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苦泥派
一个月后,以逃命般的速度将安阳送到森林边缘的弯角兽最后看了眼这个相处两个多月的人类,又被对方在弯角上摸了几下,夹杂着几句它听不懂的话语,便往森林深处奔去。
只是刚跑了一会儿,它拳头大的双眼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后,就调换方向,往森林的另一处跑去。
大虢都城番禺,一座百丈大殿之内。
一名枯瘦老者,闲庭信步于兽毯之上,身后跟着一名长须之人。
“大尊,三年前的计划初见成效,甚至比我们预计的还好,现在除了大宸,各国各势力之间矛盾不断激发,大打出手时有发生,只要一直这样,他们不断产生内耗,哪怕寻不回神卷,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长须之人乃是大虢的二尊主,几年前与大宸的战争从开始到最后均是他在负责。
一说起神卷的事,枯瘦老者脸色就暗淡几分,问道:“大宸那边咋样?”
“仍是老样子,虽然听说出了几个还算可以的修行天才,但百年积弱对他们的根基影响太大,除了天神府外,已经没有像样的修行势力!”
长须之人一副鄙夷之色,接着扼腕叹息道:“若不是恰巧神卷出问题,三年前他们就不存在了。”
枯瘦老者停住脚步,目光如电,看着他问道:“那你觉得他们的神卷到底找回来没有?”
“哈哈”
二尊主忽然笑了起来,“找回来了才是好事,让他们先帮我们保管几年,待局势再混乱些,就是我们入主玉尘之际!”
枯瘦老者抬起头,面朝北方,这一天他相当期待。
从三年前丢失神卷开始,他们就做了一些列的准备,为的就是防止步大宸的后尘。
这几年,除了大宸,其他四大帝国境内的修行势力之间,矛盾不断激化,才开始只是小范围的,偶尔会发生些摩擦,后来越演越烈,达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再到后来直接涉及到各国天神府,甚至有势力提出,每年的观卷名额分配极为不均,需要重新制定新的分配方式,或者“给神卷换个家!”。
弄得各国天神府焦头烂额。
其实关于观卷名额分配的问题,以往一直存在,毕竟新旧势力的更替是不断在发生的,而分配的规则却很久才改变一次,就造成了有些新兴势力的不满。
只不过胳膊拗不过大腿,每次都被各国天神府压了下来。
然而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安抚各方的情绪,越压反弹的反而越厉害。
仿佛有一双黑手在后面推波助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然大虢这边的问题相对少些,且大部分都是天神府主动挑起的,目的是排除异己,整合帝国修行势力,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大虢亡宸之心一直未灭。
出得森林的安阳,四处看了看,之前放养的白鬓马已经不见,随即脚下灵力闪动,踏草而行。
在经过四周已经全部是废墟一片的小镇空地时,看了眼仍然完好无损的天神殿,继续朝梵相城方向行进。
到城内后,购得一匹白鬓马,买了些干粮和其他物件,一路向东经过乐清城,马不停蹄路过希诺城和临江城,过沉牛浮桥,进入伏牛山脉,到了煦日城,又往南行去。
中间风餐露宿,无甚享受,若让其他尊者听了去,估计会笑掉大牙!
山林中的官道仍然不是很宽,两边的树林郁郁葱葱,斑驳陆离,淡淡迷雾遮掩望不到深处。
根据《半部神洲》介绍,由煦日城往东南方向行进三百里,就会出得伏牛山脉,进入到广阔的平原地带。
不跟尽是高原和山脉的西北部一样,那里城池遍地,地广人密,很是繁华,就连经常少遇的尊者神使,在那里都可随处可见。
骑在马背上的安阳,官道两边的风景从眼前匆匆掠过,夏末秋初山林中的风还算清爽。
路上碰到好几波来往的客商,都热情的与安阳打招呼,邀请他一起同行,不然遇到山贼,就凭他一个人会很危险,不过都被安阳委婉拒绝了。
在骑行了两百里后,安阳勒马脱离官道,往一条小路走去,如果判断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座山叫苦泥山,山上有一个修行势力叫做苦泥派,传闻此派传承极为悠久。
至于悠久到何种地步,无人知晓,连《半部神洲》上的记载都只用了“不知年月”四字描述。
虽然时间久远,却不辉煌,但很出名!
