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回到西藏
谈话就此结束,第二天我们沿着15号公路一路开到了圣地亚哥,然后在那儿吃了顿简餐,睡了一晚上。 .
莫代没有再联系过我们,现在离一个月还有四个星期,他真的能把灵石搞到手吗?我带着疑问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张小桌子,用来放台灯。
“到时候我会被交出去吗?”我问张一默。他最近总是很早就睡觉,现在他在床上闭着眼睛。
“会。”他回答我。和阿成的回答一样。为什么会?为什么?往好的想,我可以见到莫代的幕后老板,往坏的想,我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但我觉得我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我不再说话,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终究会面临被交出去,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应该有所准备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穿着牛仔服的人和我们一起走。阿成说这个人是原来探险队的后勤人员。他叫麦考夫。
麦考夫见到我的时候表情非常惊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感谢上帝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活得不怎么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他。我礼貌的笑了笑,这让我想起有一份记忆里,其他同伴见到我也是表现出类似的惊叹。到底在烟山生过什么?
我们出了圣地亚哥后,一路沿着8号公路前行,来到因皮里尔县。公路边有一家餐厅,人很多,我们简单吃了点继续上路。不远处就是运河,我们过了运河来到了边境。
想要过去看上去很简单,这里的管理并不像前面路段那样,但不知道为什么麦考夫坚持要等到日落之后再行动。此刻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再等行三四个小时我们就要去到墨西哥了,我忽然很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什么事。
天黑了,没有星星和月亮升起来,月黑风高的晚上是杀人的好时机。
我们呆的地方不远处,地上的石头冒起来,有人从地下出来。他们没有打手电,我们车也是熄了火,唯有的灯光是手机屏幕传出来的那一点亮。
“先知。”麦考夫对着来人说。
“七圣人。”对方回答。
麦考夫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说的应该是接头暗语。
他们过来带我们走入他们上来的那个地道里。我们在地道里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带路的人在黑暗中似乎看得见路,一路上没有一点照明。
“如果上次有这么顺利就好了。”阿成自言自语道。
从地道里出来,我们就踩在了墨西哥的土地上。出口的地方停着一辆卡车,我们上去后,车就开动了。之后好几个小时我都在睡觉,我的精神越来越差,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肯定不是好兆头。
天亮时,我们从车上下来休息,我吐了一地,张一默细心照顾着我,阿成和其他人交谈着路线。
“我怎么了?”我问张一默。
“你怀孕了。”张一默回答我,递给我水。我漱了漱口,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慌神,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怎么回答?应该怎么反应?
“我的孩子。”他笑着对我说:“这很难得。”
“我应该怎么办?”我问他,他曾许诺将我交给莫老大,现在他又说我怀孕了。“你怎么知道?就因为我吐了?”
“你的身体有了变化。”他摸着我的脸,这让我感觉好受些。
“我还是去做一下检查比价好。”这样的话说服不了我。
“到了市中心我们就去。”他说:“现在你就好好休息。”
一天过后,我们来到了墨西哥城,在医院检查后,确定我已经怀孕了一个月。张一默非常高兴,而我却非常懵逼。
“上帝,你怀孕了!?”阿成近乎尖叫,他的眼睛盯着我的肚子,充满了难以置信。“该死的混蛋,该死!该死!”他咒骂着,来回在原地走来走去。
“你怎么了了?”我看着阿成的举动,不知道他在骂谁。
“那个该死的老头,我们要把你交给他,可你现在怀孕了,你哪儿都不能去!”他一边说一边用脚踹着车胎。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我问他。
“不,并不是这样,因为莫代他是...”
“去找住的地方,阿成。”张一默从车上下来站在我身后打断阿成要说的话。阿成神情紧张的看着他,然后,要说的话也没再继续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阿成:“把你的话说完。”我认真的看着他。
“不不不,我还是先去订酒店吧,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太过于劳累。”他应付我两句转身离开。
我转身看着张一默,他到底瞒着我什么?
