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吃完后，林渠递给姜来一杯酸奶，“那我们晚上见喽！”
姜来拿着那杯酸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好像很喜欢投食。
林渠一回到座位上，就被组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组长详细说说。”吴语第一个凑上来。
林渠咳了两声，小声说“我还在追，你们不要大肆宣扬。”
“追上了之后呢？”刘洋得寸进尺。
林渠却不回答，只是佯装生气道：“赶紧工作！今天的事都做完了是吗？不想准点下班了？”
组员顿时一哄而散，只有吴语走到座位前，又说了一句，“组长有好事记得请我们吃饭！”
“少不了的！”她没好气道。
林渠的小组虽然总是业绩第一，但是林渠从来不强迫组员加班，只会要求他们效率高效，然后将自己的销售经验传授，帮助他们。
下午大家如愿以偿地准时下班了。
林渠没有在楼下在故意等姜来一起回家。
径直就回了家。
今天她需要好好地准备一下。
地点安排在了江滩旁的饭店，比起选一个有约会氛围的饭店，林渠更愿意选一个好吃的饭店。从两个月前的经验来看，林渠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姜来现阶段非常地排斥女生的追求，那么林渠不能做的太明显，至少目前，各种行为不能超出朋友的范围。
果然，等到姜来看见林渠选的饭店之后，整个人的防备也松懈了许多。
吃饭时，虽然说不是侃侃而谈，但至少也是没有抵触感了。
吃完后，林渠拉着姜来走到了江边。
情人节的时候，林渠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个人跑到了江边。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情侣，就连卖花的也都知道她没有生意可做。她就一个人看着江的对岸。
一个人发呆。
倒也不是后悔，只是她非常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她确实做不到那么快地确定自己的感情，然后出击。但是之后总是会遗憾，即使对方已经在了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却总是找不到理由和他继续有联系。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他们又再次相遇了！
仿佛老天爷都在帮林渠，都在疯狂地给她暗示：你们就是有缘，不要错过他，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姜来，你看轮渡！”林渠兴奋地说，“你坐过吗？”
姜来看看轮渡，又看看林渠。
他点点头。
“哇，真好啊。我没有坐过。”林渠羡慕地说。
“为什么？”
“小时候是因为没那条件。后来嘛，没时间了。”林渠遗憾的说。
“嗯……”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话来安慰她。
林渠突然转过身，藏匿在夜色中，引诱般地问道：“你想坐吗？”
对于一个生长在江边的孩子来说，轮渡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了。
或者说，他早就坐腻了。
但是当林渠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
所以，此刻他和林渠正站在轮渡上，林渠拉着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探索。
“姜来，我今天太开心了！”林渠朝着江风大喊。
姜来站在轮渡的中央，听着风送来的声音，默默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搭在林渠的肩上。
“注意别冻感冒了。”
林渠呆呆望着着姜来，然后笑着说了声谢谢。
晚上的林渠明显是经过盛装打扮过，普通的休闲打扮换下，穿了一件单薄的中长裙，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吸人眼光。
他将自己的眼睛从林渠身上移开，默默离得远些。
林渠将外套紧了紧，看着黑暗中对岸耀眼的灯光，“姜来，我今天真的非常非常高兴，真的很谢谢你。”
过了很久，林渠才听到姜来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姜来刚到公司楼下，就看见林渠正靠着大门旁的玻璃，看着身边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打工人。
他停住，下一秒林渠就看到了他，就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姜来！”林渠举起手中的袋子。“谢谢你那几天的早餐，这是回礼。”
“我……”
“之前你帮我带的包子是在哪里买的呀？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说着将早餐塞进姜来的手里。
“……不在这附近……”
“有机会带我去可以吗？”
姜来低头，看着林渠清澈的眸子，并不太想与她有过多工作地点之外的交集，过了一会，绕过她，“走吧，快到时间了，等会人多了电梯要排队……”
林渠脸上的笑容僵硬住，然后表情才慢慢恢复平静，没有犹豫多久，抿嘴跟上。
接下来一直到和姜来分开，林渠只说了一句话：“中午见。”
电脑打开已经十分钟了，今天的任务就摆在眼前，一份也没开始，林渠盯着电脑界面发了十分钟的呆。
熟悉的挫败感，就和两月前一模一样，她像一只欢快的小狗不停地黏上去，但是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抱抱或者抚摸，对方只是轻轻将她推开。
明明一句责怪都没有。
可是林渠的心坠入了冰窖。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
