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不良的婚姻

杜老师是希望雪儿做儿媳，说媒做亲的撮合两人同居。林于西不喜欢娇情矜贵的雪儿，提出要娶我过门。

        见我不愿嫁，她扬起三角斜斜的眼角，阴冷轻蔑的口气：“你是瞧不起我这个婆婆，还是嫌弃林家不够有钱。等到有空了，我会去你姨妈家拜访，亲跟你跟姨父姨妈谈谈。彩礼的话，等到正式登记结婚嫁过来，不会少于十万。”

        我心慌意乱坐如针毡：“杜老师，林于西打人，我怕嫁给他。”

        不怕嫁个贫穷男，就怕错爱暴力男。

        杜老师冷嘲热讽的讪笑：“我儿子读过大专，算是受到高等教育，有素质有文化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打人。除非不知羞耻，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才让林于西生气的打人。”

        呃，分明就是数落侮辱我。

        我没好气，说：“我家境贫穷，名声不好，配不上林于西。”

        “有心扶你小三二-奶上位，就别不识抬举。走出林家，不信你有本事嫁给更有钱的人家。再说，结婚的夫妻不一定相亲相爱，凑个数过日子就行了。”

        我羞愧难过，轻视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复杂的，夫妻反目成仇，亲姐妹都争吵不休。无论嫁进哪个家庭，都少不了闹矛盾。

        杜老师去跟林于西说了几句话，从手提包里取出三百块钱，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说：“蓝香，这是我做婆婆的给你的见面礼，你就好好照顾家公。招到新保姆，不会辛苦你这个儿媳。我是过来人知道不容易，大家互相理解就平安无事。”

        杜老师轻淡的描述，讨嫌的捂住鼻头，打开房门下楼去。

        林于西把父亲推到房间穿上衣服，边说跟吴雪儿分手了，想娶我过门做儿媳。

        我没想过要嫁给林于西，顶多是贪图几万块钱，才答应让他临时苞养，怎么说要娶我？

        好凌乱的关系，让我心慌意乱如麻，很想离开。

        林于西走进房间，抢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把我推桑到铺上，沉沉的压过来抚揉索吻。

        我生气的推桑：“林于西，你不是想把我送给你表哥，怎么想要娶我？”

        “你都做过伎女，想跟我装假清高纯洁？”

        什么当成多接待一位客人，多么难听刺耳的话，仿佛离开林家就嫁不出去。

        姨妈的消息灵通，听说我被雪儿的男朋友林于西苞养，打电话过来询问。说什么林家条件优越，要是人家愿意娶就嫁进来，反正已经做出对不起吴雪儿的丑事。

        细细的听着姨妈的分析，想来也是有道理。

        哪个穷姑姑不希望嫁给条件优越的男人，哪怕我日后大学毕业，也想打着灯笼四处寻找好人家。这个年代好男人的标志是什么，有房有车有存款。人品道德嘛，都不比上有钱重要。

        姨妈的劝说，是想让我嫁给富贵的林家，也能帮助贫穷的妈妈和继父，好让他们有钱盖起楼房。

        思来想去，我最大担心就是对不起雪儿。

        次日傍晚，我见到林于西在家里，下楼开电动车去哈进利奶茶店。吴雪儿哭丧着脸坐在柜台前，伤心的跟姑姑诉苦。住进林家快有两年多了，指望着今年挑选黄首吉日风光嫁进去，做位养尊处优的贵妇。

        林家有旺铺出租，收入丰厚衣食无忧。亲戚邻居都知道她嫁给有钱的人家，别提多羡慕巴结。

        她们见我把车子停在门口外，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心直口快的唐月月隔空叫嚷，说我还有胆量过来摆谱，小心打我一顿。

        我走到前台要了一杯奶茶，希望雪儿能原谅。

        “你别猫哭耗子惺惺作态，快点离开我不想见你。”雪儿抹着泪水，侧过脸去充满憎恨，“我把你当成好姐妹，好心介绍到林家当保姆有个地方住，你就不要脸的抢我的老公，我恨死你了。”

        “我都说了，是林于西半夜三更爬到我房里非礼，关我什么事。林有福老是想自杀，晚上不能关门睡觉，这是你提醒我的。林于西跑进来非礼，我总不能报警把他给抓了。”我喝着茶水，委屈不安，“林于西长得不帅，比我大了十几岁，不是我喜欢的男人。要是我纯心抢你老公，哪会作贼心虚的来找你。”

        吴雪儿又恨又恼，呜呜的伤心哭泣。

        吴阿姨询问道：“蓝香，杜老师和林于西怎么嫌弃雪儿？”

        “有啦，说了一大堆雪儿的坏话。”

        吴雪儿心知杜明，气呼呼的叫嚷：“我从小到大，家里的都是爷爷奶奶和老爸做饭菜，哪会轮到我动手。林有福算是家公了，我做儿媳的怎么好意思去照顾他，怎么替他脱衣服洗澡，那不是尴尬死了。”

        吴彩凤善解人意，数落道：“雪儿，姑姑都说过多少次了，嫁进人家做儿媳，就要孝顺的安守本份。你把家里养成的公主病，也带到林家来，难怪林家会嫌弃。你不会做饭菜，就要慢慢学习。一次两次炒不好，以后就会提高厨艺。你家公都瘫痪成这个样子，天天打快餐给他吃，连我都看不顺眼。”