苦泥派占地只有一座山峰,传承一直都是一脉单传,无数年来即没断了香火,也没超过两人,无论何时何人上山拜访看到的都是两人,一老一小。
至于人从何来,百年之后又去往何处,世人不知。
唯一令众人知晓的就是苦泥派擅长命理之法,且一人一生百年时光只算一人。
被算之人无不成为百年之内风云人物,让后人奉为传奇。
据说云氏一族的老祖宗就被苦泥派一位传人点化过,才有了几千年的辉煌。
而百年前的大凉传奇朔秋风听闻也上过苦泥山。
甚至历史上很多出名人物都传闻与此山有脱不开的关系,至于哪些为真,哪些为假,后人不得而知,苦泥派也从未出面澄清过。
安阳驱马走至小道的尽头,抬头看见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消失在密林深处,知道再往上只能靠双脚了,于是四处张望,打算找个地方拴马。
谁知右侧不远处就有一片平整的空地,地上还有不少马蹄印和干裂的马粪,看来慕名而来之人不少。
将马拴在一颗树皮被磨掉的树干处,然后摸了摸马儿的鬓毛,安阳便拾阶而上。
双眼在四周不停的打量,想看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竟发现与其他山林并无大的区别,心底对这苦泥派神乎其神的传闻将信将疑。
不过让安阳没想到的是,苦泥山看着不高,可攀爬起来费时竟然不短,已经走了近一个时辰还没到达山顶。
所幸爬山之人并非常人,脚力方面不用担心。
在山路上继续走了一段时间后,安阳抬头望去,见前方有一破旧木亭,亭内有一童子面带笑容静立其中,待安阳近些后,童子开口道:“得家师吩咐,令我在此等候贵客。”
走到亭中的安阳一愣,疑惑道:“在等我?”
童子缓缓道:“从煦日城来,略黑且瘦,身材修长,身背长刀的年轻小哥,应该就是您了。”
在宁静山路走了许久的安阳,古井无波舒缓淡雅的心境此刻泛起一丝波澜,惊疑不定道:“尊师莫非真有神鬼莫测之能?”
童子面带笑容道:“请贵客随我上山。”
并未解答安阳的疑问。
片刻后,在童子的带领下,安阳来到了山顶,只见峰顶还算平坦,有两间带矮院木屋耸立在风中。
屋顶被灰泥铺满的蒲苇尚有几丝残叶裸露在外,在山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木屋和院子好像是才修建的,木头上刨刮的痕迹很是明显。
随童子塌入院内的安阳,发现被打扫干净的地面上有些地方还有黑色木灰,没怎么在意,估计是有人在院内生火做饭导致的。
进入木屋之中,一股新木头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在堂内站定的安阳,并未看见其他人,童子沏了一杯热茶放在木桌上对安阳道:“贵客先用些茶水,家师稍后便来!”
安阳颔首略表谢意,童子告声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独剩一人的安阳,打量着屋内摆设,都是一些日常起居用具,很是普通。
只有侧边木墙上挂了一副画卷,可能年月已久,纸张有些泛黄,挪动脚步走近了些,细细看去,画的是一副老翁作画图,图中老翁坐于闹市之中,右手执笔,画笔的笔尖正悬于半截空白纸张之上,脸上露出思索回忆的表情。
而在半截空白纸张旁边还有半截已经绘有图画的纸张,凝神望去,竟是一妙龄女子的背影,线条匀称,婀娜多姿,一头黑发垂及腰部,自然披落,光滑柔软,一身紫色长裙齐至小腿部位,一双白色绣花鞋的其中一只后跟已经翘起,显然是正行走在闹市之中,诚然安阳不懂欣赏书画好坏,可瞧见这幅,不由暗自叫了声好!
看完画卷,安阳走至桌旁坐下,端起刚刚童子沏的茶水,轻吹口气,喝了一口。
“嗯?凉的!”
少年有些郁闷,将茶杯放回桌上,感觉童子还是太小,办事果然不太靠谱。
百无聊赖的往门外瞧了瞧,忽见院门处几个彪形大汉挤了进来,差点把矮小的木门弄坏,后面又继续鱼贯而入好几人,将本来就不大的院子全部占满,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正在院子中忙碌的童子见状退回到屋内,面无惧色,静静看着那些凶神恶煞之徒。
站在院内的大汉,其中一个身穿黑衫之人大声吼道:“小童,你家齐掌门在不在,赶紧让他出来给我大哥定天命!不然将这新搭的房子再给你烧了!”
其他大汉也嚷嚷道:“烧了!不出来就烧了!”
大汉们的吵闹声让宁静的苦泥峰顶不再平静,安阳眉头一皱,缓缓走至门口,与童子站在一起,望向来势汹汹的众人。
见有人从屋内出来,吵闹声便小了下来,刚才喊叫的黑衫大汉看了安阳一眼,客气道:“我们‘虎林帮’今日与齐掌门有要事相谈,还请这位小哥改日再来!”
“哦?”
安阳饶有兴致的看着院内一众人等道:“为什么不是你们改日再来,反倒是我这个先来之人改日再来?”
黑衫大汉眉宇之间透露出不耐烦之色,但并未发作,还没摸清对方底细,不好随意得罪,侧身让出身后一个穿着黄色短衫之人,说道:“大哥,你看咋办?”
被黑衫大喊呼喊之人走了出来,眼神在安阳身上徘徊不定,朗声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也信那道听途说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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