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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得罪武王


第两百五十章:得罪武王

        看了眼空旷了许多的客厅,朱易挤出一丝笑容,缓缓的收起软剑,一把抓起刘江洛走进了内堂。而了几圈,急忙也跟进了内堂。

        内堂是一间陈设华美的小隔间,一切都极尽精致奢侈,两个吞天蟾蜍造型的香炉正喷出淡紫色的香气,浓郁的百合花香味弥漫四周,将前堂传来的血腥气冲刷得干干净净。朱易将刘江洛按倒在一张矮榻上坐定,自己也紧贴着刘江洛坐了下来。

        刚刚还缠在刘江洛脖子上的软剑已经被朱易收进了袖子,他右手紧贴着刘江洛的软肋,剑尖刺破了刘江洛的衣服,几乎刺破了刘江洛的皮肤。只要有丝毫变动,朱易真气一吐,软剑就能长驱直入,从软肋直刺刘江洛的心脏。

        叶重在刘江洛对面的矮榻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呵呵的抖着身体,眯着眼打量着面色惨白的刘江洛。严苛临时充当了仆役的角色,从常备在内堂角落里的小火炉上,端起一个白铜暖壶沏了一壶茶,给在场的每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脖子上血流了一大片,上半身衣服被血迹染得一片狼藉的刘江洛,哆哆嗦嗦的端起茶盏,也不顾茶水滚烫,仰起脖子就将一盏茶喝得干干净净。长舒了一口气,滚烫的茶水似乎给他带去了一点点热量,刘江洛的脸色逐渐的恢复了一丝红晕。

        双手端着茶盏,把玩着茶盏盖子,叶重斜眼看着刘江洛冷笑道:“说吧,武王殿下,您怎么没事跑来我们公子府上,好像是一门心思来欺负人呢?说爵位,您是王爵,说辈分,您是长辈,说权势,您是大汉朝当今负责朝政的八王之一。您有必要为了几座铁山,闹成这样子吗?”。

        刘江洛目光复杂的看了叶重一眼,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

        至于闹成这样子么?以他刘江洛的身份地位,他不要说用渔场、珠场和玉矿交换那几座铁山,他就算是开口白拿,大汉朝有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就算是刘戈那个吝啬鬼,他刘江洛如果想要从刘戈手上弄几条矿脉什么的,刘戈也最多最多要求一个等价交换而已。

        朱易只是一个初入长安,没有丝毫根基,没有半点儿权势,空有虚名的公爵!刘江洛亲自出面和他交换产业,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事情何以演变成这样子?

        其实,刘江洛不过是想要给朱易一个下马威,活活打死他的门客,让朱易乖乖的听话而已。他武王刘江洛打死几个人,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叶重为什么要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朱易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门客,居然对自己这个督抚朝政的八王之一动刀子呢?

        苦笑了一声,刘江洛低声叹道:“何必这样呢?本王并没有和左国正交恶的意思啊?”。

        叶重笑了笑,接着却是冷声道:“您没有和我们家公子交恶的意思,但是您下令打死我!”。

        从锦囊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匕首,将茶盏放在矮榻上,慢条斯理的修理起指甲,叶重很不自谦的说道:“叶重不才,虽然挂着我们公子首席门客的身份,但是和我们公子,是兄弟一样的交情。您当着我们公子的面要打死我,这是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既然你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我干嘛给你面子?”

        朱易笑了,笑得很灿烂,他蕴藏了深厚感情的望了叶重一眼,右手微微一顶,剑锋刺入刘江洛皮肉三分,一缕鲜血顺着刘江洛的皮肤缓缓滑下,刘江洛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轻叹了一口气,叶重摇头道:“如果我们杀了督抚八王之一的武王,那么只要带着他的人头逃去那些蛮人控制的地盘,想必我们能混得不错?蛮人的女人生得很水灵,吃喝用度,样样也不比大汉朝差到哪里去。穷极无聊了,就带几个蛮人走出山林杀杀人,抢抢地盘,也是逍遥快活啊!”。

        闻言,武王则是苦笑道:“投靠蛮人?他们不会信任你们的。”。

        叶重冷笑道:“都说了,用你的人头开路,堂堂大汉朝督抚八王之一的人头,他们信还是不信?或者,干脆我们带着你的活口去投奔蛮人,有你的口供,他们总该信了吧?”。

        武王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吭声。他算是知道了,叶重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真要带着他刘江洛的人头去投奔蛮人,那些蛮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接纳他们。

        就算他们不去投奔蛮人,大汉朝疆土广大,这么多的诸侯国,叶重他们宰了刘江洛后,只要逃出长安,哪里不能容身?

