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胜德中学（11）
确定这真的就是林怡的刀，白鹤停就没有再留蒋明媚在办公室说话，毕竟引起林怡注意的话，就很容易让之后的计划提前暴露。
蒋明媚去办公室的时间并不长，当她回到教室时，林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发问，只是在蒋明媚回来的时候简单的看一眼她的情况。
白鹤停在上完早上的课之后，就又去保安室那里找那位女保安，他还是觉得有别的线索没有被他找到。现在就差女保安这个第一案发人他没有见过，以及周远航这个凶手，他居然还真的没亲眼见过这人。
而今天显然是白鹤停的幸运日，他去到校门口的保安室时，直接就见到了那位女保安，并从她那里知道了些特别的细节。
“那位苏同学的话，我记得是没了下半身的衣物，当时我看那孩子太可怜就把裙摆给扯了下来，谁能想到那孩子居然还被划烂了脸，那张被划得七零八落的脸直接暴露在我的面前，真是差点没被吓死！”
“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人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而且还是那么好的孩子，这每周放假进进出出那孩子经常和我打招呼，当时看到她我就认了出来，真是造孽！”
女保安说了很多话，最后还让白鹤停这个有文化的人赶紧帮警察那边找凶手，“我看了很多新闻，像这样残忍的凶手，直接就是能让国家给判那个、就是那个死刑。”
白鹤停把目光放到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岁的女保安身上，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中年妇女，没读过什么书，但自有自己的一番正义道德底线。特别是死的苏萍萍还是她难得认识的学生，就更是为此担忧和伤心难过。
白鹤停安慰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他还得想想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苏萍萍见到林怡和蒋明媚，如果不能把林怡和蒋明媚带进去教师宿舍，那是否可以把苏萍萍短暂的带出教师宿舍？而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想必不会有比方母更为懂行的人了。
白鹤停回到家，稀罕的是方母居然不在家。在记忆里面，方母可是不常出门的，至少每次回家，都能在家里见到方母。
这方母出去是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什么？
白鹤停也没有地方找人，只能直接打电话给方母，所幸方俏是带着诺基亚出门的。他也不是非要见到方母，于是就在电话里面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方俏对于白鹤停问的问题，显然是疑惑的，但也仔细解答了。
“要让恶鬼提前从被禁锢的地方出来，除非是有活人自愿给它附身，这样子成功附身在活人身上的恶鬼就能无视禁锢和日夜之分出来。但这样子活人的身躯是很容易被恶鬼侵占，而且恶鬼就是恶鬼，它们是绝对没有道德可言。”
“儿子啊，如果你想要和恶鬼做交易，那就必须先签订协议，否则很容易被反噬。”
白鹤停：“……”
“妈，我是好奇才问一下而已，而且这都是给我的朋友问的。不过您能给我说一下要怎么样和恶鬼签订协议吗？”
方俏却是不相信白鹤停的话，直接调侃是不是又无中生友了，白鹤停坚决说不是，万幸方俏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而是直接说了和恶鬼签订协议的办法。
白鹤停得了这个法子，也没有多加停留，而是直接回去学校，准备等晚上到了再和苏萍萍直接对话。
不过白鹤停白天也没有闲着，而是打算去陈莹夫妻俩的家里走一趟，他想自己必须得先见周远航一面。
给陈莹打了电话，说自己有点事情需要找周老师商量一下，顺便还问了周老师现在的情况。陈莹对于白鹤停居然给她打电话问她丈夫的事情很是惊讶，她是真的不记得这白老师还和她丈夫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要知道白老师可是一直高傲得很，一般都是只有别人找他聊天的份，可没有什么他找别人说话的份。现在这么突然，倒是让陈莹诧异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陈莹就进主卧去告诉丈夫白老师要过来的事情。
周远航神色苍白，气息萎靡的躺在床上休息，原本他是在喝水，结果陈莹进来说白鹤停要来看他的事情，周远航一听到就也跟着诧异起来。
“白鹤停？他来做什么，我和他关系也不熟啊。”
陈莹很认同丈夫的话，只是她都答应了。而且丈夫都生病好几天了，基本都不见有人来探望她丈夫，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要来，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而且看她丈夫的身体情况，似乎也不能再继续躺着。
“白老师既然要来看你，肯定就是担心你，那我先去做午饭，等一下能让你和白老师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周远航对于白鹤停的到了并不感兴趣，可妻子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很快白鹤停就到了陈莹和周远航的家里，进门之后白鹤停和陈莹打了招呼，然后就在客厅见到脸色还是很苍白的周远航。
果然这周远航还是长得很不错，虽然年近四十，但气质甚是儒雅，而且搞艺术总是有一种迷之忧郁，也难怪陈莹这个班主任愿意和周远航结婚，而且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和周远航聊了一会儿，白鹤停就觉得这人肯定在大学里辅修过心理学，或者是自己私底下修习过心理学，说话基本都是在套他的话，而且还对白鹤停的每一次试探都保持警惕。