“你和孩子会没事的,相信我。”他只是对我说了这一句。
我感到有些愤怒,不是在于他不告诉我,而是我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我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这让我显得非常不知所措。
我上车后,没有多问,开车的将我们带到一处吃饭的地方,现在正是晚饭时间,而我确实感觉很饿。
“这正常吗?怀孕都会很能吃吗?”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的心里有些转变,有些紧张,有些不能理解。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怀上孩子,可从医院出来那一刻起,我似乎感觉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由于你的身份被拿走了,所以你现在怀孕会比正常人辛苦。”张一默给我解释,但我不能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那这到底算不算正常呢?”我追问。
“正常,别人遭受的痛苦你会加倍,别人感受到的喜悦你会减少。”他轻声说着:“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听上去似乎和艰巨。”我打趣的说:“不过我总会有用不完的好胜心。”
“是的,你有。”张一默说完笑起来,那些因为和莫代交易的交易而出现的气氛全部消散,我知道不管张一默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我只需要保护我的孩子。
饭桌上我大口大口吃着,现在我的身材还算可以,别人看着我一个小身板竟然吃了五六个人的份,他们都惊呆了。
“打包一些走吧,不一会你还要饿。”张一默交代着,麦考夫点了更多的食物打包带走,其中还有给阿成带的。
阿成找到住处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便于我们明天继续上路。他们没有对我交代接下来的路线,我只是跟着,看着,猜想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路上行车慢,下午三点多我们到达了传说中的烟山脚下。
烟山又叫卡特佩特火山,在墨西哥中部,而此时,张一默却说要停在这里,等莫代的消息。
他什么也不说,阿成和麦考夫都知道怎么回事,而我却一头雾水。
“为什么不先上山?”我问。
“我们少些东西。”他说。
“少什么?”我追问,他不是那种做事情没调理的人,少的东西可能和交易有关。
“灵石。”阿成说道:“我们需要灵石才能上山。”
“我们没有?”我不解。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一些他们都知道的原因。
“但莫代有。灵石带我们走出那篇乱石林。”阿成解释道。
我看着远处那座插入云霄的大山,无奈的叹口气,我是用来交换灵石的,有了灵石才能进山,这感觉真讽刺。
“那上一次,上一次我们是怎样的?”如果上一次我们能顺利走出来,那代表我们应该有灵石,或者我们有办法。
“上一次...”阿成有些犹豫,张一默接过话来回答我说:“上一次是因为你才出来的,但这一次不行,这一次我们需要灵石。“
要在这里呆到下个月,我心里很焦急,整整三天,我都在细读那些我之前做的记录。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这座山海拔五千多米,火山口直径八百米左右,深度在一百五十米左右,第一次喷是两万多年前。1591年被人第一次登顶,十六至十七世纪喷平凡,18o2年也曾喷过,1994年结束休眠期至今都非常活跃,最近一次喷是九天之前。在2o13年的7月和9月有喷记录,在2o14年的12月有喷记录。张一默说我在三年前称自己现了什么,接着一年后说要回国,从那时候我就变得很奇怪。火山在阿成说我们上一次去烟山并遭到追杀的时间段是有喷记录的,这种喷记录很巧合的和某些时代上的大事件相吻合,那么我们会不会也遇到了什么?
之后的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说些有的没的,张一默还会把我交出去吗?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一开始虚弱了一周,接下来却是感觉自己不断恢复,每天我都能吃很多东西,真的是很多。
张一默没事的时候总会给我讲故事,之前他从来没这样过,说话的语气即便是温柔也没有这样温柔过,我觉得他是在给孩子讲。
他说的那些故事我没听过,和那把霜之哀伤很像,都充满奇幻色彩。
“霜之哀伤,那把剑”我拿起一个汉堡咬上一口,然后再往嘴里塞进一把薯条说:“它怎么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是原始的奥兰特师,他当然知道你的身份被夺走了”他从门口踱步过来坐在我旁边问我:“之前的记录看了吗?”
