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开个价吧

　　
恒科集团大楼。
窗前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剪裁极佳的西服衬出背影的卓然之态。
忽然，铃声响了。
男人转身，纤长的手将手中燃着的烟按灭，目光移到一旁正在闪烁的手机上。
他移步从窗边走回，伸手拿起了手机。
“喂？”
“总裁，”老白沉稳的声音传出，“当年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到了。”
男人面容没有几分波动，可嘴角的弧度却轻微扬起。
他将目光从窗外慢慢定在身前的桌上。
纤长的手随意将铺展开来的资料掀开一页，在安静的室内传来明显的声响。
“做得好，下去吧。”
电话挂断，男人的目光还未移开，视线所及之处，硕大显眼的标题一目了然。
苏氏集团大小姐私生活混乱，交往男友众多，怀上野种之后在六年前远赴国外行踪消失。
不大不小的桌面上，大大小小纷杂的的资料文件赫然显示着三个人的信息——两个孩子，以及那个气死苏老爷子，被世人唾弃的女人，苏苒。
此时的苏苒已经冷静下来。有人提前知道了她的行程，而且不动声色接走了两个宝贝。
她阻止于娅要报警，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先前留的号码。
没多时，对面传出老白的声音，“苏小姐？”
“我的两个宝贝呢？！”
她语气冰冷，听见老白说道，“您放心，小小姐和小少爷没事，您想要见他们的话，我给您地址，请您过来面谈。”
苏苒攥紧了拳头，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气。得到地址后，带着一身不好惹的气息赶了过去。
车子左弯右绕到了一栋古宅。
苏苒下车，站在破旧的巷子口，望着藏在里面的老宅大门。
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将自己的两个宝贝带走，她可不会轻绕了他们！
苏苒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将老宅的大门敲响，不多时门打开了。
仆人将苏苒引进宅院，绕过一处环水的走廊，没等脚步到达厅堂，一阵对话传来。
“爹地，动作是这样吗？”
“爹地不要陪沐婉跳舞了，快来告诉我你真的是我们的亲爹地吗？”
“对对，爹地快告诉沐婉。”
他们在乱喊什么？
苏苒刚要打断，就看到苏沐婉乖巧地在跳舞，粉红的舞裙衬的她柔幼可爱，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而身边正在耐心指导她的男人……周身挺拔、气质卓然，令人不可忽视。
苏沐婉一眼便瞧见了苏苒，飞奔扑在她身上。
“妈咪，爹地太厉害了，还会教我跳舞！”
爹地？难道这个人是？
长得这么好看，又会跳舞，她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想。
难道这就是她当年睡的牛郎？
顾程看清苏苒的脸，竟一瞬间停下脚步，目光长长定在她的脸上。
这女人竟然有这样一副好样貌。
苏苒虽以绯闻丑闻出名，但样貌艳绝夺人，即使被不断污蔑，也没有人能忽视她的高颜值。
他定了定神，恢复冷然的表情：“苏苒？跟我来吧。”
如此命令的语气，先前的好印象瞬间在苏苒心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男人又转头安抚两位宝贝，让他们待在原地，才径直走向廊角。
苏沐婉和苏沐晨听话地没有闹腾，苏苒更为惊讶，只能跟了过去。
男人忽然递了一叠资料出来。
“开个价吧。”
亲子鉴定？还开个价？
苏苒看着面前的亲子鉴定，明白了眼前这人的目的。
当年被自己睡了的牛郎千方百计接走孩子，主动出击，只有一个原因。
她定了定神，按捺住怒气，打量着这间破宅子。
“这是你住的地方？”
顾程冷淡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这个。
苏苒顺手接过那张鉴定表，快速翻到最后确认了亲子关系无误才真正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住得这么差，要钱无疑了。
而且这人的皮相确实不错，能找上门耍上这么一招说明也是聪明人。
“生活水平怎么样？”
“还不错。”顾诚下意识答。
苏苒瞧了他一眼，“啧”，好像还死要面子。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苏苒微叹了口气：
“看在两个宝贝身体里流着你一半的血的面子上，价钱我会开好一点。”
听着这奇怪的话，顾程开始皱眉看她。
没料到眼前人语调忽然一变，带着些不自知的同情，“不过你这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那什么自己努力上进才能闯得一番天地，对吧？”
话扯到这个地步，顾程本来平静无波脸上更加疑惑。
可面前的女人还在自顾自说话，好像还带着些劝人回头是岸的意味。
“男人啊，不要总想着吃软饭，这样一朝堕落的事情做多了，难保不会永远堕落。”
苏苒顺下气来，还是看着男人的脸忍不住补了一句：“还有啊，来找我要封口费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小牛郎，明白了吗？”
终于明白她的意思，顾程险些破防，表情即将崩裂。
这女人把他当成了牛郎？不过，看着一本正经的苏苒，顾程还是强行维持着面上冷淡的表情，只是嘴边少见地若有似无勾起，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灼灼光彩。
“咳。”他轻咳一声走近一步，看她还会说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面前人直接翻出一张支票率然递到他眼前。
“喏，要多少你写个数字，不过吧，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顾程盯着那张支票眉头微皱，松动的表情凝了起来。向来只有自己拿支票给别人，还没有人反过来这么对他。
苏苒在短时间内梳理了关键事情，既然六年前没能抓住他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也算是一个好机会。
她盯着眼前人，仿佛透过他盯住了陷害她的那人，“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背后有人？”
见男人表情不动，苏苒只能更为直白。
“就是，那件事是不是有人安排你做的，只要把你记得的通通告诉我，多说一个字就多给五万。”
看她循循善诱，顾程十分无语，这人看来已经认定自己是牛郎了。
他双手插兜，纠正苏苒，“当年我只是喝多了，不存在你说的这些。”
可苏苒的表情完全不相信他，与他对上眼后失了些耐心。
“没想到你的嘴还挺严，那你说个数，加多少你肯说？”
老爷子的话一下子出现在脑海中，顾程脱口而出：“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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