白鹤停没和周远航说太久的话，然后就被陈莹叫去吃午饭在吃午饭的过程中，白鹤停还不着痕迹地把苏萍萍的事情拿出来说，周远航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凝固住，而陈莹则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对于班级里学习委员的遇害一事，陈莹这个班主任该伤心的也都伤心完了。虽然她很怜惜这个不幸的学生，但毕竟苏萍萍也不是她的什么亲人，即便是很难过伤心，可也也有一个度，基本上难过完了，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这吃饭的时候，说苏萍萍同学的事情可能就不太合适了。虽然很为苏萍萍的父母伤心难过，居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毕竟人都死了，我们这些老师能帮忙的地方就那么点，还是得先顾好自己的生活。”
周远航神情冷淡的说，一副十分理智的样子，同时也得到了妻子陈莹的附和，“是啊，不管一个人生前有多优秀，这死了都是一捧土，又腥又臭的。而且我们就是老师，想再多都没有，这还得靠警察来抓到凶手。”
白鹤停一听，就觉得这果然是夫妻，连想法和语气都这么像。
于是白鹤停也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向陈莹打听起林怡同学的家庭情况，说就是对十月份的美术比赛比较好奇。
“而且我听说周老师就是林怡同学的美术指导老师，如果一直这么请假下去，估计会让林怡同学产生点什么考前焦虑。”
周远航看到白鹤停提完苏萍萍，又提林怡，就心里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周远航捧着饭碗的手都捏紧了，但是看到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妻子，他还是松开了手，继续和这个讨厌的白老师周旋。
陈莹却没有觉得有什么，而是直接简单说了林怡的具体情况。让白鹤停意外的是，林怡这个学生的家庭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林怡是她家里年纪最多的孩子，而是底下还有四个妹妹，林怡的父母拼搏多年才拼出来一个小儿子，所以就一直想要家里的女儿都退学回去打工给弟弟攒学费，或者是回去照顾弟弟。
可离谱的是，林怡的弟弟现在才两岁！
陈莹这个班主任也是感慨颇多，重男轻女的情况她做班主任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么离谱的还是头一回。
要不是有陈莹一直在帮林怡走动家访，怕是林怡可能连初一都没读完就被迫退学了。
白鹤停想到这一点，又想起林怡可能做的事情，就觉得这个学生还挺白眼狼的。于是他看周远航的神情当场就不对劲了。
周远航现在正是最疑神疑鬼的时候，看见白鹤停的异样神情，心里也免不了多想。
即便这个白鹤停怀疑是我杀的苏萍萍，那他也不可能有证据。就算是告到警察那里去，我也是有绝对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想要杀死苏萍萍的，谁让她挣扎得太厉害，还想要大喊大叫让林怡救她，不然他也不会情急之下动了重手，一不小心救把人给掐死了。
如果不是那个苏萍萍不识相，他也不会失手杀人，那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而且他也没想到那个叫林怡的学生居然那么狠，不仅把苏萍萍的脸给划烂了，还把衣服给扒了。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强奸苏萍萍，却被林怡那个贱货给坐实了，这每次想起来都让周远航觉得生气。
周远航是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的，毕竟他一直都是很自负的一个人。
而且苏萍萍也是林怡提出要送给他享受的，只是出了点意外，福没享受到，祸倒是惹上身了。
周远航虽然狂妄，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不是害怕杀人，只是单纯不想坐牢，不想被判死刑。
当苏萍萍被他失手杀死时，林怡那个女人比他这个杀人凶手还要冷静，抛尸在教学楼的一楼公共女厕所也是林怡提出来的。她说那里放假期间不会有人去上厕所，只要没人及时发现，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理案发现场和各种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周远航信了，然后他们前脚刚走，人还没有回到家，苏萍萍的尸体就被学校巡逻的女保安发现了。
周远航在心里暗骂，女人果然就是会坏事！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彼此做时间证人，而陈莹也是一向最听丈夫的话，只要是周远航说的话，她都是深信不疑。
周远航说他一直在家里给林怡这个学生做美术指导，她就直接和警察说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家里，全然没有想过丈夫说谎的可能。
——
白鹤停今天想要试探的目的已经完成，饭后他也没有多逗留，直接就开口说要走了。
对此，陈莹是礼貌性挽留，而周远航却是直接就让妻子把人送出门，并叮嘱下一次不能再让白鹤停这个人上门拜访。
陈莹没有多问，只是一切听从丈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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