“你指什么时候?”我喝口冰可乐问他。
“不要吃太多冰的,不然你今晚肯定会住在卫生间。”他拿过我的可乐喝了一口,放得离我远些,将一杯白水推到我面前。“克托帕西。”
“看过了。”我继续认真的吃汉堡,薯条已经被我吃完了,我把番茄酱挤到汉堡上。之前所有阿成给我的那些资料信息我全部看完了,阿成将一路上的行程全部用文字记录下来,而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些传说。被烧死的193具尸体,山洞里描述这个世界的神,笔记上一个痴情女人的日记,还有一个单独的记录,是关于一块石头,古时候的一个女人用石头治愈疾病,可石头落入带人手中事情就变得不妙了,最后女人被认为不详而被自己丈夫杀死。这些故事我没听过,任何一本故事书里都没有。我不明白我们远足冒险去寻找的,结果就是这些传说?还是说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里面有一个班卡布卡的修建记录,那套记录应该能够在烟山起到作用。”张一默从床边将那本子拿过来翻开给我看说:“事实上,当时生了爆炸,本子被销毁了,但庆幸的是,我给你的是改良版,加了点别的东西。”
“可我看到自己的行程记录说你是给我时才现的啊。”
“那本笔记并不是我们出时带的那本,它原本放在图书馆里。当时我们进入山洞时,路上的场景变换的很厉害,这和我的纵横居很像,但并不是全部一样。加勒斯是个了不起的文明缔造者,特别是在空间转换这一点上,他表现的相当卓越。巧合的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处长长的走廊,走廊里尽是书。”说道这里他看着我笑,我似乎明白他指的是哪儿,他接着说:“既然已经到那里了,不带点有用的就说不过去,于是我找到这本笔记,用阿成的仪器进行扫描,然后在字里行间加了些别的东西,做成一本新的笔记带出来,才有了你当时看到的内容。”
“你的意思...”我严肃的看着张一默问到:“你们回去,只做了本笔记?”
“不然呢,这样就已经有点违规了,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张一默笑了笑,用餐巾纸给我擦擦嘴。
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不想多说他们竟然没有去胡吃海喝一把。
既然他说这本笔记有用,看来我研究的重点就在于此了。
我让麦考夫给我买来一包打印纸,还有铅笔和橡皮,接下来的我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会被交换,在此之前,我要将这本笔记里的内容全部写下来,好歹我也是个搬砖出身,多少应该能看懂。
笔记讲的是一个女人设计安装一座山的机关。在克托帕西里便有92条暗道,17条水流,2o个断崖,和3部升降梯。暗道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储藏室,储藏的内容来看,分为4部分:食物,武器,人,血。食物和武器我可以理解,但人是指什么人呢?自己人还是敌人?血又是什么?这4部分的储藏室各有3间,分散在水流附近,一共17条水流,她将储藏室安排在水流的上游处。
除了92条暗道以外,17条水流也有其特色,水源处开始一分为三,分别流向三个不一样的方向,左右两边一条,中间单独一条。左右两边的水流衍生新的水流,中间水流不增不减,只是逐渐走向地下,让人错以为只有16条水流。中间水流修有闸门,闸门有7道,寓意7种境界,这应该是一种信仰。7道闸门展现不一样的水流阶段,闸门机关通过转动特定石块,特定石块是螺旋形,转动它会推开山内外岩体距离,从而放下闸门,反向则拉起闸门。中间水流通向地下一处宽阔水域,在这里有特定传输点。
17条另外16条水流都会引你流向同一个地方:2o个断崖中任意一个。你会摔死。2o个断崖高度都在2o米以上,有19处断崖下面正是中间水流的7道闸门内,如果闸门被放下且该段无水,那么你就会摔死,如果该段有水,你可能会被冲到宽阔水域,但在那里你不会开启传输点,同样也会饿死。
整座山从上往下有3部升降梯,一部升降梯在唯一没有在水流出的断崖下,那里是山外,覆盖着白雪,是一处备用逃生系统。剩下两部一部在储藏血的某一个储藏暗道里,另一部则在传输点中央。
修建这些东西工程浩大,推动力来自水流,但让我感兴趣的是她的计算方法,那种计算方法比我们的简单,但更加精确,似乎这一切都非常简单而我们却用错了方法。我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花了两天的时间,却在总结公式上花了五天的时间。
“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吗?”最后一天的中午,我将所有我整理出来的东西装订好,我做了两份,其中一份留给张一默。
“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张一默走过来从背后搂住我,靠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不再去怀疑他到底什么打算,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我没死,总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所有疑惑都可以问时间要答案。
我点点头,摸了摸肚子说:“看来我们应该来一顿聚餐,明天我就会离开了,今天让我们沉浸在美食中吧。”
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大吃大喝,我吃完了真正两桌子的食物,这让阿成越来越担忧。
“老天,如果让她跟莫代走,莫代会不会颏扣她的口粮啊?”阿成拿着酒喝了一大口问张一默。
“不用担心。”张一默反倒安慰起阿成。
狂欢的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一早,莫代如期而至,阿成给了他地址。
麦考夫和其他人在门外站着,莫代的人手在楼下站着。