        想到厉害处,刘江洛不由得苦笑起来:“本王这次真不该来,这是何苦来由?白白死伤了这么多心腹甲士,还有好容易才招揽的两个供奉。真是,何苦来?”。

        严苛冷哼一声,便是朝刘江洛拱手一礼,而后沉声道:“武王这次,是为谁来和左国正谈条件?”。

        望了严苛一眼,刘江洛苦声道:“这次,也是本王新纳的侧妃求本王求得苦了。她的兄长看上了左国正封地内的七座铁山和五处炼铁场,所以才求了本王,用那几处渔场、珠场和玉矿来交换。只是没想到,本王居然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刘江洛新纳的侧妃的兄长,看中了朱易封地上的产业?

        叶重和严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角同时扯了扯,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冷笑。

        叶重淡然问道:“武王殿下那位新纳的侧妃,是什么来头啊?”。

        刘江洛呆了呆,他面皮一抽,语声冰冷的说道:“她是天蛮国血蛮君之女。嘿,嘿,天蛮国?天蛮国的质子,前天夜里,不是因为左国正的关系惨死么?本王被人当刀使了?好大的胆子!”。

        刘江洛气急败坏,要不是剑锋顶着他的软肋,他差点就跳起来放声咒骂了。

        叶重看了严苛一眼,严苛一声不吭的转身出了内堂。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清晰的罡气的波动,还隐隐有破风青狼的狼啸声传出。一会儿的功夫,严苛又转回了内堂,他已经派遣属下,将这里的事情赶去通知给了巡风司。

        叶重看着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刘江洛,沉吟了许久,这才长叹道:“您毕竟是大汉的王爵,杀了您,我们是不敢的。但是就这么放您走,我们也是不敢的。督抚八王之一,要找我们公子的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等刘江洛开口,叶重就跳了起来,亲热的紧贴着刘江洛坐下。他搂着刘江洛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不如这样,您用最狠毒的本命魂魄誓言,发下血誓吧。只要您对我们公子,还有我们公子身边的任何人有了丝毫的报复的念头或者举动,您就死无葬身之地,死后被千万牲口分食,魂魄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断子绝孙,就连您这一宗的所有刘氏族人也都不得好死,怎么样?”

        刘江洛犹如见鬼一样望着叶重,朱易和严苛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古怪。而叶重则是笑呵呵的看着刘江洛,手上匕首突然狠狠的扎进了刘江洛的大腿。

        “不发誓,我可就以为武王殿下您,日后一定要找我们报复,那,就怪不得今天您走不出左国正府了!”

        拎着匕首在刘江洛的大腿肌肉里狠狠的转了几圈,刘江洛痛得失声惨叫起来。

        无奈何,刘江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学着叶重的话,发下了这无比狠毒的誓言。

        叶重只恨现在修为不够,如果他有了武皇期的修为,就能夺取刘江洛的元神,发下本命元神誓言,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现在,只能小心防范,以及寄希望于刘江洛的誓言对他的约束力了。

        一刻钟后,更换了全身衣物,脸色无比难看的刘江洛离开了左国正府。

        刚出府门,刘江洛就咬牙切齿的下令道:“处死香妃,把她兄长乱棍打死!”。

        叶重站在左国正府门口,听着刘江洛下达的命令,只是一阵阵的冷笑。

        打发走了武王刘江洛,接下来半个月风平浪静,再没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刘福和严苛的指点下,朱易开始有序的拜访长安的重要人物。大汉朝宗室的诸宗左国正,几大豪门世族现今的当家人,三相九卿以及诸多上卿、大夫等朝臣。

