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错我的名字了。
床榻上,赵逢冬抱着景青,餍足的跟他耳鬓厮磨,长腿夹着长腿,景青就这样被热醒了。
“早。”景青伸了个懒腰,翻身面贴面的对着赵逢冬,他甚至还反应过来他假发掉了,入目就是一双猩红的双眼,“你……”
赵逢冬手快的捂上他的眼睛,大早上的不想吓到他,所以紧捂着不放。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赵逢冬沉声道。他骗景青的,能不能好他也不知道。
“你给我看看。”景青扒拉他的手,他眼睛太红了,红的吓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瞒着他也没什么用,赵逢冬原本就是想给他做了心理建设再给他看的,这下他也知道了,索性就撒开了手。
景青坐直了看他的眼睛,狭长凤眼全没了以往的明亮,红血丝遍布在他瞳膜上,甚至连瞳孔都染上了一抹红。红眼睛的冷面男人看上去更加凶悍了。
“疼不疼?”景青伸手触上赵逢冬眼角,指腹点在眼尾,他看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赵逢冬摇了摇头,已经没有昨晚那么难受了,还有些涩疼,他多休息就好了,只要不用眼过度就行。
景青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赵逢冬什么都不跟他说,到头来一双眼睛都要废掉了,居然连声疼也不喊。
他探出双手,掌心凑近赵逢冬太阳穴,正要施法,被赵逢冬打断了。
赵逢冬拦住了景青的手,他怎么也能猜出来些景青的身份。
男扮女装,出现在祠堂,嘴里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还有涉世不深而露出的小马脚。
“你比我更清楚,天命不可违这句话。”赵逢冬扣着景青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牢牢相贴,他说的有些释然。
景青却着急了,他跪坐在赵逢冬跟前,迫切的说:“你别管那些了,让我给你治眼睛吧。”
系统兴奋道:“先生,让他治!他不治以后你的眼睛都好不了了。”
赵逢冬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景青,“我看的见,又不是看不见。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不用你给我治。再说了,你是哪来的江湖小郎中,要是给我治瞎了,我不是亏了?”
“不会,我出手,就没有好不了的病。”景青不觉自己说大话,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你消停会儿吧。”赵逢冬掐了掐他严肃的脸,有些无奈的说:“过段时间再说,你还要穿女装回去吗?”
他话锋一转,景青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上早就没假发了。
景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脸上表情有些崩坏。
这下真的完了,他不是大美女了!
赵逢冬饶有兴致的盯着他,没了掩饰的景青,还是那副爽朗的模样,这样顺眼多了。
景青皱着一张脸,甚至要哭出来了。他喉咙都发紧了,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掐着嗓子说话,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穿裙子,太难为他了。
“你一直都知道啊?”景青揪着棉被,手指又拧成了麻花,他想想都尴尬,所以问的特别小声。
赵逢冬点头。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揭穿我?”景青懊恼,不是为了看的笑话所以不拆穿的吧?那赵逢冬也太坏了吧!他刚跟坏男人上了床。
“你不是穿的挺开心的吗?我揭穿你干嘛?我看的也很开心。”赵逢冬凑到他颊边,跟他咬耳朵,磁性无比的嗓音在床上格外暧昧,“下次穿裙子坐我大腿的时候不要穿底裤。”
景青又‘唰’的蹿红了脸,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啊!
“听见没有?”赵逢冬按着他后背,一把把他按向自己,半强迫式的要他亲口答应。
景青软了半边身子,唯唯诺诺的点头,别再跟他讲荤话了,他耳朵都要烧着了。
“你昨天解我扣子是用双手解得?我教你怎么单手解。”赵逢冬一手揉着他后背,还有一手给景青看他怎么单手解自己扣子的,“这叫上下其手。”
单纯的景青哪经历过这个,青天白日的,再不下床就没机会下床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学会了,你别脱了。”景青一个泄气把脸埋到了赵逢冬颈窝,别勾引他啦,他要受不住了。
赵逢冬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停下了逗弄的话。
为了不吓到别人,景青还是穿上了他昨晚的那套裙子,他要回去了,又想要赵逢冬送送他,所以一步一挪一回头的用那可怜巴巴又满怀期望的眼神看赵逢冬。
赵逢冬故作无动于衷,他坐在床边,中衣扣子只系了两颗,壮硕的胸膛都露出来了,他淡淡的问道:“你还有事?”