“张大少爷,这是你要的灵石。”莫代开门见山,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一颗和我所带的一样大小的石头,两种石头明明就是同一种,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来。
“你跟我们走吗?”阿成抢先提问,莫代看了一眼我,然后瘪了瘪嘴说:“很抱歉,恐怕我带着这位三小姐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那就到这吧,你走吧。”张一默将石头揣进兜里,不看我转身收拾行李。
莫代带着我下楼坐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之后遇到了什么,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见到他们,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平安度过孕期。
我和莫代直奔机场,坐上了飞往拉萨的飞机,在旧金山转机时,他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他是一个希望但不能背叛我父亲的人,问我能否收留他。我不明白他的话,在我仅有的记忆里,父亲已经死了,他想背叛一个死人干什么?为什么又向我请求收留?我没有回答他,一路上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我的饭量大得惊人,他依旧照单全买。
拉萨离那个地下改造厂不远,难道他是阿成的人?阿成...张一默说过这个阿成和那个阿成不一样,那么我又会见到那个凶神恶煞的阿成吗?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改造我?还是说他的幕后老板是改造组织的人?那他为什么要篡改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和改造组织有什么关系?张一默曾说我的记忆仍然是错的,那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正确完整的记忆?我到底都经历过什么?飞机上的我放下手里的笔记,看向窗外,我已经看了快两天的云了,班卡布卡的建筑公式我只理解了一点点,而此刻我又饿了,于是我按下了手边的呼叫按钮。
“您好女士,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一位美丽的空乘小姐走过来礼貌的问我。
“我们还有多久才降落,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问。
“还有4o分钟,女士,机场有餐厅,到时候您可以到那里就餐,现在需要我为您提供一些食物吗?”她脸上带着微笑,我并不急躁,点头说要两份正餐。
头等舱还是有头等舱的待遇,毕竟给了那么多钱,她给我送来两份正餐,我用了不到1o分钟就吃完了这些东西,因为再久一点我就不能打开桌板了。
其实我没有吃饱,不过那不重要,下飞机后我又吃了一顿大餐,然后打包了许多干粮。莫老大带着我直接上了他们的车,没有做停留,直接开向一个叫冈仁波齐的地方,那里正是大裂缝所在地,它底下便是改造组织的实验厂。传说这是一座神山,孕育了诸多佛教文明。他们在这样的山底下修建改造组织着实不妥,可讽刺的是,他们要恢复的又恰恰是一个叫做象雄的文明,那个文明也传说就是从这山里源出来的。
经过两三天颠簸的行程,我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这一次他并没有带我进去山下,而是在山脚的一处寺庙停住,这是庙里住着僧人,其中有一个我看着眼熟。
“三小姐,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莫代对我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理解,张一默说他曾恨我入骨,可现在却对我毕恭毕敬,越是靠近这目的地,越是明显。
“等什么?”我第一次和他正面对话。
他不再说话,我坐在寺院里翻出包里的干粮开始吃起来。那个我看着眼熟的僧人低着头从我们的侧面走过去,莫代没有察觉什么,而我却明显看到那人看了我一眼。
我们在寺庙里等了有十来分钟,我吃完了一块牛肉喝完了一瓶水,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寺庙里的僧人点起了蜡烛,里面屋里亮起了灯。寺庙院子的正门口外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原地,下来许多人,脚步整齐。我抬头看到门口一个人挎着大步子迈过门栏,那人瘦高,卷曲的短,深邃的五官,表情严肃,行步间给人一股傲气。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穿着风衣皮靴,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那人走到我跟前停住,弯腰低头,左手握拳捂向胸口,右手被在身后。
“三小姐。”
他是改造基地的阿成。
瞬间,我会想起他想要杀了我的那副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巴掌扇打在他的脸上。他被打了并没有左右晃动,而是继续将头摆正,保持刚才的动作,低头不语。
“进屋。”我皱着眉头出了口气,将愤怒压抑着,起身走向屋内。
他们跟在我身后,屋内僧人站成一排,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些僧人都是改造组织的,他们就等于是地面上的眼线。
屋内是一张大桌子,一圈凳子。那个我看着眼熟的僧人站在我对面,我入座后其他人大部分站着,只有阿成和莫代坐下了。阿成坐在我对面,莫代坐在我右手边的位子。
“别的人呢?”我记得基地里还有一个小个子,那个小个子在阿成之上,而且还是个女的,那个人会不会才是幕后主使呢?