        半个月的时间,也只是让朱易勉强将这些关系初步理顺,在长安头面人物面前混了个脸熟。要说真正的进入大汉朝的核心贵族圈子,真正的拥有一个公爵应有的关系、势力网络,真正的掌握大汉朝左国正的大权,朱易还差得远,还要长久的经营才成。

        叶重在这半个月中,也是忙得脚后跟直打屁股蛋儿。他领着严回等人支援的得力人手,重点清点了一次左国正的往来账目和库存钱物等,算是大致上将第九宗的宗务梳理了个脉络出来。

        也是通过这一次的清点,叶重和朱易才知道,左国正两郡的封地,不仅仅是朱易的世袭封地,更是第九宗诸多分支家族的公有资产。封地上每年六成的产出,都将由朱易分配给第九宗各家的权贵,一些在朝中没有职务的宗室,完全就是靠这笔钱过日子。

        而朱易留下来的那四成的收入,也不完全归他一人独享。如果第九宗的宗室中有个三灾五难,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大笔花费却力有不逮的时候,朱易这个新任左国正,就要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钱来,为族人分忧解难。

        大汉朝立国两千多年,第九宗这一支宗室的嫡系就只有朱易孤家寡人一个,而庶出的刘姓族人就有八千多人,这些族人的亲兵护卫和仆役、侍女等等,加起来人数过四十万。八千多刘姓族人中,精英子弟不过数百,其他的都是庸碌之辈,只会糟践钱的货色。

        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好容易理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关系,叶重和朱易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最终两人一起仰天长叹。原本两人都以为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找了个天大的麻烦扛上。

        端着杯清茶,翘着二郎腿坐在公府大堂台阶上,朱易一边小口的抿着茶水,一边叹息道:“还以为继承了这位置,就能富贵逍遥,快乐一世,哪知道还有这么多麻烦?”

        叶重肩并肩的坐在他身边,同样翘着二郎腿长叹道:“是啊,天蛮国质子,堂堂一国君公子被我们宰了。武王刘江洛,被我们弄得浑身是血。中风卫大巡狩秦清水,对我们似乎很有敌意。第九宗上下八千多人,大小宗务无数,他们生老病死都要一手操办。哎,何苦来由?”。

        摇摇头,朱易沉声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苍狼城那边,还得派得力人手盯着,那里一年的出产不是小数。我已经和娘亲通过信函,苍狼城所在的三山郡,以后就是我的私人领地了。”。

        叶重皱起了眉头,接着轻声道:“暂时放放,苍狼城那边一时半会出不了乱子。等公子手上可用的人多了,再派得力的心腹赶过去吧。从那边调集的士卒要赶紧赶过来,否则公子手上这点护卫兵力不够。公子父亲是被人刺杀的,具体什么原因都还没找到,公子的安全一定不能忽略了。”。

        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逐渐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出了一个头绪,也对未来的发展方略做了一个大致的规划。现在一切看来都还顺利,只要朱易邀请的那些出身宋国世家的好友赶来长安,手下有了一批可用的人,现在的一些麻烦就能迎刃而解。

        手头无人可用,现在朱易出门拜访那些朝廷贵人的拜帖都要自己亲笔书写,这也太不像话。

        正聊得热火的时候,刘福低着头,带着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快步冲了进来。恭敬的朝朱易行了一礼,刘福苦声道:“主上,府外有人来访,只是来势汹汹,看样子不好应付,还请主上当心。”。

        随手将茶盏丢给了侍立在身边的老黑手上,朱易气恼的站起来喝道:“是谁这样无礼?既然登门拜访,为什么还打了你一掌?”。

        刘福是左国正府世仆,他担任左国正府的大管家也有近百年了,可谓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朱易刚来长安的时候,对刘福这些老管事的还有点不放心,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尤其是严回动用巡风司的力量配合调查后才发现,刘福等左国正府的管事的忠诚度,那是绝对无可挑剔的。

        对于这样忠诚可靠的府中老人,朱易是越来越倚重的。现在刘福被人打了个耳光,这不是在打刘福,分明就是在打朱易的脸。

        刘福苦笑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主上千万小心哪,来访之人气焰极盛,好像是有意来找事的。她身边跟着的,可都是巡风司宫禁卫的人。”。