他留了快小半个时辰都非要走的人,现在脚下跟长了钉子似的沾着地板就不挪了,干嘛呢是?
景青拿大眼睛嗔他,怎么回事?下了床就不认人啦?
“你都不说送送我。”景青嘟哝道。
“你到底走不走?”赵逢冬凶巴巴的说,“我让你留下,你自己要走,现在又要走不走的,怎么那么难伺候?”
景青气,赵逢冬一点都不心细!他根本就不会谈恋爱!都不给人家口是心非撒娇的机会!过分!
“你用完我就丢,我现在已经是破鞋了。”景青拿着他从书上看的那套说辞,套到了自己身上。
赵逢冬哭笑不得的看他,“瞎说什么呢?”
“我就是糟糠,我不值钱,你都不疼我啦。”景青大小声的嚷嚷。
赵逢冬上前捂住了他叭叭的小嘴,顺着他的话调侃道:“人家是糟糠之妻,你一个送上门的,当然不值钱了。”
景青一听眼睛瞪的更圆了,他就知道!不该那么快把身子交出去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他自己。
“再说了,咱俩谁吃亏呢?”赵逢冬使劲儿逗景青,专挑些恼人的话讲。
景青气到想咬那个堵着他嘴的手,一想又舍不得,都把自己眼圈气红了也没说咬上一口。
后来赵逢冬还是把人送回祠堂了,一路上任他怎么说景青就是没搭理他一句。
好家伙这下真的把小狗勾惹毛了。
景青气到一天没去找赵逢冬,哼,明天他也不会去找赵逢冬的。
他俩冷战的第二天晚上,祠堂门就被推开了,赵逢冬手上拿了个礼盒,馥郁的绿色礼盒上面还染了熏香,白桃味儿淡淡飘过石像,若有若无的香气逐渐飘散了满屋。
赵逢冬跪在蒲团上,对着石像虔诚的拜了拜,景青还是没有出来。他抬眼看着那道石像,突然开了口,话却不是对景青说的:
“我知道我会遇上他,他总是会超出我的预期。跟他的每次相遇都会令我异常期待,我想像收集碎片一样,收集他的每一面,然后拼凑成一个鲜活的他,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我的世界。”
“可是现在,我想我可以不遇上他,只要他平安康健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就够了。”
“不要对着石像说这个,当心成真了。”清亮的嗓音从石像后传来,景青踱步到赵逢冬跟前。
他今日里穿的是常服,小西装裹着长腿,比例绝佳。乌黑短发被撩了上去,白净面皮上那颗泪痣跟含苞的花骨朵似的,漂亮。
赵逢冬站了起来,景青穿的跟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一样,让他想起来了一个人。
景青见赵逢冬来找他了,心里止不住的开心,又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好哄,所以面上才绷着,他自然而然的拿过礼盒,端着那股子架子非要慢条斯理的拆开。
细长手指绕着丝带,拆开礼盒。里面装着一件青绿色的长裙,繁琐的织花秀在上面,显得有些富贵。景青眼睛亮了,好看!喜欢。
景青心满意足的收起礼物,骄矜的仰着头,还没开口,就听见赵逢冬叫了一声:“林阔。”
景青愣住了,方才还亮晶晶的眼眸登时多了些水汽,刚拆过礼物的手指懊恼的扣着纸盒,骨关节掰的发白,他轻声说:“你叫错我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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