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学剑

“大师兄，还比吗？”

        令狐冲收回这一剑之后，刘若水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开口说道。

        这样比下去，比拼到每年入冬，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令狐冲沉吟了片刻，说道，“三师弟，你把你的剑术给我演示一遍，让我看看这套剑法到底有何等玄妙。”

        令狐冲都已经把独孤九剑交给了自己，刘若水自然也不会忌讳什么，就一招一式的把“疾风十二剑”演示了一遍。

        直刺、斜刺、钩刺、挂刺、点刺、崩刺，挑剑、撩剑、劈剑、削剑、疾剑。

        “疾风十二剑”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快字，故而不过三十息功夫，这十二剑都演练完毕了。

        令狐冲看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三师弟，你的心可不小，这套剑法虽然简单，但却差不多囊括了所有的基础剑法。”

        刘若水并不答话，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令狐冲又说道，“不过，你‘直刺’这一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还简单的剑法了！因此它可以掠过不提，但是你从第二剑‘斜刺’开始，却都有不小的毛病。来，你对我施展一次‘斜刺’。”

        闻言，刘若水也不着恼，回答道，“那好，大师兄你要小心点！”

        说罢，刘若水手中一剑微微一斜，朝着令狐冲刺了过去。

        剑刚刚刺出一半，刘若水就不得不停住了，因为令狐冲手中之剑已经贴在了他的手腕处，只需他轻轻一用力，他这一条胳膊就要被废掉了。

        刘若水也不言语，直接使出了第三剑，“钩刺”。

        结果这一剑，依旧被令狐冲轻松化解，他手中之剑直接被令狐冲挑飞出去。

        至于后面的挂刺和点刺，令狐冲应对起来似乎更加的轻松写意，几乎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知道后一招“崩刺”，才为他挽回一点颜面，只是刘若水心里也明白，“崩刺”这一招重要的乃是内力，而非是剑法，他之所以和令狐冲斗了个平手，只是因为内力方面的优势罢了。

        至于后面的挑剑、撩剑、劈剑、削剑、疾剑，也都相继被令狐冲用“独孤九剑”破解，杀的刘若水满身臭汗，几无还手之力。

        “不打了，不打了，老子这剑法，照你实在差太远了！”

        实在是太憋屈了，令狐冲好似能够未卜先知一样，还未等刘若水出招，他已经想出了破解的法子，让刘若水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痛苦。

        等到两人收剑之后，令狐冲用一种有些有些犹豫的声音说道，“刘师弟，我感觉这套剑法有些……”

        刘若水苦笑一声，说道，“破绽百出，是吗？”

        令狐冲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这套剑法，其实就是一种快到了极致的“快剑”，我刚刚使出的十一招剑法其实都是都只是一招‘破剑式’，只是反复动用了其中的三十六种专门对付快剑的‘变化’罢了。”

        令狐冲继续说道，“我只是感觉，你这十二招‘疾风剑法’其实可以浓缩为一招蕴含了十二种变化的‘快剑’，若是你能够办到这一点，就算是我使出‘破剑式’，也破不了这样的剑法。”

        闻言，刘若水眼前一亮，但是很快，他脸上不由得堆满了苦笑，说道，“我若能办到这一点，那必然已经是剑法宗师的境界了，想要做到那一步，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刘若水明白令狐冲的意思，其实他这一套“疾风十二剑”中固然含有不少破绽，但只要他的剑法快到了极致，那他的剑法纵然再高明，也不可能将其破解。

        若他能够活用这十二招剑法，在迎敌之时能够随机应变，不拘是“直刺”，“斜刺”，还是钩刺、挂刺，只求能在最短的速度内刺出那最快的一剑，那纵然是‘剑魔’孤独求败再生，恐怕也难挡其锋。

        只是“活用”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武学上的宗师级人物。令狐冲虽然说得明白，但真要让他办到，却也是毫无可能。

        因此，刘若水就岔开了这一个话题，说道，“大师兄，‘疾风十二剑’的事情姑且不论，我最近要应付一位大敌，他的剑法之快，比我还要胜过三分，不如你就先将‘破剑式’中专门用来对付的‘快剑’的那一部分交给我吧。”

        令狐冲点了点头，说吧，“那好，刘师弟，看剑。”

        令狐冲这一次出剑之后，使出的却不是“独孤九剑”，而是刘若水的“快剑”。

        刘若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以“破剑式”迎了上去。

        “叮当”一声，两人一触即分，然后再次交手起来。

        令狐冲虽然已经学会了‘疾风十二剑’的全部招式，但他出剑的速度不够快。而刘若水虽然学会了“独孤九剑”，他他还不清楚，应当如何运用“破剑式”之中蕴含的三十六种变化。

        因此，两人的家剑术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而刘若水的“独孤九剑”也渐渐有生涩变得纯熟。

        其实独孤九剑并不难学，难学的是遇敌之时，明白该用哪一种变化。

        当然，就算刘若水知道该用那一种变化，也只能算“初窥门径”罢了。

        按照风清扬的说法，“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五岳剑派中各有无数蠢才，以为将师父传下来的剑招学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机抒，能成大诗人么？”

        不过，学剑和走路一样，不能还未学会走，就先要学跑，刘若水只是专心修炼这一招“破剑式”。

        开始的时候，刘若水和令狐冲还拼了个旗鼓相当，但是渐渐地，令狐冲就被刘若水杀的几无还手之力。

        再一次被刘若水击落手中之剑之后，令狐冲终于按耐不住，说道，“师弟，我出剑的速度不如你快，自然发挥不出这套‘疾风十二剑’的威力，不如让我改用泰山派的“泰山十八盘”，如何？”

        刘若水自然欣然许诺。

        等到令狐冲使用“泰山十八盘”之后，情况就大不相同。

        “泰山十八盘”乃是泰山派昔年一位名宿所创，他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与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

        初始的时候，刘若水倒还那能够破开这一路剑法，只是这“泰山十八盘”每多一盘，招数就要快上一分，因此刘若水越来越吃力，等到令狐冲使出“第十二盘”之后，就再也破之不开了。

        两人又反复对练了数十次，刘若水才将这一路剑法尽数破开。

        之后，令狐冲有相继使出，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剑”，华山派的“无边落木”，恒山派的“万花剑法”，让刘若水破解。

        随着破开的剑招越多，刘若水对于“独孤九剑”的理解就越深。开始的时候，他破解“泰山十八盘”的时候，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令狐冲反复演练了近十遍。等到他破解“万花剑法”的时候，却只用了片刻功夫，只看令狐冲演练了一遍而已。

        按照令狐冲的说法，这套“独孤九剑”，刘若水已经算是入了门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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