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前往上野（上）
哈哈，什么大贤，什么国士啊？。 。。。。。我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明智大人你才是当代名士，我算什么啊！
呵呵，就算是乡野村夫，您也是诸葛武侯那样的隐士，见龙在田，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不是吹捧，明智小五郎真心感觉得出来，自己眼前这个中年人，绝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可以无论自己怎么劝说，这个人都不愿意出仕，不然的话。。。。。。
不过，即便是这样，明智小五郎也没有感到太丧气，他的家臣团已经足够用了，对人才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强烈，竹之宫波太郎如果肯加进来自然最好，但就算不来，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竹之宫波太郎露出苦笑，道:
明智大人，我先前还觉得您是个实在人，可以交个朋友来着的，您这么捧我，可就不够实诚了。
真抱歉，真抱歉。
明智小五郎笑着给他敬了一杯酒，赔笑道:
我还真没想到，竹之宫先生你不仅军略、医术高明，而且还是个实诚人，算我不对，自罚一杯！
也就是竹之宫波太郎这样的神秘但是给人感觉是绝对惹不起的人士，能让明智小五郎如此放下身段说话，如果前田庆次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早就被他一个大耳光给抽过去了。
嗯，就是这样，大人你把我捧得越高，我就越下不下台，咱们按照平常手段来交往就行了，你不把我这个浪人当做是贱民，我就已经知足了。
说着，竹之宫波太郎将酒给喝了下去。
与人交往是门学问。
人们大多数喜欢听顺耳的话，戴高帽子，不喜欢听逆耳的话，所以能闻过则喜的人是罕见而了不起的，竹之宫波太郎明显对高帽子很不买账。
其实呢我只所以如果相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竹之宫波太郎突然说道。
明智小五郎心里一动，急忙说道:
无论是先前那次，还是这一次，我都已经亏欠了先生你太多的人情了。如果先生有什么需求是我能做到的，就请务必要吩咐我好了。
呵呵，大人，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
竹之宫波太郎苦笑了一声，这个明智小五郎是个通晓人情世故的人。也是个聪明人，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就能猜的到另一半，真是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猜对。
我并没有请您帮忙意思。
唔？
您之前不欠我任何人情，倒是我，欠了你不小的人情，一直都没有机会还，借着这两次。总算是还完了。
你说什么？你还欠我人情？。。。。。。我们之前就见过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智小五郎还特地看了山崎幕一一眼，却现后者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你可以说的再明白一些吗？我听不明白，明明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啊，我怎么可能。。。。。。
哈哈，大人应当知道什么叫做结草相报吧，有时候，像大人这样的贵人，可能就是无意中做出的一个不起眼的举动。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也许那些对你们而言完全算不上什么，但是对我们这些庶民而言。。。。。。
说到这里的时候，竹之宫波太郎的声音都哽咽了。他突然紧紧握着明智小五郎的手。
当年在踟蹰崎城下，如果不是大人仁义为本，慈悲为怀，为城里面都快快要饿死的百姓们运来救命的粮食的话，恐怕我们一家人，就会。。。。。。
他这么激动。反倒把明智小五郎给吓了一跳。
这个人明明刚才还表现得极有风度，怎么眨眼之间，就泪流满面呢？
再想想看，他刚才提到了踟蹰崎。。。。。。唔，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两年前在武田征伐中，自己和德川家康一起从海道的远江出手，兵不血刃攻下了骏河，又从骏河一路向北打，一直打到武田家的老巢踟蹰崎。。。。。。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期间的过程虽然也值得好好说一番，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唔，不对，好像有点好印象了。
攻打踟蹰崎的时候，守城的并不是武田家的将士，而是一群经历了长期的苛捐杂税，再赶上前一年甲斐的收成又很差劲，以至于不得不接受缺衣少食的悲苦待遇的城民百姓，至于武田胜赖那帮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守城的民兵足有三四千，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法面对，人数过三万，且训练有素的明智德川联军，最后城里的一方提出，只要给他们吃饱饭的口粮，就会把城池给献出来。
能够在不流血的情况之下夺城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德川家康很爽快的就从骏河运来了救命粮，大家感激不已，放下了武器，一场战争，最后就以这么一场可悲但是却又让人感到温馨的结局收场。
想到这里明智小五郎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衣衫褴褛，面瘦肌黄但是小脸蛋还算娇俏可人的小女孩，绫乃。
她的父亲是武田家的武士，战死在了战场之上，不过看样子，并不是在和织田家或者德川家战斗时去世的，因为小姑娘对我和德川家康都没有什么恨意，反而充满了感激。。。。。。等一下！不对啊！
明智小五郎摇了摇头。
不对啊，我记得粮食是德川家康运过来的，进城之后分粮食，安抚百姓，维护城里面的治安，也是德川家康在做工作，而我则始终抱着一种反正无论我怎么做，织田信长也不可能会把这座城封给我，索性就被别积极了的心态，什么也没有做，说的再明白一些，我就是递了个酱油瓶，在一边看热闹。
要说我唯一做了什么，那就是帮助那个叫做绫乃的小姑娘找了份在温泉馆帮忙的工作，除此以外。。。。。。唔，我还真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说，眼前的竹之宫波太郎，就是绫乃的亲戚。。。。。。没那么巧吧，而且绫乃家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了。
踟蹰崎？还是谁呢？
明智小五郎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干了什么，但是前段时间，他还没有受伤之前，跟佐久间盛政闲聊的时候，后者无意间说起来，自己在甲斐的名声还不错，踟蹰崎的人都把自己视为当年的恩人。
明智小五郎初听之时，也是很不理解，但是接下来佐久间盛政的解释，却让他苦笑不已织田家占领甲斐之后，织田信长和柴田胜家为了改变甲斐人仇视织田家的观念，便把织田家化妆成甲斐人的救世主，大恩人，织田家不是来侵略的，而是来拯救甲斐人于武田家的暴政之下的。
于是，当初曾经出现在踟蹰崎的明智小五郎，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被利用了。
反正那些城民对这位年轻的武将的感觉还不错，至少，后者没在城下执行过什么类似于三光一样的政策。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德川家康在踟蹰崎的努力，全都变成了织田家的将领，明智小五郎的功劳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
每次一想到这里，明智小五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成了大恩人，人家德川家康忙的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还是啥也没得到。
一想到这一层，明智小五郎马上就了然了，敢情这个竹之宫波太郎也不完全是个智者，别人说啥，他就认为是啥，人啊，都是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先生，请不要这个样子，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大家饿死而已，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你这样子，反倒让我觉得见外了。
既然人家的非要把自己视作恩人，那自己也就无耻一回吧。
再说了，要是把话挑明，告诉竹之宫波太郎自己不是他的恩人，那么后者该有多尴尬啊。
对，对，是我太唐突了。
竹之宫波太郎松开明智小五郎的手，抹了把眼泪说道:
不过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人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完，不过分，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大人，如果你还有什么是我能办得到的，就请多多吩咐我好了。
这个嘛。。。。。。
听到竹之宫波太郎要走，明智小五郎心里很舍不得，不过很快，他眼前一亮，说道:
佐久间大人转达柴田大人的意思，希望能邀请我到关东去走一趟。。。。。。哈哈，真是太巧了，既然是先生，那踟蹰崎我肯定要去一趟的，如果先生不嫌麻烦的话，就请在家中备好酒菜，我。。。。。。
大人要来关东？
竹之宫波太郎一听这话，也变得激动起来。
那还去什么踟蹰崎啊？！大人，早在几年前，我们全家就搬到廊桥城了，大人如果要来的话，就要来廊桥城啊！
廊桥城？好的，我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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