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慈悲刀

尸体，残肢，血。

        在金国皇宫上演的那一幕，再一次在宋国皇宫上演了。

        当然，也有些不同。在金国的时候，那些侍卫，那些守卫皇宫的侍卫，虽然奈何不得刘若水，但他们至少和刘若水战斗到底。但在宋国皇宫，那些侍卫见过刘若水之后，却似看到了洪荒巨兽，一声喊就逃遁无踪。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花光满路，箫鼓喧空，宝马雕车香满路，一车，一路，暗香盈度，此时的临安，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在当今天下，恐怕没有比临安，也就是杭州，更加发达，繁荣的地方了，长街上的鱼龙百变，瓦市子里的争强斗狠，市井人家的安闲，达官贵人的排场，都让人应接不暇。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这里，也的确是好地方，一个真正的好地方。

        正因为这里是一个真正好地方，才引起刘若水的杀机，才让刘若水真正动了杀机。

        幸好，郭靖不在这座城市，否则，刘若水这一次见过郭靖之后，恐怕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郭靖一生的信念自然不会是错的。否则，刘若水也不会对他感到有些钦佩。但是，如果他的一生都是为了维护南宋朝廷，让这个本该灭亡的朝廷苟延残喘，那真是大错特错，错到了骨子里。

        这个国家，早该灭亡了。

        以刘若水的眼光来看。在南宋这个国家，从上到下，从皇帝到平民百姓，全都是该死的。

        刘若水之所以厌恶金国，乃是因为民族恩怨。身为一个汉人，自然会对金国这个沾满汉人鲜血的国家感到厌恶。这种厌恶之中，其实也杂夹着少许钦佩。相比于“我大清”那个靠运占领中原的后金不同。金国这个国家，确实是用拳头打出来了。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如果刨除民族恩怨不谈，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他的弟弟完颜吴乞买，他的儿子完颜宗望，都可以算是再世豪杰。

        此时的金国，虽然已经腐朽，但根子里的东西，却依然还在。至少，刘若水杀入皇宫的时候，依然有不少士兵对刘若水“亮剑”，发动自杀式的进攻。

        至于南宋。

        唉！

        身为一个武者，刘若水最看不起的，就是南宋这样的国家。

        刘若水从未想过，一国的都城，竟然那样容易就被打了下去。刘若水从临安皇城的正门杀进去之后，仅仅遇到了几波脆弱的反击，便让他杀到了皇宫深处，见到了皇帝，见到了那位瑟瑟发抖的皇帝。

        这位皇帝，这位身为大宋天子的皇帝，见到刀上带血的刘若水之后，直接瘫成了一堆烂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原本，刘若水以为他应该有一点勇气的。至少，他也得敢拉拢刘若水，用高官厚禄，财帛美人来拉拢刘若水。用这种皇帝最擅长的方式，拉拢刘若水。

        只是，这种手段，这种皇帝最擅长的手段，他也没用出来。当他见到刘若水之后，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全，就像一只鹌鹑一般。

        这个皇帝，和他的国家一样懦弱。

        刘若水真没有想到。这个国家的血性，竟然已经彻底没了。皇帝，满朝文武，乃至于贫民百姓，都变成了一只只猪圈里面的肥猪。只愿意享受猪圈里面的肥料，却浑然不顾外面的屠刀。

        刘若水曾记得，在《神雕侠侣》里面曾有这么一段，蒙古大军尚未逼近，襄阳城中已一夕数惊。岂知临安大宋朝廷由奸臣丁大全当国，主昏臣奸，对此竟然不当作一回事。襄阳告急的文书虽是雪片般飞来，但朝廷中君臣相互言道：“蒙古鞑子攻襄阳数十年不下，这一次也必铩羽而归，襄阳城是鞑子的克星。惯例如此，岂有他哉？吾辈尽可高枕无忧，何必庸人自扰？”

        这样的文武百官，这样的百姓，这样的皇帝。

        故而，刘若水见到那位宋国皇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出了一刀，然后杀了他。

        有点出乎意料，刘若水杀了皇帝之后，竟然练成了“慈悲刀”，真真正正的慈悲刀。

        虽然，刘若水的确练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但实际上，他练得少林七十二绝技已经走岔了路，并非是是真正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但这一次，刘若水却练对了。刘若水施展的慈悲刀，就算和达摩祖师比起来，也不会逊色分毫。

        在刘若水杀入皇宫的过程中，其实还有一点小插曲。一个乞丐，一个藏在皇宫厨房，拥有九个手指头的乞丐挺身站出来，想要拦住刘若水，想要保住小皇帝的性命。

        然后，他就被刘若水杀了。

        刘若水自然知道，他其实并不应该死。就算整个宋朝的人都该死，他也不该死。

        但是，刘若水依然杀了他。

        这一次杀人，刘若水并没有手软。刘若水杀他，并不是因为他该杀。而是因为临安这座城池里的人，都该杀。

        在蒙古，刘若水杀了不少人。在金国，刘若水杀了不少人。

        但刘若水哪一次杀的人，都没有这一次的人更多一些。

        皇帝，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宫女太监，平民百姓。

        刘若水这一次，杀了太多的人，多到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的程度。刘若水只知道，自己杀进了皇宫，然后杀出了皇宫。杀到了东城门，然后又杀出了东城门。

        刘若水杀了很多人，杀了非常多的人。他这一次杀的人，都将临安护城河的河水染红了。

        开始杀人的时候，刘若水心中其实有些不忍。慢慢的，他的不忍变成了坦然。

        他，越来越坦然。

        刘若水开始杀人的时候，他其实非常轻松，并他在金国的时候，简直轻松百倍。除了开始的时候，那一点好似挠痒痒似的抵抗，刘若水杀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半点阻力。

        但渐渐地，刘若水终于不轻松了。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九个手指头的残废老乞丐前来送死。后来，是一群乞丐前来送死。后来，是各式各样的人主动前来送死。

        送死的人，越来越多，刘若水的刀法，也越来越熟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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