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国度（26）
王月生想起来了无人机被毁掉之后，罗灿单独找过他，那个时候罗灿跟他讲：
“大大，不能让赵逢冬自己去放模型车，他对这里都不熟悉，自己去很危险，还是要有人陪着他。不如…让海伯跟他一起去吧，这样安全些，我也放心。”
“你好像挺关心他的。”王月生看着操心的罗灿，多说了一句。
哪料他刚说完，罗灿就开始扭捏了。
罗灿扣着手指，纠结又难为情的样子跟个姑娘家似的，他小声说：“大大，说出来你别惊讶，我挺喜欢他的。想跟他搞对象那种喜欢，所以想护他周全。”
王月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没见过。罗灿愿意跟他坦诚，他也不会带什么偏见。
“我会让海跟他一起去的。”王月生应了下来，毕竟当初是罗灿带他们来了这个基地，教他用无人机吸引丧尸注意，也带着他们强身健体，所以他是很信任罗灿的。
可时至今日，当他回想起这份信任的时候，才发现有多可笑。
“就算大大有不是，你也不能下此毒手啊！”郑元感受到了强烈的背叛，他想挣开赵逢冬，给罗灿一拳。可赵逢冬拦他拦的死死的。
“听他说完。”赵逢冬桎梏着郑元，不让他凑近罗灿。
罗灿嘴角仍旧挂着嘲讽的笑，他把目光搁到郑元身上，拔高音量说：“毒手？你叔跟他们联手把我妈杀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毒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
基地里，王海是在五点半出来的，可他打开卧室门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已经走了。
走就走了吧，走了也不过是送死，就为了一个无妄的钥匙，就要冒险，他不干。
更何况他也不想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他的阴影，那里有他杀人的痕迹，他不愿去面对，王海陷在自己的想法中。
他的屋子是在最里面，人去屋空，只留他自己。他先去了王月生的屋子，他哥的屋子很是简洁，样板房一样没有一点人味儿，他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又去了前面的屋子。
是罗灿的。
罗灿年纪轻还不够沉稳，偶尔也会有小孩子心性，所以他的屋子是很有生活气息的。
王海推门进去，床头灯因为主人走的急还亮着，他上前去帮罗灿关了灯。正要离开的时刻，突然发现床头柜歪斜的抽屉，鬼使神差的，他拉开了那个抽屉。
抽屉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张主人忘记带走的照片。
王海拿照片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不对劲。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个被他们推下楼的女警官段奎，而照片上，段奎正亲密的搂着罗灿，笑的灿烂。
他端详着照片，反复确认。他不会认错段奎的脸，更不会认错罗灿。
他们不会是……母子？
王海翻过照片的背面，发现了一段娟秀的字迹：
小灿，妈妈大概是食言了，本来说好要陪你过生日的，可眼下病毒肆虐，妈妈得先保国，然后才能护家。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段奎
罗灿是段奎的儿子，罗灿竟然是段奎的儿子！
王海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他冲回自己的房间，拿起来枪，往瞭望塔方向去。
瞭望塔内，罗灿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本笔记本，扔到了郑元身上，“不信就自己看。”
郑元半信半疑的接过本子，打开之前他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又是罗灿的什么把戏，打开后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笔记本的扉页被主人写了两个字：忠诚。
手上的本子沉甸甸的，整本书纸都被写完了，郑元随意翻了几页，无意中看到了几则日记：
冬，天气：阴
记不清是几号了，距离上次被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注射药剂已经过了六天了，身体仍感觉有些乏力，后遗症很是厉害。不敢告诉小灿，我悄悄查了一下，那个中年男人叫郑有。哎，希望他还健康的活着吧。
郑元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还是觉得不能信，“你拿这个糊弄谁？你害了我叔还要找借口装无辜，谁信？”
罗灿见状夺回了母亲的笔记本，他举着本子，愤怒的说：“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郑有就是该死，你们在场的都是帮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们都该死！”
赵逢冬回头看快要失了智的罗灿，有些无语。罗灿已经杀疯了。
罗灿走到王月生跟前，蹲了下去，他拔出王月生胸前的匕首，不管王月生流血不止的伤口。他握着红刀子，锋利的刀刃贴着王月生的大动脉，划了下去。
王月生脸上血色全无，他蠕动着苍白的嘴唇，竟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郑元难以置信的看着往日里言听计从的老好人罗灿，那张白净的面孔是被魔鬼附体了吧？不然怎么杀人都不眨眼呢？
紧接着，罗灿踱步到郑元面前。
“你、你你你冷静一下，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警官，我也没杀过人啊。”郑元声音有些抖，妈的这俩人一个死拽着他不让他动，一个拿着刀子阴狠的站他面前，这是要他的命啊！
罗灿赤红着眼，他攥着刀，不近人情的说：“你是没有杀人，可我杀人了，我杀了你叔叔。今天要是放了你，明天你拐回来杀我怎么办？不如杀了你，以绝后患。”
郑元慌了，他甚至开始向赵逢冬求助了。
这是赵逢冬第一次听郑元用这么怂的语气跟他讲话，“管、管管？你不管管？”
赵逢冬不想管，可他不想看罗灿犯错，所以他松开了郑元，郑元脚下一滑，往小好妈那边跑去了。
“罗灿，放下刀。”赵逢冬握住他肩膀，搓了搓他僵硬的身体，他太紧张了，又很戒备，赵逢冬一时很难让他放松下来。
早知道罗灿是要来复仇，他还不如把钥匙给罗灿，也好过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
“你别管我，你别管我了。”罗灿推开赵逢冬，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断送了他的前途的，他亲手葬送了他跟赵逢冬的未来。
谁会喜欢一个杀人犯呢？
“我不管你管谁？听话，把刀给我。”赵逢冬哄罗灿，还敢要他不管他，真是欠干。
罗灿握紧了不松手。
赵逢冬从他手上夺不过刀也急了，干脆扯着他的脸说：“你要是敢把自己划破了，咱俩就分手。”
罗灿本来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赵逢冬这话一说出口，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弥留的希望，他拉住赵逢冬的袖子，乌溜溜的眼睛颤着，好似做错事来认错的小狗勾，“不、不分手。”
赵逢冬斜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不分手？你都不听我的，我看你挺有思想的，你这么有思想的人谈什么恋爱啊，自己过呗。”
罗灿听不出好赖话来，赵逢冬的话落在他耳边，他基本都是草木皆兵的状态，这下一听人真要跟自己分手，急的不像话，他仰着脸问的有些难受：“我听你的，你能不能别……”
“能。”赵逢冬按了按他的头，低声说；“能，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我已经是你的同伙了，所以你不要冲动着做傻事，你要做什么跟我说，我会帮你。”
罗灿仍是仰着脸，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试探着问：“那你知道小好爷爷他……”
“他没有被咬是不是？”赵逢冬接腔道，“我还以为你是要救他，没想到你给了他希望，扭头就把这希望给扼杀了。”
罗灿低着头，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恨恨的说：“他活该，他就是这么把我妈置之门外，让她绝望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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