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命理相残
“牧先生……”潘娆抬起头,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请你将案件的过往和证据,说出来给大家听,方铭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请你认真想想,方铭怎么可能,杀了大姐和三哥,他又是怎么做到的,从来没有人目击过他半夜两点出过门,连摄像机都没有拍到。”
牧凛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样一个真相是令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就连他自己,在最初发现真相的时候,都诧异万分,但是,法律当头,杀人有罪,再加上,那个幕后神秘人下达的最后通牒。
警察随时会到,一旦警笛响起,所有人,恐怕都不能幸免。
“对不住了各位。”
他深深鞠了一躬。
“丧亲之痛大于天,可是杀人伏法不可辩。请允许我,仔仔细细的把鬼虫杀人的事实真相一一道出。”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严方铭。
“首先,我来解析你的作案手法!”
苏樱雅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想知道自己究竟漏了什么。
“如我之前所说,本案的第一个受害者,也就是邓竞,是晚宴结束后,摄像机被李如倩的杯子挡住,并且董管家背对楼梯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偷偷溜到地下室的。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凶手故意在他的房间内留下了字条。”
“字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呢?”董管家着急的问。
“是与我们看见的截然相反的文字。”牧凛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们找到的纸条,是伪造的,将我们的注意力锁定在了半夜两点的时间,我们固执的认为这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并且,”他停顿了一下,“我们认定了邓竞是两点死的。”
“事实上,邓竞收到的纸条,如果我没有猜错,是要求他立刻去往地下室,而且不是和某人会面,而是告诉他,地下室有血钻!”
牧凛说道血钻,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是说……”赵以娜惊讶的捂住了嘴,“义父的血钻还没有被大姐,二哥,和三弟找到?”
牧凛点点头,“的确,我从很早就开始怀疑他们三个了,他们看对方的眼神明显比看你们的眼神更多,而且,邓竞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在晚宴上多次撒气,李如倩也是一脸的不欢迎。试想一下,如果他们已经拿到血钻,腰缠万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显得这么浮躁。”
牧凛敲了敲桌子,“这只能说明,他们虽然杀了佛爷,但是还没有找到血钻真正的下落!”
“所以,邓竞一得到纸条,说血钻在地下室,就急急忙忙的去了?”潘娆显得有点疑惑。
苏樱雅意外的和她站在了同一角度。
“是啊。”她打断道,“邓竞看起来也很是聪明,他怎么可能这么鲁莽前去呢?明明知道自己杀了人,他难道不会怀疑这张纸条要么是同党,也就是李如倩或者魏有图故意邀他去好将他灭口的陷阱,要么就是某人知道了他的行为要对他进行勒索,怎么可能还敢简单前去赴约呢?”
“你说的字字句句都是重点!”牧凛拍手称快,“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就涉及到了邓竞惨死的凶器!你们看,”他戴上手套捡起了那把准备好的短柄斧,“这把斧头,肯定是砍断邓竞头颅的凶器没错,但是谁能告诉我,它是哪里来的?”
“好像是……地下室里放着的?”牧童猜测到,
牧凛撇着嘴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是没有人确认过这斧头原本就在地下室里,直到我去问了董管家。”
说罢他看向董卫国。
“啊,对。”董卫国想了起来,“牧先生确实来问过我,我当时看到邓竞死了那么肯定是鬼虫所为,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潘娆急切的问,
“因为这斧头,不是地下室保存的那些个斧头,是邓竞他自己,每次都放在车后备箱的那把,他专用防身的斧头啊!”
董卫国哆哆嗦嗦的解释道,“他被自己的斧头砍了脑袋,你说,这不是鬼虫的力量,还能是什么呢?”
我明白了……苏樱雅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邓竞拿到纸条以后并没有贸然前往,我们刚才想到的,他其实也想到了,所以他从车后备箱拿出了短柄斧,偷偷带着它去了地下室,以防被攻击,是吗?”
牧凛微微一笑,“你真是我的最佳拍档,的确是这样。”
“可是……”赵以娜轻轻咬着指甲,“这更奇怪了,你是在说,方铭他在地下室,抢过了邓竞的斧头,然后将他反杀?可是现场没有太多反抗的痕迹,而且……而且方铭比邓竞小好几岁,论打架,他也不是邓竞的对手啊!”
