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御剑考核
夏风携香入九颂，绿荷莲蓬并蒂花。
青天白云，校场内湖蓝翻涌。
九颂十六学子迎风而立，衣袂飞舞，跋扈张扬。
“仙门百家，各有所长。然除魔降妖，非修为不可。今日考核，不分排名，只分等级。三项考核得二甲，便可以九颂之名下山游猎。三项中仅一甲，便可参与两年一度的南交大围猎。”
墨阳君立于高台之上，一言一语温润细腻，沁透心脾。
“墨阳君，若是此次考核达不到二甲，两年内便再无机会下山游猎吗？”桃子谦大声发问。
墨阳君微微一笑，答道，“考核三月一次，诸位最只要用心修行，取得三甲不过区区小事罢了。”
云挽青站在宋初寅身后，明显感觉宋初寅放松了不少。
“考核第一项，御剑。修行之人，以剑为尊。剑人合一，可生灵，可生怨，亦可御剑飞行。次项考核内容为，御剑至清明台，取回墨阳君放置的信物便可。以一炷香的时间为准，半柱香之内返回为甲等，香尽之前返回为乙等，其后皆为乙等。”
巴苦细细说明了规则，便点火燃香。
鼓声起时，便有几道身影腾空而起，飞掠而去。
“今日考核，姬澈怕是又要同姬月白争个高低了。”姬明庭言语间颇为不满。
“可不是嘛！在朔方时争争也就罢了，到了九颂还这样，真是丢人。”姬池雨这态度，显然是十分看不惯姬澈了。
姬清川笑了笑，“你们快别说了。不管是姬月白胜了还是姬澈胜了，都是朔方姬氏。只要是姬氏排在前头，其它于我们倒是没有多大关系。”
姬氏余下三人说着话，也跟着去了。
夜灵紧随其后，未曾留下只字片语。
“莫兄，你等等我！”桃子谦晃晃悠悠站在剑上，显然是刚学会御剑飞行。
莫闲蕴好笑的看着他，“桃兄，你可别勉强了。万一途中摔下去，缺胳膊少腿那都是小事了。”
桃子谦大声道，“你这个乌鸦嘴，你可别咒我。大不了我飞低一些，摔下去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厉害！”
莫闲蕴大笑两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桃子谦气得在身子晃了晃，还是斜斜低低地飞着去了。
至此，校场共余四人，皆不可御剑。
“没想到，除了宋兄与我之外，竟然还有人不会御剑！”云挽青惊讶道。
宋初寅面色有些不好，他方才又试了几次，剑可起，却不可御，实在是恼人。
“宋兄，不可便不可，后面不是还有两项吗？要不，我们去找青冉竹说会儿话，打发打发时间......”云挽青笑着安慰他。
宋初寅听完，面色愈发不好看了。
见宋初寅依旧不肯放弃，云挽青也不便再打扰，转身便往青冉竹那边去了。
“青兄，没想到你也留下了。”云挽青暗暗想，毕竟是昧谷青氏的少家主，怎么能连御剑都不会呢？
“云兄，我也没想到你会在此陪我。”青冉竹暗暗想，这个云挽青不是师从凛霜尊吗？怎么能连御剑都不会呢？
两人对视一眼，对方眼中怀疑的目光，强迫二人别扭的撇开眼。
云挽青双手环胸，手中那柄乌鞘剑映入青冉竹的眼帘。
乌黑的剑鞘上描了一株精巧的瓦莲花，细小又精致，像极了撩云阁瓦棱上长着的那片。
“这剑叫什么名字？”青冉竹问。
云挽青抬起手，把那柄剑举在青冉竹面前，鲜红的瓦莲在阳光下泛着细细的光，依旧不要打眼。
“你是问这个？”孕晚青笑了笑，“这是我姑姑送我的，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剑，比不得那些名剑的待遇。”
青冉竹又问，“那你姑姑是何人？为何这剑上会有我昧谷的瓦莲花？”
云挽青敛了笑容，敷衍道，“我姑姑只是位寻常修士，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瓦莲花，我一直以为就是荷塘里普通的一朵莲。或许是铸这柄剑的人，是你们昧谷人士吧！”
他说得如此当然，青冉竹便也不再追问下去。
“啊！”的一声惊呼，将校场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哎呦，我说花姑娘，你就别和这剑较劲了。”有人在一旁劝道。
到底是花一般的姑娘，摔了这么多次，衣服也刮破了，光洁的手臂上划了好几道伤痕，着实是惹人心疼。
“没想到，花如是居然是个这么倔强的女子。”云挽青佩服道。
“对呀！至少人家姑娘都如此契而不舍，两位公子为何只是傻傻的站在这儿看着，连尝试都未曾有过一回？”往日里同巴苦交好的小哥，说话却一点儿也没有巴苦那样客气。
青冉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云挽青干脆假装没听见，往宋初寅那边去了。
“云公子，请留步。”巴苦唤住云挽青。“云姑娘和宋公子的评级已定，可二位公子却一直未有结果。烦请二位公子，不论如何还请尝试一番，才好在考评表上留下等级。”
云挽青看了青冉竹一眼，尴尬道，“我不会。”
凛霜尊只教了他剑法，并未教过御剑。
更何况，御剑之事，普通的剑不可为。
云挽青这柄乌鞘剑，是青禾命人为奚云舒所铸，交与奚云舒之前，她亲自在剑鞘上刻了一株瓦莲花。
可那柄剑，奚云舒却从未用过。她不过一介家仆，哪有资格佩剑。
自凛霜尊寻到云挽青，教他修行时，此剑便又被转赠给云挽青。
此剑经三人之手，几经周折，难再生灵。
巴苦看了云挽青手里的剑一眼，剑鞘精巧，剑身似乎未有丝毫灵气。
“那青公子呢？”巴苦转头看向青冉竹，“青公子的佩剑弄潮，乃剑中精品，如此便是没了云公子这般烦恼。”
青冉竹皱着眉，硬着头皮使出御剑诀。
弄潮周身泛着淡淡的银光，一缕青色流光缓缓绕剑而行，所经之处渐渐被青色渲染，后来整个剑身剧烈颤动，竟在空中泛起阵阵碧波。
不过是御剑，众人却从未见过这等架势，纷纷围了上来。
“不愧是弄潮，竟生出此等灵波。”众人夸赞不已。
青冉竹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看着悬在半空的弄潮，眼神飘忽，似乎在犹豫。
“青公子？”巴苦看着青冉竹，轻声唤道。
青冉竹眼神一定，咬紧牙关，飞身而上。
云挽青羡慕的看着他，看着他似飞仙搬飘逸冲向弄潮，双脚慢慢落下，立在泛着碧波的弄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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