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庆生（一）

一次世瑶和淑妃偶然谈天的时候突然了解到袁瑛的生日就在十天以后的四月初十。世瑶回想起袁瑛给自己庆生的时候，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袁瑛的生日，那么也要给她送一份自己的礼物。想到这里世瑶的内心一片火热，并且匆匆告辞了淑妃。

        世瑶虽然一心想让袁瑛开心，但是现在的他不懂得如何讨好女孩子。因此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是苦思冥想很久也没有一个头绪。直到回忆起自己父皇给妃嫔庆生一般也就是赏赐她们金玉珠宝的时候，世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要给袁瑛送珠宝作为生日礼物。

        当然世瑶目前手头上是没有女孩子用的珠宝，没办法他只好悄悄溜到京城中有名的珍宝斋中去碰个运气。当然在此之前世瑶也是借口自己偶感风寒，然后不得不在碧落轩中静养来逃避日复一日的上书房功课。也因为世瑶不受宠，皇帝对于这个儿子基本上相当于没有，因此老师们对于世瑶如何也不是太乐意留心。

        珍宝斋果然是京城最大也是最好的珠宝店，在里面世瑶看到了细腻温婉的白玉翡翠，光彩照人的金银点翠，尊贵神秘的青金绿松，色泽艳丽的珊瑚玛瑙，当然还有来自西域的各色宝石。它们在阳光下全都闪烁着瑰丽而刺眼的炫目光华。虽然世瑶对于珠宝什么的都不懂得，但是世瑶却知道袁瑛也应该很喜欢这珍宝斋的所有东西。只可惜世瑶私下里积攒的银子却十分有限，他只能买到里面的一件首饰。

        虽然只有世瑶和高平两个人，但是掌柜的却对他们很是恭顺。在了解到世瑶是为心爱女子购买的珠宝首饰，掌柜的给他推荐了三款首饰。

        其中一个是一支在花蕊处镶嵌了红宝石和珍珠的牡丹花点翠步摇。平心而论这步摇是三件首饰中是最华丽的一件，就在阳光下这点翠花瓣发出蓝绿色的瑰丽色泽，而花蕊的红宝石和珍珠则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泽，看起来好似一颗颗澄澈的大眼睛在眨巴眨巴。

        另一支则是一个赤金凤凰翡翠流苏发钗，金光耀目，璀璨生辉。

        最后则是一支羊脂白玉的梅花玉钗。整块羊脂白玉雕刻成一枝梅花的样子，而且这羊脂白玉有的地方还隐隐约约带有一缕胭脂红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支玉钗的样子，但是世瑶却觉得唯有这支玉钗才能配的上袁瑛的美丽高贵。

        只可惜因为雕刻这支玉钗的师傅因为生病，直到现在才刚刚好，故而这支玉钗只是存在于掌柜符嘴巴上。当然掌柜的也对世瑶保证，如果不出意外，四月初十之前一定会为世瑶做好这支玉钗。

        一开始世瑶还对于自己能否得到玉钗还心有疑虑，但是听了掌柜的巧舌如簧，他还是相信了自己在未来能够得到这支玉钗，因此他满怀着希望给了珍宝斋订金，然后怀着同样美好的希望期待着袁瑛四月初十的生日。

        在读书习武的许多时候，世瑶都在幻想着阳光下袁瑛插上这支梅花玉钗时候的美丽纯洁。同样他也希望袁瑛戴着这支他亲手送她的玉钗在一片旖旎的红色中嫁给他，然后成为他的女人。

        只是他的希望在约定拿玉钗的时候彻底破碎，就在珍宝斋，掌柜的怀着真诚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因为我们雕玉钗的师傅的病才刚刚好，他失手打碎了刚刚雕好的羊脂玉梅花玉钗。不过我们已经正在重新做一个新的给您。”

        世瑶压抑着焦急和愤怒，故作镇定地问道：“那新的玉钗什么时候做好？”

        掌柜的说：“最快也是四月十一。”

        听到掌柜的这么说，虽然世瑶没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眼角也因为悲愤而也隐隐发红，仿佛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

        虽然世瑶也理解珍宝斋的失误，并且珍宝斋保证会给他重新做一个完美无缺的梅花玉钗，但是他依然很失望地轻轻地“啊”了一声。因为他要的不是一支玉钗，而是想要从命运的诡谲中抓住这段随时都会被打碎的感情。它高贵纯洁宛如那支他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梅花玉钗，可惜远比玉钗还要脆弱。

        虽然掌柜的信誓旦旦地对世瑶保证，这一次绝不会再出现刚才的那种失误，但是世瑶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而耳畔满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因此他并没有听得到一句任何掌柜的保证。世瑶其实知道他因为受不了这愤怒和失望的情绪，一时间出现了幻听，既然他已经错过了袁瑛的礼物，也就不想去听掌柜的在那里絮絮叨叨。

        也因为他送不出一份体面的礼物，不止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甚至都不敢去见袁瑛。

        最后不得不和袁瑛见面还是袁瑛提着素白的裙角，挥汗如雨地在一棵桃花树下找到一脸苍白的他，然后对他大喊：“殿下，您难道架子都这么大了？你别忘了今天还是我的生日。”

        时间长了，袁瑛也在世瑶面前放下了对于他的拘束。当然世瑶对于袁瑛对他的放肆充满着一种隐秘的快感。

        因为没有趁手的礼物世瑶不敢去看袁瑛，他只是低头望着袁瑛一双雪白裙子下面翠绿的绣鞋，以及绣鞋上一对用银线绣好的白色蝴蝶比翼双飞。而世瑶知道这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刺绣也正是袁瑛的手笔。

        袁瑛因为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路，脸上不止满是汗珠，那有些歪歪斜斜的毛茸茸发髻上还有一缕长发调皮地落下。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这缕长发既然在阳光下微微地翘起。

        世瑶很想轻轻地把她的这缕长发挽起，但是他担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轻浮了，因此他才按捺助自己的冲动，打算等到成亲的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挽起她这一头如瀑如云的长发。世瑶的要求也不多，因此如果有什么期限的话，他愿意是一辈子，纵使那袅袅青云在弹指一挥间后变成那皑皑白雪他也愿意。

        就在这恍惚中，世瑶对袁瑛说道：“既然今日是你生日，那么我们就不练剑了。”

        只是袁瑛却摇摇头说道：“我底子薄，因此才要坚持不懈地练下去啊！”

        世瑶望着袁瑛手里提着的两柄木剑说道：“你怎么这样用功？我虽然经常练剑，但是每到生日或者过年过节的时候就不练了。”

        袁瑛笑道：“习武之人自然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既然决心练剑，怎么可以一曝十寒呢？怪不得你的武艺在兄弟们中始终不突出。”

        世瑶听了袁瑛的话之后一面接过她手里的木剑，一面对她微笑不语。

        世瑶经常练剑也是的因为打发这紫禁城中漫长的时间，并没有要成为什么非要把武艺练习地纯熟的心思，因此虽然他也经常练习，但是进步总是很慢。当然世瑶也并不在意这一点。毕竟他是皇子，生来就比其他人高贵，因此用不到费劲一生力气去挥剑争取某些东西的地步。

        袁瑛因为要听从梅阶吩咐去习武的缘故，经常找世瑶一块练剑，单纯的世瑶没有察觉到在里面的任何不对劲，他只是满怀着喜悦和袁瑛一起挥剑将那纷纷扬扬的桃花雨劈了无数次。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然现在的袁瑛不能宜室宜家，但是在世瑶眼中，那一袭白衣的袁瑛手持利剑，劈开桃花的场面却是他饮尽黄泉烈酒也无法的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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