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襄阳风雨叹武当(上)
“白玉堂,你偷去湛泸剑,又偷去公孙先生的璇玑镜,你必须和我回开封府。”展昭剑眉一扬,目光轻轻扫在白玉堂身上。
“拿去吧!”白玉堂喝道,说罢便将湛泸剑扔在了展昭面前,这一扔颇有杨逍气死灭绝师兄孤鸿子的风范。杨逍年少时与孤鸿子比武,孤鸿子手持 倚天剑,奈何剑未出鞘,就已被杨逍夺了去,末了又扔在孤鸿子身前转身离去,将孤鸿子活活气死。白玉堂这一扔,展昭的脸上也是惨白一片,展昭俯身拾起湛泸佩在腰间道:“回开封府再说吧。”
白玉堂道:“开封府牢我是常客了,常住个一天半天的,都是熟客了,也不急一会,我先回去和四鼠还有我娘通报声,随后就到。”说罢飞窗而出,白衣飘然,宛然便是画中的人儿,若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见得此景,怕也会心动三分,丢下玉兔反下天去了。
展昭向展辉道:“二哥,你带栋儿回去吧,我要带张姑娘回开封府。”展辉嗯了一声道:“端午节记得回来过,你嫂子已经开始包粽子了。”说罢拉着栋儿离开了。
“昭哥,我们是要去开封府吗?”张紫筠道,这声音当真是小若细蚊,几不可闻,却端的十分好听,展昭吱吱唔唔了半天竟没有想出一句对话,心道:“展昭啊展昭,枉你枉称南侠,江湖多年,今日竟然结巴,这也太逊了吧?!”索性一字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忽的目光落在了张紫筠的旗袍上,白藕般的玉臂,无瑕的玉腿,曲线玲珑的身段,端的是惊艳异常,展昭不禁面上一红,心道:“好看甚是好看,只是这身打扮恁是奇怪了些。”便解下长衫披在张紫筠身上道:“张姑娘,我们走吧。”说罢便向门口走去,走得七八步,却未见有人跟来,回眸望去,却见张紫筠仍站在原地,一双凄楚的眸子怔怔的望着自己,展昭只觉心中有说不出的怜惜,柔声道:“张姑娘,为何不走呢?”
张紫筠性格极其内向,尔今又穿的如此刺眼,自然没有勇气迈出这酒楼半步,半晌才道:“在下这身装扮,便如此出去,怕是甚有不妥。”
“啊?!”展昭这下更没了对词,蓦地又望见那双哀怨的眼睛,心下一软,上前抓住了伊人的玉手,只觉柔软异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张紫筠心下一惊,面上一红,并未挣脱,任由他牵着。
走出酒楼,才看见门口挂着天一楼的招牌,满街商贩云集,酒楼茶肆,好不热闹,张紫筠不禁叹道:“想不到北宋的开封竟是如此繁华!”
展昭笑道:“江宁府不比这差到哪吧?张姑娘缘何称我大宋为北宋?”
张紫筠正色道:“宋朝史称北宋和南宋,北宋灭亡后,就是南宋。”转念又道:“昭哥是不是觉得我说这话大逆不道?!”
展昭淡淡一笑道:“怎么会,嬴政妄称始皇,妄想秦朝千秋万代,可惜秦二世而亡,没有什么朝代可以千秋万代,总要被颠覆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紫筠万料不到一个近千年前的男人竟然能有这番觉悟,喃喃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使然,改朝换代似乎是既定的宿命。”
说话之际,二人已来到开封府前,衙役们见得二人,登时炸开了锅,不得不让人佩服流言的杀伤力。
“展大人怎么带了个大姑娘回来啊”
“展大人怎么只穿着衬衣啊”
“展大人不会是到晚晴楼睡风流觉去了吧”
此刻,展昭的脸色已然铁青,张紫筠的身子也微微发颤,抓着展昭的手不住发抖,展昭握紧了张紫筠的素手,低语道:“衙门里都是爷么,说话粗俗了些,别往心里去,我们进去吧。”
众衙役望着展昭铁青的面孔,登时没了语言,自知惹毛这只御猫的下场就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展昭牵着张紫筠绕过回廊,来到客堂,却见白玉堂已在堂上,包拯正在喝茶,公孙策站在一旁,三人见着二人这副光景,均是愕然。
白玉堂道:“展昭!你是畜生啊!让你带张姑娘来开封府,你却把人家那个了!”包拯听到这,一口茶喷了出来。
“白玉堂!!”展昭怒道:“你是白种鼠!我可不是展种猫!你也知道,张姑娘穿的过于古怪,我怕街上不便,才将我的外衣给她披上。况且从天一楼到这里,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要小半柱香的功夫,况且我还带着张姑娘,我哪有时间那个!”展昭刚才铁青的面颊此时已气的煞白。
张紫筠睁开展昭的手,褪去长衫还给展昭,道:“昭哥,谢了。”一身旗袍将包拯和公孙策也看愣住了。张紫筠道:“公孙先生,白玉堂偷了你的璇玑镜,到了在下的时代,你可知道?”
公孙策掐指一算,喃喃道:“该是如此。”
张紫筠淡淡一笑道:“文公孙,神机妙算,武展昭,忠肝义胆,果是如此,在下想问此璇玑镜来历,白玉堂为何偏偏到了在下的年代?!”
公孙策微微皱眉道:“其中究竟在下亦不甚了解,那还是在下年少时的事情了,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呢?”