也不是，姜来也有主动过。
他主动为她带过几天的早餐。
但是……
手指移动鼠标，点开文档，林渠试图用工作来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心知肚明，那是姜来的道歉。
不，更准确的说，那是姜来的怜悯。
对她的怜悯。
林渠扶额，手肘撑在桌子上，苦恼地闭上眼睛。
那天的场景却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
连姜来所穿的衣服上，停留的雪花，她都能够数出来。
那天夜里，油柏路上一层厚厚的学，他们走在灯光灰暗的人行道上，姜来反常的热情，主动与她有的没得的聊着。
“那你爸爸一定很希望你成为一个喜欢学习的人。”他笑着说。
“不了解。”林渠想了一会，缓缓摇头。
“你可以问问。”姜来继续说。
“他死了。”林渠想也不想，立马回复。
林渠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情。
她明明可以像回答陌生人一样，随便糊弄过去，但她偏偏选择了说出事实。
说完之后，他回头望着姜来，果然，她在他的脸上的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在心疼她。
自从十岁那年，她进入了孤儿院，这是她最讨厌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如果心疼可以让对方对自己特别，她不介意利用这一点。
但是她也不想表现的很柔弱，所以她抓紧袖口，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压住随时要失控的哭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理论事实：“在我十岁那年，然后是我的妈妈。”
“组长，你不舒服吗？”
林渠回过神，随口回道“没事。”
“我看见组长你一直撑着头，还以为你感冒了。”吴语说道。
“嗯，没事。”
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了，林渠甩掉脑子里的思绪，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上。
昨天会议除了奖金的事，晋升的事宜。并且主管在结束之后，也告诉了林渠副主管的最有力竞争者是她。也就是说，这个月林渠最好不要出一点差错。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因为个人心情影响到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渠想起早上姜来的冷漠，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前跑到了楼下。
主动不一定是追求，朋友之间的相处也可以这样。
做好心理暗示，林渠将带上早上准备好的酸奶，走到姜来旁边，扯住他的衣摆。
姜来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挣脱开，看见是林渠，他竟提不起意思意外的情绪。
“中午好。”林渠松开衣摆，走到和姜来大概两拳的距离并行。
“嗯。”姜来不着痕迹地把距离再拉开些。
“今天试试新店吧！我记得有一家炒菜味道不错。”
“嗯，都可以。”
点好菜后，林渠将酸奶放到姜来面前，“今天带多了，这个温度晚上就坏了。”
“谢谢。”
姜来想起林渠低迷的情绪，还是没忍住心软，拿起手机翻看了会，然后对着林渠说，“你看一下微信消息。”
只是不会在工作以外的地点交集而已，直接告诉她地址就可以了。
“今天早上你问的那家店，我把地址发给你了。”
“……谢谢……”
林渠打开和姜来的聊天记录，果然看见了姜来发的地址。
林渠又再次道谢。
“这家店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其实只是个包子，没必要。”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程序员。”
林渠在他的头发上扫过，“那你的头发还挺茂密啊。”
姜来笑笑，不说话。
“我大概比你好一点点吧，我是干销售的。我不掉头发，但是我容易生气。”
“嗯？”难怪那么能说会道。
“为了开单是需要服务好客户，无论客户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能拒绝，要尽可能的讲道理。”
“骂你呢？”姜来好奇地问。
“受着呗。”林渠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说实话，习惯了就不会在意了。”
这倒与他所想的不太一样，从初见，林渠看起来就柔柔弱弱，脸上总是挂着永不疲倦的笑容，即使在知道了她的身世之后，他也依旧以为林渠会是那种吃不了苦，说上半句狠话都会红了眼睛的小白兔。
但是，他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林渠，她好像比任何人都要独立、坚强。
林渠刚回到工位上，就被组员围住了。
“怎么了？”林渠笑着问道。
“组长，你打开系统看看吧。”吴语说。
林渠疑惑地打开工作系统，就听见刘洋说：“他们把张姐的流量都分到我们组了。”
张姐是刚刚离职的老员工，序列很高，所以接手的流量一般都很大，这次流量服务期还没有结束，就因为孩子的问题被迫提前结束工作。
“没有分给其他组？”林渠皱眉。
“秋秋和李锐他们组呢？”
“没有。”
林渠靠在椅背上，看着组员，他们都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你们先工作吧。”林渠故作轻松地笑笑，“船到桥头自然直。”
组员陆陆续续地坐回坐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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