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深夜私奔?
精致内敛装饰的马车枥辘地向前直驶,车头前遮挡的竹帘半卷,车窗外的景致是一片星空低落,大如玉盘的月亮正逢十五夜,近在眼前,明亮的星子横挂在天际,忽明忽暗形成一条宽广无限的河流,闪闪发亮。
马车里坐着一对男女,哦,不,是两男一女,三人相视无言。
这是深夜组团私奔?……呃!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
因为殿试会考的考期将近,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司徒雅当下做了非常睿智的决定——果断地在预定会考的前三日提前启程出发前往王都,而且是需要趁夜离去,除了宰相知道,司徒雅未知会他人,有点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感觉。
使得他这么做的原因无他,还是出自宰相府后院里的那些各怀鬼胎的女人们。
大夫人要他去王都时「顺便」带着外甥女公孙雨到在繁华的王都游览,不需要他费神照顾,只需要做好下榻处的安排,但也不要离他太远,这样好相互照顾,特别是照顾他,有空可以带带公孙雨去逛逛土地庙、上上香,求求姻缘什么的。
而打点给司徒雅的随行丫头、婆子、赶车的共有数十人,其中有几名贴身伺候的使唤丫头生得特别水灵娇嫩、姿色颇佳,一双手娇嫩无比,走起路来柳腰轻摆,说起话娇滴滴的模样,不知是来伺候人还是想被人伺候的。
有了大夫人的「顺便」那二夫人自然也就不落人后,她相较大夫人的暗示,行事就很是直接,大张旗鼓的给他送了四名貌美丫头到他的房中,表面上是显示她的大度贴心,对小叔爱护有加,舍不得他枕畔无人照料,但其用意显而易见。
对自家两位嫂嫂的十分热情的「好意」,司徒雅已经够受的了,更别提连母亲和祖母也来参这一脚热闹,若她们开了口,他岂能拒绝?这赶紧逃命吗?
所以司徒雅只好像逃难似的没有通知任何人,趁着深夜府内的人都睡下了,他才带着一些书和轻便行囊,以及用来挡灾化劫的褚玉霞,身手非凡的黎暮辞,三人偷偷摸摸、静悄悄地上了贴身小厮事前备好的马车,从后门“逃难”离开。
实在是怪不得他会有此举动,若真的如她们所愿将那一大串女眷带上,那不是上王都应考了而是春游赏景,光是载人的马车少说也要七、八辆,再加上那些女人的箱笼、衣饰、首饰、胭脂水粉等用物,十几辆马车怕是不够装,女人多起事情也就多,一路上必定会拖拖拉拉,等到了王都殿试会考早就过了。
红颜祸水,光这一点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不过,有个人许是例外……
此时宽敞的马车内,一名白衣素纱衣裙的清雅少女正面无表情剥着手中的核桃,一颗颗核桃落在那镶着金边的大碗里,在月光映照下,她面上透明显得毫无血色,只有一再重复的枯燥动作。
驾车的马夫是看上去是个高大身形的壮汉,但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蒲叶似的大掌掌心满是常年练剑形成的厚茧,明明应是黝黑的肤色,在月光之下却透着不寻常的白,寡言不多话,如果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挥鞭声,这种沉默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彷佛是一抹随时会消失的白影。
这就是褚玉霞收留鬼将军将曳的理由,黎暮辞还嫌她麻烦,如要人照顾不如找个仆役,带个鬼作甚。当然,这也就是说说,最后还是随了她,还乖乖帮她做了让将曳白日可以容身的法器。
她讨厌吵杂声,鬼就很安静,人不容易受控制,易有二心,还要花时间去教养磨合,与其花这些时间,一路时时防备,她宁可省事点,带个只要下了禁制就听话的孤魂野鬼来使唤。
事实证明她的作法是明智的,看,她此时多舒坦,少了扰人的喳呼声,夜里还能有胆子赶路的仆人。
这些年除了早年和师尊百草真人四处游历,因体质为避免他人猜忌暗算,她就像个云游四方的散修,只身在外早就习惯了自行打理身边琐事,天大地大我最大,自个做自个的主人不用人服侍,这也之后被大家常说她高冷不亲近人。
反而自入到了宰相府,她浑身不自在,到处是叽叽喳喳的人声,老人的啐啐念、妇人鸡毛小事的争论、丫头小伙叽叽喳喳的八卦,婆子、小厮、嬷嬷、门房……等等,不仅如此,入到府中就是代表着宰相府的脸面,凡事样样都得照规矩来,这对懒散惯了的褚玉霞就是一种束缚,她不喜,却又得忍耐地受着,还得接受诸多不屑、轻蔑、憎恶、鄙视的目光。
她真的很不喜欢下界这种贵族的作派,外表光鲜、内里龌龊肮脏,人人假得令她作呕,可这就是名门世家,不论她的喜好如何,高门大户便是这般,以礼教约束他人,放纵自己就是不知检点。
“师兄,我们要不继续讨论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无关我敛不敛财,为了你的长远将来打算,不要避讳求医,趁你还年轻早点把病治好,免得拖久了真的欲振乏力。”她坏心的旧话重提,没心没肺。瞧,她是有多贴心,这可是为他设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的忧就是不举。再说,徒弟床笫不幸,作为师尊多少也是有责任的。
“这就不劳玉霞师妹费心,师兄需谨遵师命不涉女色,五年后会活不过二十,尚是青年大好年华,不乏佳人为伴,倒是你……”他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可底下之意闻者心知肚明。
褚玉霞若是平凡女子定是会有嫁不出去的困扰,因为她食量大得惊人,光是她饕餮般的吃法就能够吓得求娶的男人退避三舍,这世间能有几个有胆量的男人养得起,也就只有他了。
只是没人晓得对于婚嫁问题褚玉霞全然不放在心上,她还倒是乐得一辈子不嫁人,师尊和师兄们虽也曾费尽心思要将她托付出去,但均被她搅黄了。没有公婆、家族的约束,没有互看不顺眼的妯娌,更省了夫妻之间的退让磨合,自由自在,一人便是一家,可是少了许多麻烦。
父母早亡,师尊就是她半个父亲,红尘俗事他并未对她干涉过多,她日后要不要嫁,嫁给谁,全由自己决定,谁也做不了主,有谁比她过得更舒心、更惬意?
“师兄你尽管放宽心,师妹我若是没人要也不会赖上你,我这朵牡丹花还没想不开就种在你这拉不出屎的茅坑里,反而是你……”褚玉霞言语一顿,眼神暗暗看向黎暮辞裤裆之间,故作关心道:“这毛病可要治好呀,不然还是别糟蹋人家姑娘,夫婿睡在身侧却无用武之地,守活寡和守坟有何两样?”下半辈子全无希翼。
褚玉霞发现她似乎天生嘴犯贱,每回只要一碰上这腹黑的黎师兄,她嘴巴就停不住,不斗上两句心里像长虫似的发痒。
一听她不想赖上他,又直指他是拉不出屎的茅坑,黎暮辞当下的面色阴了阴,薄唇抿成诡异的冷笑。“师妹想过师尊为何要我不近女色,而五年后你可就……”聪明人话不用多,点到为止。
倏地,她打了个冷颤,面上缓缓浮现不愿相信的惊恐,不……不会吧!她有对这孩子说过这话?她脑子应该没被驴踢过吧?
“你唬我!”
“你说呢?”看她面色有了惊慌的神色,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她又不是魔怔了,也不是老年痴呆,怎会糊涂到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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