严方铭听到这个,把头低的更厉害了。
“关于这最关键的一点,也是你整个计划中最厉害的一点。”牧凛看着他,
“严方铭先生,你真是完美的利用了时间差,不仅嫁祸了魏有图,还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明!”
又吊我们胃口,赶紧说!苏樱雅和牧童好奇的满脸通红。
“女士们先生们,严方铭先生杀死邓竞的时间,既不是邓竞去地下室的时间,也不是纸条上的两点,而是在,我们完全熟睡,彻底没有知觉的凌晨五点!”
牧凛此言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五点?凭什么这么说?苏樱雅脑力飞速运转,却始终没有想明白。
“哥,你确定吗?”牧童低声问道,“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谈论过什么五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先问问大家,”牧凛走到赵以娜身边,“邓竞死的那天晚上,你回房以后有什么感觉?”
“我……”赵以娜挑了挑眉,“感觉困啊。”
“我好想也是……”董卫国插嘴道,“洗完碗回到房间,就打了好多哈欠,不就睡下了。”
“根据当天你们的不在场证明描述,我当时就已经想到了一点,”牧凛一摊手,“根据你们的证词,那天晚上潘娆小姐两点左右打开过房门,目击了魏有图先生下楼,并且李如倩一点多出现回收了她的杯子,那么,余下的赵以娜小姐,严方铭先生,我,牧童,樱雅,还有董管家,都感觉到非常疲倦而且昏昏睡去了。我觉得非常奇怪,所以,我重新看了一遍录像。”
牧凛说着,按下了摄像机的播放按钮,投影机在墙上投出了晚宴时分的画面。
“这不是……没什么用的晚宴的过程吗?我记得我们是从晚宴结束开始看的。”赵以娜不行就里。
牧凛示意她接着看,于是众人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从鬼虫破画到众人离场的画面,随着李如倩放下杯子,画面变得漆黑一片。
“樱雅,我猜你一定看出来了吧。”牧凛转向苏樱雅,后者正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当然。”苏樱雅莞尔一笑,“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我还记得那天董管家斥责大家安心吃好这顿饭,然后就开了酒,邓竞因为和管家拌嘴,一口气喝光了被子里的酒,然后没好气的第一个离开了。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在我们之中,回房间就困了睡下的人,恰好就是喝了杯中酒的人!”
董卫国如梦初醒,他呆呆的看着沉默的严方铭。
“方铭,酒是我让你去酒柜拿的,难道你……”
“呵。”严方铭终于发出了一声冷笑,“牧侦探正讲到兴头,不如让他讲完吧。”
“严方铭在酒里,放下了中剂量的安眠药,所有喝了酒的人,都会在一小时内神志不清,无法清醒,比如说我。”牧凛拍拍胸脯,“我当时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所以睡着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走到严方铭面前,目光如梭,两人对视着,刹那间电光石火。
“可是邓竞就不同了。”
牧凛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却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他带着斧头,到了地下室,被你用皮筋处理过的门,你在纸条上告诉了他可以轻易的推开。”
“因为做贼心虚,又因为他贪婪爱财,确认里面没有人之后,他自己转身关上了门,然后就开始在地下室翻找,找那颗他用弑父的残忍行为,也没换来的血钻。”
“可是因为他赌气的干杯了被你放了安眠药的红酒,他开始感到头晕。”
“他开始无力,双腿松软,渐渐的,渐渐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然后他就悄无声息的睡倒在了这里,这个冰冷的地下室。”
“没有人发现,因为他是自己溜进来的。”
“没有人察觉,因为被你陷害的魏有图两点来过,可是他很清楚地下室的门锁打不开,所以完全没有尝试。”
“我本来一直以为,鬼虫杀人事件是你想借鬼虫的名义,惩罚坏心眼的人们。”
“知道刚才我终于明白。”
牧凛直勾勾的盯着严方铭那张有些稚嫩,却曾沾满鲜血的脸。
“你不是鬼虫,他们才是!”
“你把他们看作害人的鬼蟑螂!就像几位女士说的,杀蟑螂要采取诱捕,于是你就创造了这个假的密室,让邓竞自己进来,把自己关在里面,而且!”
牧凛提高了音量,
“而且他还自己带来了杀死自己的凶器!”
“你所要做的,只是像一只捕食的蜘蛛而已,等到凌晨五点的时候,你从容的下楼,从容的进入地下室,然后,”
“从容的砍下这种不死害虫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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