“出了些情况,其他人暂时不过来。”阿成站起身来回答我。我每次看到他都想打他,但是这魂淡坐得那么远,我总不能踩上桌子打他吧。
“接下来的安排。”虽然我仍然处于失意状态,但气势不能输。这一路从莫代对我的态度变化到刚才阿成进门是的行为来看,我就应该凶他们,这样才能唬住人。
“三小姐您暂时不用负责基地,先生吩咐过,您需要休息。”阿成回答我,他仍然站着,说话时低头不看我。他口中说的先生是谁?难道就是那个短信给我的人?
“走吧。”我只好顺着回答,既然要我休息我就休息。
他们带我进到寺庙后面的院子,我一眼就看到那块我和张一默进去的大岩块,以及那间有裂痕的屋子。不过现在那屋子已经被拆了,并用乱石堆盖,应该是不想再有谁掉下去了吧。
“没别的事了。”进入房间后,我对站在门口的那群人说:“莫代留下,再找个僧人来,另外再给我弄些吃的,我饿得要疯了。”或许这就是张一默说的由于我目前的特殊状态,和正常孕妇相比,我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我希望也会收获更多的喜悦。
阿成转身操办我交代的事情,莫代叫来那一众僧人,我留下那个我看着眼熟的,其余的都打走了。
那僧人我看着他眼熟,这样在等下细看才现他和张一默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我问。
“次仁。”僧人回答。
这时,莫代斜着脑袋看了看这个叫次仁的僧人,用一种刁难的语气说:“你怎么又成了僧人?我的大翻译。”
我看着莫代,这里面肯定有点什么故事。
“说说。”我将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他俩。
“三小姐,之前我们一起来这山里的时候,他说他是翻译,跟我们一起进山。现在他又说他是僧人,这里面肯定有诈。”莫代不仅对我的态度变了,他整个人的风向也变了。
“说得好想你们有谁盼我好一样。”我白一眼莫代,看着这个叫次仁的僧人,他大方得体,半低头看着地面。“坐下吧,想要我的命,站着坐着没什么差别。”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他们似乎急于找到我,可我却觉得他们保留着一丝想杀掉我的意思。
不一会,我要的吃的就来了,整整摆了一大桌子,我花了三个小时,一点没浪费的吃完了,然后呼呼睡了个好觉。莫代和次仁住在我隔壁屋,阿成去做他的事情了,这一晚上我难得吃饱,所以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这么长的一觉,我什么都没梦到,醒来又是吃饭。这样的生活太美好,我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我自己做的笔记,学习着那些古老而前的知识。
“我要等多少天呢?”在阿成送来食物的时候我问他,他回答我说一周的时间,先生一周后会回来。
我就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转眼,一周过去了。
那天,阿成照常送吃的来,但这一次他还送来了一个黑色信封。我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有一根绿色的绳子,信封里别无其他。这代表什么呢?我将它放在一旁,吃起饭来。
等到我吃完了,又一次到头边睡,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我梦见了一个人,长飘飘,长衣飘飘,他清秀的脸庞在黑暗中印着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光,显得有些寒冷却美丽。
“三小姐。”这个人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叫住我。
“次仁?”我认出眼前这个人,并且对这种场面也有一些熟悉。
“三小姐有孕在身,明日这番吃法怕是会穿帮。”他边说边引我去到一旁不知哪里出来的石凳上坐下。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没看出来我怀孕了?我吃辣么多他们都看不出来?”我有些不能理解,这多好猜啊,有些眼力价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张少爷给莫代交代说你天生食量惊人,然而他们确实信以为真。当然,这里面也有些小小的把戏。”次仁耐心给我解释,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如果穿帮了会怎么样呢?”我问出我心中的疑惑。
“那么你的孩子将会被用来改造。”他回答得斩钉截铁,表情却依旧没有变化。
这句话如五雷灌顶般将我彻底震惊了,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的孩子,要被这群混蛋拿去做改造?!我见过那些堆积腐烂的尸体,我不要我的孩子变成那样!“有没有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别人看不出我怀孕的?!”
