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代价
“给。”
斗酒僧写好，直接把纸张弹给古凡。
一张又大又薄的纸就这么直接飞了过来，表现了斗酒僧对真气很好的控制力。
古凡只是笑了一下，便伸出手去。
然而那纸却偏偏向外飘了出去，就好像古凡的手抓偏了似的。
古凡的手当然没有抓偏，这是斗酒僧故意为之。
灵鹫宫有绝学，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每一路口诀虽然只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但非常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但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实则是调匀真气的法门。口诀虽只八十四个字，但涵盖的内容可是包罗万有。
童姥曾说道：我这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修炼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中。独孤九剑是对方剑法越精妙，它幻化出来的反击招式也更精妙。天山折梅手也是如此，而它比独孤九剑更高明之处，在于它是空手对敌。可是当时虚竹一来对天山折梅手还领悟不够，二来也未料到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是是非非，还曾一度拒绝童姥。
事实上在虚竹重掌灵鹫宫后，曾使天山折梅手两次来牛刀小试一下；高明之处可见一斑。天山折梅手另一高明之处，还在于它在逆境情况下可以脱困。只是此功以深厚内力为基础，内功越高，折梅手功效越大。总的来说，论掌力威猛，降龙、黯然平分秋色，论掌法精妙，天山折梅手与铁掌帮绝技铁掌功并列第一。
然而掌法再精妙也没有用，古凡悟有因果，他只要稍稍拨动下“果”，抓中。那纸便有如自己运动一样，乖乖地到了古凡手中。
这次比斗不温不火，似乎没人知道，然而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以古凡的身手，他不可能抓偏，那纸也不会自己动，所以他们都明白古凡与斗酒僧又比斗一番，不管斗酒僧说不说，都一样。
不，不一样。至少古凡又有借口了。
“大师这是输一次不服气，又要比了。这回我觉得天山折梅手就不错。”古凡笑道。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斗酒僧眉头一皱道。
“得寸进尺？”古凡一笑，传音道，“大宋的武者是你阻止的吧！”
对虚竹这样的老实人，古凡本不应该逼他，因为单纯从品德上，他无疑是一个优秀的人。
可是他不应该的是身为逍遥派掌门，却偏偏是个和平主义者。
古凡明明听赵伯琮说，要借机报复金国武者，可是论剑都结束了，却没有人出手。
没人出手，却跑出个“普通人”老和尚。
为什么？
不过当猜到他身份后，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了，而且这北方武林，可以力压群雄，使其不出手的大势力，除了白驼山庄，便要数灵鹫宫了。
不管是武力，还是人数，灵鹫宫都有这个实力。
斗酒僧听了古凡的传音，二话不说，便立即书写起来。
虚竹的出身并不好，父亲是少林主持，母亲更是四大恶人之一。一旦他阻止大宋军事行动的事传了出去，即便他武功不凡，他也绝不会好受。特别是他本身还是个好人，良心上绝对会不安。
古凡见他又动笔，忍不住又道：“大师既然写了，不如把《天山六阳掌》、《玄冰术》、《采冰术》、《生死符》、《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等等都传下来吧！”
见斗酒僧欲发火，古凡又说：“我知道你是个和平主义者，不欲以武伤人，但是这武学乃是先贤的智慧，并不是你的。难道你真打算把它们带入地下，让他们失传吗？”
“你本是少林寺内的无名小僧，性格木讷老实、但记性甚好。相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又不善于词令。但为人忠厚善良，待人坦诚。不强求而尽得之。
24岁时随师父发放名帖下山，误打误撞破解了苏星河的珍珑棋局，成为逍遥派掌门无崖子的关门弟子，得了无崖子修炼了七十余年的内力，并成为逍遥派掌门。
后遇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欲害武功不在的童姥而挺身相救，西夏皇宫冰窖内，你在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拼斗时无意得到二者九成内力，童姥死后被传为灵鹫宫宫主，因解三十六洞洞主和七十二岛岛主生死符而使众人真心降服……”
“你到底是何人？”斗酒僧问道。
古凡说：“我是何人并不重要。无崖子传你武功，童姥更是传功传基业。没有他们，你就只不过是少林的一丑和尚罢了。而你又怎么回报他们的？让他们的武功失传，基业毁灭？只是为了你心中所谓的和平？伟大，实在是太伟大了！”
“你这么伟大，怎么不让全世界都不打仗啊！”
对虚竹，古凡没有劝说。而是当头棒喝。
斗酒僧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发出一声长叹，然后埋头书写起来。
古凡与他相遇也是巧了，这时期的斗酒僧其实并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让逍遥派的武功失传。
当然，他的本心是希望失传的。毕竟按照历史，逍遥派的武功是失传了的。
只不过古凡来了，这一切就不同了。面对古凡的质问，他可以说什么吗？
没有。
因为就像古凡所说的，那是逍遥派的武功，不是他的。看他历史上看了《九阴真经》，推导出《九阳神功》之后。逍遥派的武学他一样没往少林藏经阁放，偏偏只放了《九阳神功》，便知道他是分的清楚的。
同时，这也似乎说明虚竹是明白的，什么不传武功，天下便和平了，这只不过是他的yy。正因为明白，他也才会在少林藏经阁留下《九阳神功》，以护教少林。
至于逍遥派，估计是成为了他明白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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