
“少爷，你在看什么？”
李大牛是个粗人，他没那份赏风赏月的闲情。
他也知道，陆羽也不是那种静看花开花落的骚人。
陆羽轻笑，突然问道，“大牛，你认不认识上官金明？”
“没见几次。”
“嗯，他原本是个旱鸭子，有一次，他失~足从这掉了下去，被楚飞雪救了。”
“然后？”
“然后，第二天，他就又跑来这里学游泳。”
李大牛一愣，随即失笑，“想不到那个疯子，居然会这么无聊。”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陆羽随后捡了颗石子，掷向湖中。
石子噗通一下落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个疯子，我想整个修行界，敢这么做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了。”
李大牛嘿嘿一笑，“少爷，您说得太高深，小的听不懂。”
“少来！”陆羽望着大湖，脸上的神情变得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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