“办法有一个,只是苦了三小姐。”次仁说话间伸出手掌平摊,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办法。“这办法会改变三小姐的一些身体机能,胎儿生长不在往外育,而是在三小姐腹腔内前后扩张,过段时间大家只会认为您长胖了,但由于胎儿的挤压,三小姐内脏将会承受比正常孕妇多十倍的压力,您会出现呼吸困难,心跳加,血脉不通等症状。”他边说着边用手掌推向我腹部,我明显感觉一个小球一样的气团抵在小腹上。“由于您的胃受到挤压,所以您需要少食多餐,才能维持正常营养需求。”说完这些话,他将手掌移开,那坨气也跟着他的手移开了。接着,我就醒了。
从梦中醒来,我看到阿成已经站在我床边,他两眼看着我,我从他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生气。这样的阿成确实和那个跟我一起去烟山的阿成区别很大,那个阿成居然会哭!
为了区分他们,我将眼前这个阿成叫做假阿成。假阿成看着我醒来,还是老样子,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对我说:“三小姐,先生请。”
先申请?意思就是叫我过去咯?架子辣么大,看来这个先生是这里的老大。
我洗漱好,跟着假阿成走出房间,他要我带上昨天那个信封。出房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次仁,他礼貌的对我点点头,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肚子。“难道是真的?”我自言自语道。
莫代和我们一起上车,假阿成并没有交代我们要去哪里,但肯定不是去地下。
车一直开到市区里的一个民宅跟前停下,我们下车后假阿成站在门口,我和莫代两个人一起走进宅子。宅子是两层,进门左边有上楼的木梯子。
我们顺着木梯子上楼,转身面对正堂,正堂里挂着珠帘,珠帘背后摆着一张圆桌和四把凳子,桌上放着肉,肉,肉,肉,肉,肉...正对我们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头齐肩,在他背后左右两边站着两壮实的汉子,光从窗户照进来,两个汉字腰间有铁器闪光回应着。
“坐。”坐在位子上的那人说话了,他正襟危坐,头印在阳光里显出了泛着金光的花白,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这应该就是假阿成口中所说的先生了。
我迈步上前想撩开帘子,却现身旁的莫代一动不动。他双手垂下,弯腰低头,整张脸全部面对地面,这架势比对我要谦卑许多。
我看了看莫代,再回头看了看帘子里的那位,由于光线角度的原因,我几乎看不到那人的脸。金色的光柱从窗户斜插着进入房间,它经过的地方有尘灰飞扬,我下意识的憋了一口气,深怕这些尘灰进到我鼻子里。
“哈哈哈,还憋气呢?”帘子后面的那位忽然笑出了声,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来来来,坐下吃饭吧。”他伸手对着我招了招,我拨开帘子坐到他对面,眼睛只盯着桌上的食物,嘴里咽着口水。
既然他是叫我来吃饭的,我也不客气,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和这位老大相处的,如果我现在直接拿着筷子开吃会不会不妥?可是桌上的是肉啊!这种诱惑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规矩了。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夹,第一筷子就夹了一块炸排骨。
“还是这么爱吃肉,这段时间是不是受了可多苦?”他也拿起筷子,却是给我夹菜。
我一边啃着排骨,一边抬头看他。他给我夹菜身子往前倾,脸在阳光中露出来,浓眉高鼻梁,两眼眼皮有些松弛,大大的眼袋,深深地皱纹,看起来是个老者。可能六七十岁了吧。
“你自己也吃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位“先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自己从小缺乏父爱,也可能是对老年人的尊重。
“傻闺女,爸爸吃过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从他嘴里以很自然的方式说出,我皱眉,停住正在嚼肉的嘴,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他,内心一震,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此刻,他的脸已经完全呈现在阳光里,带着朴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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