        巡风司除了东南西北中四大风卫,还有一个独立的部门,就是宫禁卫。这宫禁卫内的人,全部是万中挑一的精锐,专门负责保护宗室中的重要人物。一般而言,宫禁卫只会在大汉朝嫡宗的族人身边出现。

        大汉朝所谓的嫡宗,就是汉皇刘彻嫡长子,大汉朝的太子一脉。宫禁卫就专门负责保卫刘彻的太子,太子的儿子也就是皇太孙,以及皇太孙的嫡长子这样的人物。按照大汉朝立长不立贤的规矩,宫禁卫就是专门为大汉朝未来储君这一脉服务的宫廷禁卫。

        一听那打了刘福的人身边跟着宫禁卫的人,朱易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叶重却是连连冷笑出声:“嫡宗的人啊?那又怎么样?刘福,他报了自己的姓名来历没有?”

        刘福低下头,小心的说道:“叶重先生明鉴,那人很是凶悍,见面就给了老奴和几个孩儿一顿耳光,说是要主上亲自出门迎接,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呢。不过,她身边的宫禁卫是没人敢冒充的。”

        叶重和朱易相互看了一眼,朱易冷哼了一声,招呼小黑召集了一批护卫人手,带上了闻讯匆匆赶来的严苛,一行人急忙朝公府门外行去。

        绕过几处楼阁,走过进府后的那个大院子,众人刚刚走到正门后的影壁边,就听到了门外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你们左国正实在是眼高过顶,都这么久了,还不出门迎接客人,莫非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似乎又有人挨了巴掌。朱易脸色再变,急忙加快脚步,几步就冲出了府门。

        左国正府门外,近百名身穿青黑色软甲,精悍异常的宫禁卫正簇拥着一辆华美的四轮车驾。左国正府看门的十二个门子一溜儿跪倒在门前台阶下,正被两个侍女打扮的少女挨个抽着耳光。公府门前的十几个护卫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那些宫禁卫挡住,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出手火并。

        “退下!”,朱易一声轻喝,十几个公府的护卫急忙后退了几步。那些宫禁卫却是得寸进尺,他们面带微笑的大步逼近,追着这些公府的护卫一路踏上了公府门前的台阶。

        叶重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跺了跺脚。

        紧跟在朱易身后的许傲大喝一声,连同几个蒙村出身的护卫拎起铁枪就朝前抢去。小碗口粗细的铁枪朝前一扫,带起‘呼呼’的风声,将这十几个踏上台阶的宫禁卫生生逼了下去。

        此刻,只见两个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正抽打门房耳光的侍女惊呼一声,急忙逃到了那车驾边,望着这边低声的咕哝了几句。

        “唷,想要见左国正一面,可真难哪?”,车驾里传来了刚才那娇柔的女音。叶重皱了皱眉头,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和半个月前朱易遇袭的那天晚上,那个放出了妖鬼和叶重硬碰了一掌的女子声音一模一样。

        朱易哼了一声,大步走下台阶,一把拉起了那些面孔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门房,冷喝道:“刘福,给他们每人十锭银的赏钱,回去好生休养一个月。”。

        刘福应了一声,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车驾,急忙招呼着那些门房退进了府里。左国正府的门房,也是府里的家生子,世代都在府里为奴为仆,刘福把这些人都当做自己孩儿看待,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人抽了一顿耳光,刘福是又心痛又窝火。

        “十锭银?左国正府果然豪富!”,车驾中的女子冷笑了起来,“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几个下贱的门房,左国正都能赏赐十锭银,本宫身边的亲卫被你的门客杀了这么多,本宫贴身的妖鬼近卫也被打成重伤,左国正赔偿个五百万金吧。”。

        “五百万金?”,朱易和叶重吓了一大跳,长安数十万城防军,包括军械、甲胄等军用物资,一年的总开销还不到百万金。五百万金做赔偿,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的。

        叶重连连冷笑起来:“尊驾何人,还请出来说话!”。

        闻言,那女子则是嗤嗤冷笑了起来道:“唉哟?本宫还怕了你们不成?出来说话,那就出来说话!本宫可是来登门问罪的,你们今天不给本宫一个说法,本宫保证你们在长安内寸步难行!”。

        车驾一侧的门户突然敞开,一个窈窕的身影缓步行了出来。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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