张紫筠淡淡道:“愿闻其详!公孙先生请说。”
十五年前
公孙策途径武当山,只觉仙山缭绕,飞瀑横流,当真是美不胜收,实乃归隐之圣地,公孙策一介书生,弱不禁风,未攀得几步,便败下阵来,只能望云兴叹,呜呼哀哉。
公孙策斜倚在一青石之上,未想竟就此睡去,醒来之时,已是三更夜,公孙策不禁一身冷汗,忽觉身边有一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心下一惊,好不容易打着了火石,才发现竟是一只巨大的猛兽,不禁叫出声来。
那猛兽并不做声,舌头吐在外面,口水流了一地,细看竟觉憨态可掬,这时只听一人朗声道:“公孙策,我怕你着凉,让我的藏獒跟你挤了一晚,要不把你冻死!”
原来那猛兽只是一种高原上叫做藏獒的狗,却不知如何出现在这武当山了,公孙策一惊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公孙策?!”
那人缓缓走进身来,才发现是一道士,只是邋遢异常,头发散乱,早已花白异常,年纪倒是不小,要不是一身道袍,倒让人以为是疯子,那道士道:“腰牌上写着呢!”说罢瞄了眼公孙策的腰牌道:“实在想象不出来就你这模样,会是公孙策。”
公孙策道:“在下一介书生,本就不是什么人物。”
道士道:“人物!大人物!震古烁今,妇孺皆知的大人物!谁不知包青天,谁不知文公孙,谁不知武展昭!”
公孙策怔怔道:“前辈你是说书的么,这是哪一出?晚辈耳拙,怎么没听出来?”
道士嘿嘿一笑道:“过些年你就会明白了,这出唱的就是你,只不过你文公孙不是男一号,那包拯包青天却是男一号,风头却被武展昭抢去不少。”
公孙策越发迷糊,暗道:“这道士怕真是个疯子,再和他说下去,不知又要说到哪一出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道:“前辈,晚辈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道士拍了拍藏獒的脑袋道:“别过你个头啊,这深更半夜的,就你这副身子骨,不被狼叼去也被山贼扛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全尸呢。老实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公孙策一想也是,腿也不禁打起颤来,顺着青石板缓缓坐了下来,那藏獒倒不认生,直往公孙策身上靠,模样倒是可爱。
道士道:“也许你今天当我是疯子,但是若干年后,我的话一旦应验,你就会怀念我了。”道士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公孙策奇道:“这是什么?”
道人道:“这是铜镜!”
公孙策听罢一时无语,道:“我是说这面铜镜是做什么的?”
道人得意一笑道:“穿越古今!这就是我师父璇玑真人的璇玑镜!”
公孙策喃喃道:“就听过玉鼎真人之流,这璇玑真人又是谁了。”
道人白了他一眼道:“我生于公元1983年。”
公孙策道:“公元?1983年?”
道人顺手拿拂尘打了公孙策一记道:“你看你,哎,古时候人就是落后,公元是我们那时候的普遍纪年法拉,就好像什么岁星纪年,太岁纪年,王公年次纪年,一个道理嘛,公元也是纪年法,就好像现在是公元一千年左右。”
公孙策道:“你有没有常识啊,就算是用你那个什么公元纪年法,现在也应该公元两千多年了吧。”
道人道:“这公元纪年法是分公元前公元后的,他是以外国一个叫耶稣的出生日来定的,那一天是公元元年,而在我们天朝中国,公元元年是西汉平帝元始元年。在这之前的就是公元前,之后的就是公元后,以西汉平帝元始元年作为公元元年,现在不是一千年左右么?!”
公孙策听罢不禁愕然,只觉此人绝不是个疯子,倒是对历史甚是了解,这公元纪年法也甚是有趣,转念一想,又道:“那您说您生于公元一千九百多年,那岂不是我比你大了1000岁?那你如何会在这里?”
道人道:“知道穿越吗,打个比方,就是你回到了唐朝或是回到了西汉。”
公孙策道:“我明白了,前辈的意思是您是从一千年后穿越到大宋的。”
道人点了点头:“公孙先生果然聪明,作为古人,变通如此之快,着实难得。我姓南宫,出家武当,道号啸戬,那年是2013年,我师父就是璇玑真人,当然了,我现在也是真人,南宫真人!”
公孙策暗暗好笑,只觉这道人着实可爱,道:“南宫真人,那你又是如何到这的,这璇玑镜又有何用?”
南宫啸戬道:“公元2013年,我师父璇玑真人利用光学和时空逆转原理造了这面璇玑镜,可以穿越古今。可惜我师父修行尚浅,研发的这面铜镜只能使用6次,我已经使用了一次,他支持各种纪年法的,只要你在心中默念那一年,然后喊暗号,然后嗖的就飞过去了,就连宇宙历和帝国历也支持的。算了,和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了。总之可以穿越古今就对了,可惜次数有限,怪我师父了,半瓶子醋。这璇玑镜送你吧,反正我是打算留在这大宋的武当山了,哪也不去了,公孙先生不输诸葛孔明,这璇玑镜送你也不冤枉。”
公孙策苦笑道:“前辈拿我比孔明,也太寒碜在下了吧?!”
南宫啸戬道:“怎么会,公孙策的人气绝对不输诸葛亮的,好啦,这璇玑镜送你了,天亮了,快滚吧。”说罢将璇玑镜塞在了公孙策怀里,牵着藏獒就此离去。
众人正听得出神,张紫筠心下暗道:“这个南宫啸戬生于1983年,跟我差不了几岁,公孙先生却说他年纪不小,这是何故?定是他穿越的时代比我早了几十年,虽然同是从2013年穿越过来的,但他到了今日已然老了,他说宇宙历,帝国历也支持,难不成是指同盟军和帝国?这个该是那疯道人胡说的,没想到他也知道《银河英雄传说》啊,汗!……呵呵,他居然也姓南宫?”想到这里,不禁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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