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名卖“凶”
骂了一晚上的齐南伯,终于在收到江陵来的信后,冷静下来了。
齐南伯没想到,短短几日,形势变化至此,王氏竟然活着到了江陵,还见到了陛下!要是让他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捣的鬼,他一定让他们全家去见阎王。
“来人。”齐南伯喊了一声。
见进来的是个小厮,摆摆手道,“去把王管家叫来。”
王管家是个莫约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很干练,见齐南伯这般面色,低头问道,“伯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京城来人了,莲花村的事圣上已经知道了,你赶紧派人把逃走了那两个找到,不用带回来,直接。”齐南伯对着王管家,使了个阴狠的眼神。
王管家心领神会,点头说了声是,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神一转似又想到什么,问道,“伯爷,那郡府衙门里的那些人怎么办?人是钱郡守抓的,他可是刚从江陵回来。”
“钱壅想来是知道江陵的事,这才突然反水,动了我的人。无妨,老夫是三朝元老,只要他们都闭嘴了,我一口否认,在浔阳的地界上,谁敢胡乱攀扯我,我手里的五万南境军可不是吃素。”齐南伯的眼里流露出了阴狠和杀意,让王管家心中一颤,不由皱了皱眉,低头将表情掩饰地很好。
待王管家离开后,齐南伯启动了书房的机关,往暗室走去。
......
浔阳百花船内,歌舞笙箫,船内光景倒映在月色里,显得格外,纸醉迷金。
这艘南越最繁华的花船,吸引着五湖四海的权贵商贾,曾经的北燕王爷,就是在这里,邂逅了当年的南越第一美人谢施。
花船上雕刻这精致的祥云和绽放的牡丹,安逸、富贵。
微风轻拂,江水微荡,船头几盏古色古香的灯笼时而左右摇晃,灯上绘着各色的花朵,在烛光映衬下,格外张扬。若是细看,会发现灯上点缀的,闪着金色的光。
浔阳的富人们便最爱这古朴外表下暗藏的奢侈,沉浸其中,只要歌舞未休,这作乐便不会停。
一艘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驶向这,船上的人早早接到消息,便早早在船尾候着。
“红莲恭迎赤令主,人已经到了。”
一黑衣男子从小船上下来,登山百花船,男子戴着个斗篷,夜色中,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看不清样貌。
“嗯。”男子未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同于船头的人来人往,船尾并没什么人。
一间雅静的隔间内,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男子正背对着,望着窗外的湖光月色。
“伯爷久等了。”黑衣男子进门后先出了声,此时被唤作伯爷的人也转身。
此人便是早先还在骂骂咧咧的齐南伯。
黑衣男子摘下斗笠,斗笠之下,是一身淡蓝色的华服,衣袖处绣着点零星的竹叶。
男子依旧蒙着脸,让人看不清长相,抬手顺势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齐南伯坐下。
“赤先生这寒门令主架子够大,让老夫好等。”齐南伯不客气地坐下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言语间有诸多不瞒。
被唤作赤先生的男子,便是寒门令主赤远。
赤远未理会齐南伯,自顾自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不由皱了皱眉头,便把茶杯放下了。
见赤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齐南伯一生气就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江陵来信了!陛下派了甘简来浔阳彻查莲花村一事,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见齐南伯这番样子,赤远低头冷笑道,“伯爷说笑了,莲花村一事,与我何干?”
赤远冰凉的眼神似这夜色般凉如水,张狂的神色里带着点不屑,丝毫未将眼前人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与他对视。
“你,赤远你什么意思,征地这事当初可是你提议的,我要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你们寒京门能独善其身?”齐南伯被赤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由于用力太大,杯中的水洒了不少。
“主意是我出的不假,可这征地一事,我可一点都没参与,寒京门不过是个茶叶贩子,这违背朝廷法度的事,我们可没干过。伯爷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赤远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轻蔑之余,带着点阴狠诡谲的戾气,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嘴脸,还挺得意。
就在齐南伯又要发作时,他接着开口道,“这更深露重的,伯爷跑出来不会是为了和我呈口舌之快的吧?有那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被钱郡守抓走的那些个监工,他们应该还没有对伯爷忠心到,可以为您死而后已吧!”
赤远这次直接迎上了齐南伯的眼睛,看他眼神微闪,显然,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钱壅这次抓人的速度太快,我没来得及防备,陛下显然要彻查此事,牢里那些人,留不得了。”齐南伯语气显然缓和了不少,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若我没记错,这甘简还得喊伯爷一声伯公。看伯爷这样子,怎么,这京城来的钦差,连你这个长辈都不来拜访一下吗?太失礼了。”赤远挑了挑眉,却是一副看戏的神情。
“呵,伯公?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蠢货,甘家能成为南越的第一权贵,靠的就是我和他爹在军方的势力。如今陛下派他亲来,只怕事到如今,我这隔了三代的伯公,在他那里,并没有什么情分,什么只听圣令,愚蠢!”
齐南伯只恨甘简愚蠢,不知道甘氏一族本就是荣辱与共的。
如今人人都还尊称他甘简一声大公子,是因为甘氏始终掌握着朝廷一半以上的兵力。
齐南伯叹了口气,不在纠结于此,直接说道,“我的人此时不能到牢里动手,还请赤令主让寒门的兄弟帮忙,出手除掉那些人,价格我可以出双倍。”
“伯爷说笑了,寒门做的,可不是杀人越货的生意,我们向来只做正经买卖。”男子翘着个二郎腿,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地很。
“你!你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吗?就算寒门的人不出手,那你帮我找冥王出手总行吧,听说你们最近在和冥王做生意”齐南伯极力压制住愤怒,他没想到这赤远居然过河拆桥,当初他替他们打通通往南疆的茶叶生意,赤远给他出了这强占民房再倒卖给当地富商的主意,这他人家居然不认账。
赤远眉梢微微上扬,审视地撇了眼齐南伯。
“冥王?伯爷好大的手笔,请冥王出手,代价可不低啊。”赤远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琉璃般的眸子里带着点戏谑,却又掩饰地极好,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价格随他开。”齐南伯摆摆手,有些烦躁,眼神里透出杀戮的气息,“只要能除掉那些人。”
“好,冥王那边条件是什么,我明天会派人告知伯爷的。”
赤远点了点头,便起身望窗外的江水。
待齐南伯走后,红莲从门外进来,替赤远重新戴好斗笠。“吩咐下去,可以收网了,你,亲自去吧。”
本在低头替男子整理衣物的红莲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动容和狠厉,“是。令主,那......冥王那里?”
“你认识?”男子轻蔑地笑了笑。
红莲一愣,摇摇头,继续帮忙整理着男子的衣衫,寒门确实没有和冥王做生意,只是之前令主特地吩咐,谣传出去骗人的。
“甘重这个老匹夫,为了自保怕是连亲身儿子都可以弃了吧,鱼儿已经上钩了,过两日你去和他说,就说我们要他手里那只活物。”
“是,对了令主,前几日被南衣公子顺手搭救过的那姑娘,我们安排在商船上了,明日送走,只是这送哪,羽令主说让您视浔阳这边的形势安排。”
“我安排?呵,谢衣这家伙可真是命好,自己傻乎乎,还有一堆人给他擦屁股。别明日了,连夜跟着商船走吧,正好一块送到西楚,让瑞王爷自己收拾,这齐南伯再蠢也该反应过来,好好查查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送到江陵的。”
临走前,男子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皱眉道,“这茶,丢了!”
红莲看了眼桌上新沏的茶,有些疑惑,又些无奈,吩咐小厮把这几日特地新备的茶全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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