        “杜老师是他的妻子，都懒得上来探望照顾，连林于西做儿子的都没有动手做饭菜，凭什么让我这个儿媳来伺侯照顾，分明就是欺负我。”

        “雪儿，是你心态没放端正，没尽到做儿媳的本份，也不要怪人家不娶你。你要是改不掉公主的坏毛病，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幸福。你刚跟林于西时，我就劝你不要怕脏不要嫌累，学会做饭菜学会打扫卫生，把瘫痪的家公照顾好，你偏偏不听信。今天三月都满二十岁了，林于西都不愿跟你登记结婚，也没来奶茶店找过你，我就心生怀疑。”

        我愧疚不安，太对不起雪儿：“杜老师很喜欢你，想送你上高中读大学，你都不愿意去。所以不能接受儿媳是没文化没素质的乡下村姑。杜老师还说，对你真心真意，你总是娇情好吃懒做，不适合做儿媳。”

        吴雪儿抹着泪水，呜咽的哭诉：“我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出来都没看过书，什么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每次捧起书本就头痛，哪有心情上高中考大学。”

        在姐妹面前，我直言不讳，说：“雪儿，你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太娇情了。”

        吴雪儿生气转过身来，生气打我的耳光‘啪’的一声响，痛得我侧过脸去，手中喝了半杯的奶茶摔到地板上，幸亏没破裂的飞溅。

        “你这个溅人，抢了我的老公还敢出言不逊，快滚出去。”

        我捂住疼痛的脸颊，捡起奶茶啜饮，说：“不是我说你的坏话，是林于西亲口说的。”

        吴雪儿伤心狼狈，觉得丢人现眼的抹着泪水，发脾气的骑着电动车离开。

        打就打呗，打我的耳光，才让我心里好受。

        我回到平安小区的林家，见到林有福像往常麻木的坐在房间的窗台前，目光呆滞的盯着人来车往的平安大道。

        林有福回忆起往日的威风时光，整天都有人巴结围绕，身边不缺乏美女讨好。如今车祸落得个瘫痪，心结难释的郁郁寡欢。过度的悲伤让他身体虚弱，精神晃恍，枉如隔世。

        我试着检查裤子是否干净时，他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滚，快滚开，贪图钱财的小溅人，不要到我家来。”

        假如没有开车陪同情人郭嫒嫒外出，就不会发生车祸。瘫痪在铺上一年多了，也不见郭嫒嫒上来探望，还远走国外不见踪影。

        “老板，要是大小便失禁了，就赶紧跟我说一声。现在天气冷，很容易感冒。”

        林有福凶光目露，带着一股对忘恩负义的情-人咆哮：“滚，快滚出去。这是我的房子，不许你进来。”

        “林老板，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高级工程师，担任过局长，怎么素质特低没有礼貌。”

        林有福气极败坏，拿着拐棍想来打我时，就被抢过来。

        我没理会他是准家公，幸祸乐祸的嘲讽：“局长大人，妻子去哪里了，儿子去哪里了，巴不得你早点死了拿去扔掉，免得要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出来害人。”

        “溅人，你敢侮辱我，我杀了你。”

        林有福情绪激动的想扑过来打人，冷不防的从轮椅上重重的摔下来，试图攀爬过来打我。我一肚子怨气的退出门外，让他行动不便的摔扒在冷凉的地板上挣扎的爬行。

        林有福悲观绝望，发出呜呜的哭泣声。我进去扶起来更换尿不湿，端来温水替他擦拭干净的换上新衣服。我怕他饿了，端来温茶、水果、饭菜到他的面前，再不吃是他的事。

        日落时分，吹着冷冷的北风，整个房子一片寂静。

        林有福吃过饭后，呆坐在轮椅上，了无生机的看着窗外马路。我坐在客厅的茶几上，想着抢要雪儿的未婚夫，乱七八糟的没心情看书。

        哎，假如不来当保姆，也不会破坏吴雪儿的婚事。

        半夜三更，我寂静的躺在铺上，就被林有福的哭声惊醒。

        “爸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报应。我任担局-长以来，修复整个河东的农田水渠，主持兴建九个大型水电站，修缮城市的排水系统，没有洪灾没有干旱。爸妈，我做人做事问心无愧！”

        “我都不想害人的，也不是我贪婪，被人逼得发疯了，才没有办法去报复别人。我想要独守清流，人家也不会容忍。没有一定的手段，没有一定狠毒，很难做出一翻事业。”

        “爸妈，我真是过得生不如死，瘫痪在轮椅上人不人鬼不鬼猪不猪狗不狗。白天遭人嫌弃冷落，晚上又是鬼神入梦欺负。我得多么希望早点死去，回到以前小时侯，我和哥哥妹妹在屋里读书，你们陪伴在油灯旁，全家人其乐融融温暖幸福。爸妈，如果你们有灵，早点带我去团聚。”

        低沉悲悯的垂泣，如哭如诉的哀叹，惊得我浑身哆嗦，爬坐起来拉亮电灯。

        难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次日临近中午，我在厨房炖香菇排骨汤，接到姨妈蓝雅惠打来电话，说是杜老师和林于西到家里提亲，让我晚上有空到家里吃饭。

        姨妈在电话里说，已经答应提亲，索要二十万的彩礼。

        二十万？

        林家有一间临街商铺出租，每年有二十一万的收入，就比一般工薪阶层要富裕优越。可是林有福瘫痪在轮椅上，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哪会给那么多的彩礼。

        我有点担心，生怕索要过多的彩礼引起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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