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任何时候你想，我都可以

　　鹿城T酒店。

　　叶薇安坐在窗前俯瞰。

　　她在的位置可以看清半个叶氏。

　　江河在她身上披了件毯子：“机票订好了，下午五点。”

　　叶薇安微微抬头，嘴角微弯：“谢谢，坐下，陪我聊会儿天。”

　　江河视线在她脸上停住，明明跟他过去喜欢的那个人样貌完全不同，可他依然挪不开眼。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叶薇安手指在自己面颊上摸了摸。

　　男人收回视线：“没，明明彻底换了张脸，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熟悉。”

　　叶薇安皱眉，这怎么行？为了不被任何人认出来，她特意要求医生一切反着来，几十次手术，忍受了那么多疼痛，过去的特征还能保留？

　　深秋的凉风从窗户穿进来，拂在女人脸上掀起丝丝疼痛，她的脸无比脆弱。

　　江河立马关上窗户。

　　“江，我不要跟过去有一点雷同，哪里一样，你帮我改了。”即使在手术台上躺过无数次，叶薇安再说起手术依然止不住地颤抖，可她依然直面手术。

　　男人轻轻将她揽到腰间：“是我能透过皮囊看到内里，别人看不出来。”

　　“姝儿。”

　　只有在安全的酒店里，他才敢喊出她的真名。

　　她的皮肤都是假的。

　　江河亲自操刀，每一次手术过后哭得最凶的居然是他这个主刀医生。

　　叶姝从没哭过一次，也没喊过一次，哪怕是无法打麻醉进行的手术。

　　刚刚二十出头的女人，承受了非人的折磨，从心灵到身体。

　　“嗯，江。”叶薇安齿间溢出两个字。

　　——

　　叶家别墅。

　　叶婉带走了全家福。

　　原本计划在鹿城待上五天，但顾骁借口会所有事，实则回去筹备记者发布会，他不想再隐瞒身份了，叶氏等不及。

　　女人想见的人都已见到。

　　陈姨他们准备了一三轮车的特产，对比顾骁带来的东西小巫见大巫，但不能用数量衡量他们的真心。

　　专门运礼品的面包车里，装着花生、玉米、大豆……

　　最后一顿晚饭，叶婉选择在家里吃。

　　刘姨炖了蹄髈，陈姨帮忙剔肉，她们像照顾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宝宝似的照顾着叶婉。

　　女人被幸福包裹着。

　　顾骁沾了叶婉的光，碗里的肉也是剔好的，福叔一口一个姑爷地叫着。

　　——

　　翌日清早的飞机。

　　两个人入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

　　这次跟陈姨他们告别，叶婉没有哭。

　　她站在窗前，男人从身后将她抱住。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顾骁不知道叶婉在看什么。

　　“发呆？”男人问。

　　叶婉抿抿唇，低头，脚趾不知所措地在地毯上画圈，她在想着怎么跟顾骁开口，要钱。

　　“有心事？”男人转到女人面前，大手捧起她的面颊，“跟我不能说？”

　　换作开始，叶婉可以直接用身体跟他交易，换钱，可是现在……

　　女人迟迟未开口。

　　他的眸子沉了些：“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什么都能说。”

　　叶婉抬起头，漂亮的眸子锁着顾骁，她主动亲吻他滚动的喉结。

　　“你想？”男人身子微颤，“不好意思？”

　　他轻松地笑了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叶婉没有说话，吻沿着男人脖颈一路向上，顾骁掌心覆在女人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捻着她的耳骨：“任何时候你想，我都可以。”

　　女人有些心不在焉。这次缠绵带着目的。她想情到浓处，假装不经意说出公司的缺口。不需要完全堵上，只要一点点，把这个月熬过去，没准下个月姐姐就回来了。

　　被女人吻了一会儿，星火已经燎原，男人迫不及待往她腿间探去。

　　指尖的感觉温热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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