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是谁错了

彷如一个溺水之人，姬少羽、赵灵儿的出现，姬少羽的话，对姜清而言，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让姜清不由的想要紧紧的抓住。

        “如果非要说是谁对谁错的话，错的，应该是这个世界。”对姜清这样，心中有善恶之念，却无正邪之分的人，更容易得到姬少羽的认可。所以，姬少羽也愿意与他交谈，如果可以，姬少羽也希望能解开姜清十七年来的心结，而不是杀了他，让他魂飞魄散，以此来解脱。

        “是这个世界错了？”姜清一直想的，无非是自己错了，不该贪恋红尘，或是月柔霞错了，不该爱上他，亦或是蜀山错了，不该不近人情。从没有想过，错的，会是这个世界。蜀山弟子，追求的是顺应天地，又有谁敢妄论天地的不是。

        “何为正？何为邪？所谓的正邪，不过是人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冠之以名正言顺的说法而已。岂不知，妖善，与人何异？人恶，与妖何异？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正邪之分，世人愚昧，被蒙蔽了却不自知。”这也是因为姬少羽，有着前世的灵魂，否则，也会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被困于其中，无法超脱。

        与姬少羽相处久了，在仙灵岛与世隔绝的赵灵儿，或多或少也被姬少羽所影响了。对姬少羽的这些观点，赵灵儿深信，是对的。

        “原来，我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师父、师兄弟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心中多年的疑惑解开，姜清眼中顿时恢复了清明，对姬少羽、赵灵儿说道，“你们不是本门弟子，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锁妖塔是用来囚禁妖魔鬼怪，以及作恶多端的修仙者，这两者，姬少羽、赵灵儿都不是。

        姬少羽有选择性的说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解除四大部洲的禁制，也得到了现在的蜀山掌教，独孤剑圣的允许。”

        “独孤？”这个姓氏的蜀山弟子，在姜清的记忆中，只有一人，他确实有资格成为蜀山掌教，资质悟性一点也不比他差。

        “要解除四大部洲的禁制，就必须到锁妖塔的最底层去。那里有我的一位师叔在镇守，他是地仙之境的强者。你们可以去找天鬼皇，他就在这第二层中，我想，他会很乐意帮你们的。”十七年前，姜清来到这锁妖塔的第二层，杀掉第二层所有的妖魔鬼怪之后，与天鬼皇划清了界线，井水不犯河水。

        姜清虽然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却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月柔霞因他而死，数十个蜀山弟子，也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你是不是无法原谅自己？”姜清矢口不谈自己，姬少羽也看得出，是为什么。但姬少羽能帮姜清的，也就到这里了。

        “我的罪孽，太深，太深了。”看着那数十个墓碑，姜清低下了头，自责愧疚的说道。

        看着姜清如此自责的样子，这时候，赵灵儿说道，“前辈，你不用那么自责的，其实，他们早就原谅你了。”

        姜清很是意外，看着赵灵儿，问道，“你说什么？”

        “灵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姬少羽也是没有想到，说道。

        赵灵儿露出了一个笑颜，有些调皮的说道，“因为灵儿就是知道啊！”

        没有让姜清等太久，赵灵儿说道，“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告诉你。”

        赵灵儿法诀变幻，双手挥出，“赎魂！”

        萦绕着圣洁的气息，赵灵儿的灵力落在那些墓碑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一个个人影，从墓碑之中升了上来，漂浮在上空，安静祥和，看不到一点怨恨。

        “师父，师兄弟，你们真能原谅我？”看着那些虚影，姜清说着，跪了下去。

        一个个虚影，化作光芒，向上方的天空飞去，那是得到了超脱，进入了轮回。死亡，反而让那些蜀山弟子看得更清了。这么多年来，看着姜清如此的自责，在正与邪之中徘徊沦落，那些蜀山弟子的灵魂，早就不恨他了。

        “多谢你们！”姜清对姬少羽、赵灵儿诚心的道谢。是姬少羽，解开了他心中的困惑，是赵灵儿，让数十个被困在锁妖塔中的蜀山弟子灵魂，得到超脱，得以进入轮回。

        “前辈，你还放不下你的妻子吗？”赵灵儿心思灵敏，察觉到了姜清最后的一点遗憾，说道，“我相信，就算是全天底下的人都不能理解你，不能原谅你，你的妻子，也一定会站在你身边，理解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即便是你伤害了她，她也一定会原谅你。”

        “你说的没错，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她心里所想的，也全都是我。可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愧对于她。”姜清也是用情极深之人。

        “可是，爱一个人，能够得到他的爱，就是最幸福的，死也无憾。”赵灵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姬少羽一眼，这也是她的心声，“前辈，你已经给了你的妻子最大的幸福，你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

        就在这时，姬少羽说道，“出来吧！”

        “婉儿！”看到那个俏生生的少女，与她的娘亲一样，美丽动人，姜清出声唤道。

        “爹！”那个少女，就是姜清与月柔霞的女儿，姜婉儿。是月柔霞耗尽最后的生命，生下来的她。与南宫仙儿一样，是半妖之体，也因为如此，才能在锁妖塔中，活了下来。

        “十七年来，爹没有照顾过你一天，是爹对不起你。”虽然姜清之前神智不清，可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姜清都记得。姜婉儿经常在界线之外，偷偷的看着他，因为血脉相连的亲近，姜清没有理会她，但也没有伤害她。

        十七年了，姜清一直停在进入锁妖塔的那一天，心中被愧疚自责所折磨。姜婉儿也十七年来没有到过外面，是天鬼皇见她孤苦伶仃，将她养大。

        “不，娘亲从来没有后悔过，婉儿也没有怪过你。”姜婉儿与赵灵儿有些相似的地方，从小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温柔善良，而且善解人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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