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寒意

波澜不惊的日子就一天天过着，季敬雨和孙晓依旧结伴上学。不知道季敬雨父亲和老宋说了什么，老宋对于季敬雨的迟到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理会。能够每天看到孙晓，季敬雨很知足了。

        不知不觉间天气慢慢转冷，校服外不得已套上棉服御寒。这几天总是连绵的阴雨下不停，起床出门都需要勇气。季敬雨还是放弃坐车到学校，只为了和孙晓见面。他会在见面的时候递给孙晓一瓶热牛奶，或者白煮蛋，让孙晓暖手的同时还能吃掉。

        说话的雾气笼罩在两人之间，孙晓每次接过热乎的事物总是额外留意一眼季敬雨的神态。好像和女生不同，季敬雨除了那晚被察觉的吻之外，对自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行为。这让孙晓琢磨不透，他被其他女生追的时候也有过，她们看向自己时，眼神中的疯狂和欲望遮掩不住。

        孙晓甚至有点怀疑那晚是自己的幻觉。

        这几天的雨带着潮气，显得格外冷。每天班级的热水都供不应求，季敬雨多放了一件外套在学校，用来盖腿。但是总被周琪琪抢走。后来陈祎晨买了暖水袋，每节课都给周琪琪换上热水，再把冷掉的拿走。托周琪琪的福，季敬雨也能暖和一点。

        放学的时候又赶上下雨，这回季敬雨带了伞，撑伞走在雨幕中，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孙晓。刚要上去打招呼，就看到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女生，直扑进孙晓怀里。

        季敬雨愣住了，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信息量太大。他看着孙晓伸手摸摸女生的脑袋，又拉起她的手，坐上出租车离去。季敬雨也不想胡思乱想，可是自己

        亲眼所见的画面，容不得自己逃避。他疯了一样狂奔回家，顾不得雨伞被吹走，也顾不得书包被淋湿。他只想回家，在路边哭泣是在难看，像个被抛弃的妒妇。可自己连被抛弃的资格都没有，可能自己对于孙晓来说，不过就是他许多朋友中的一个，算不上特别。

        季敬雨不怨孙晓，因为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喜欢，和孙晓没有任何关系。孙晓不知道，也无法回应。季敬雨躲在自己的房间，拉起厚重的遮光帘也不开灯，却也睡不着，只睁着眼睛，眼泪会慢慢顺着太阳穴打湿枕头。他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颜色要把人吞噬。他心中一团乱麻，脑海里在回忆一直以来孙晓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游乐场里的大笑，他甚至能记起孙晓走路的声音。季敬雨想在回忆中找到答案，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孙晓，因为他好看吗？是也不是，好看的人那么多，自己又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在悲伤的氛围下，季敬雨睡着了。再起醒来的时候，被遮住阳光的房间让季敬雨分不清现在的时间。拿起手机才看到已经10点了，但是今天季敬雨没心情上学，他发了短信告诉老师请假，老宋也不会管他太多。又重新躺在床上，眼睛因为昨天的大哭变得肿胀，嗓子也在隐隐作痛，好像是昨天自己崩溃大哭在叫喊。抬手揉揉眼睛，季敬雨心想错过了一次和孙晓一起上学的机会。但是自己现在也无法面对孙晓，会忍不住流眼泪。

        季敬雨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哭，坐着不动眼泪就会流下来。哭累了季敬雨去冲个澡就躺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在落地窗前看向学校，些许的雾气让视线受到了阻挡。索性季敬雨请了三天假，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心情去学校，也根本学不下去。第三天赶上周五，周六的时候季敬雨接到了周琪琪的电话，表示了自己一切都好，让周琪琪不用担心。

        季敬雨在家闷了五天，周日下午季敬雨难得的整理起书包，准备明天上学。明天见到孙晓自己应该什么反应，他一遍又一遍的预习。面对孙晓隐藏情绪，要保证孙晓看不出自己的异常。

        孙晓这边，因为早上没遇到季敬雨还觉得纳闷，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季敬雨的身影。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已经不见季敬雨，孙晓心里乱糟糟，一整天训练都心不在焉，被教练骂了好几次。熬到了周末因为马上又要比赛还要加练，这个周末孙晓都带在训练馆里浑汗如雨。

        周日快结束的时候，孙晓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路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见到季敬雨了。脚下不自觉的朝着季敬雨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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