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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古老传说


看着翠英爷爷向我逐渐走来,我隐隐感觉到,二大爷说的话肯定和我看到的那张照片有关。

        但是一张照片又有什么呢?再说那照片上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那张照片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来不及思考,翠英爷爷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从他深邃的眼神中我看出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我愣愣地看着他,并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等待着对方说话。

        “付燚啊,你最近见过你大娘吗?”

        听到对方问起翠英姐的母亲,我当时心头一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白九和翠英妈哪天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没有。”我小声地说道。

        翠英爷爷听到我这话,很显然心里有些失落。

        “唉!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竟要如此惩罚我。”

        翠英爷爷话里带着说不尽得落寞和无奈。

        这个时候,我竟有些可怜眼前的这个老人。

        老伴死了、儿子死了、孙女死了、就连儿媳妇也找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家庭只剩下他一个孤独的老人,让他如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爷爷,你也不要太伤心,我相信大娘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试着去安抚眼前的老人,这些话也都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算了,我富薄,又怪得了谁呢?”

        翠英爷爷露出苦涩的笑,但我却知道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心酸。

        听到他如此悲悯的声音,我当时真的有一种冲动,想把哪天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听。

        可是当我看到二大爷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时,我终于克制住了心里的这股冲动。

        这时叶子又拉了拉我的衣袖,仿佛不愿意看到我和他说太多的话。

        我不知道叶子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但我却知道,她是不会害我的。

        “爷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家了,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听到我这话,翠英爷爷也没有阻拦我们,任凭我们离开了,不过在将走之际,我碰触到站在一旁的二大爷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透着淡淡的凶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同时全身的汗毛也都竖起来了。

        这是面对恐惧时人类最本能的反应。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总觉得对方对我不怀好意。

        二大爷仿佛察觉到了我心中的戒备,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看的出他并不想让我走,只见他身体一动想要拦住我们。

        当此光景,我心跳的更快了,手心里也全是汗水,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情况下,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时我看到翠英爷爷向他递了一个眼神。

        二大爷仿佛对翠英爷爷的话不敢违背,当下让开了路。

        我没有时间去思索二大爷、翠英爷爷的心思,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家去。

        绕过二大爷的身体,我拉着叶子的小手,几乎是小跑着回去的。

        哪天回到家中,母亲正在院子织毛衣,看到我们回来,当下放下手中的活路,问我们饿不饿。

        由于玩耍了整整一下午,说实话,肚子早就在“咕咕”的叫了。

        虽说我没有说话,但是母亲却好像看了出来。

        当下母亲下厨房去做了晚饭。

        那天的饭菜尤其的香,而且母亲还特意炒了一个鸡蛋。

        说实话在山村能偶尔吃到鸡蛋,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吃过晚饭,我和往常一样要回到三叔公家里,由于天色已晚的缘故,母亲就出门送我。

        哪天,我真的是很想住在家里的,但是母亲死活不同意。

        我当时很奇怪,不明白母亲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心里也是很难受,眼睛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滚动。

        试想一下,我自己有家,却不能住,偏要住到别人家。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

        我当时当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真正懂得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母亲把我送到三叔公家的门口,就回去了,她也没有进去。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不想让三叔公、三叔婆看到我流过眼泪。

        进了三叔公的院子,大黄亲热地扑到我身上,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手掌。

        三叔公还没有休息,他正坐在堂屋里玩弄着那个神奇的墨斗。

        看到我进来,三叔公说道:“燚儿回来了,你过来,师父讲个故事给你听。”

        由于刚和母亲吵过架的缘故,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说实话真的不想听三叔公讲什么故事。

        但是出于尊重,我还是来到了三叔公的面前。

        三叔公将墨斗的线缓缓地收到墨斗里,这才对我说道:“燚儿,你知道这个墨斗的来历吗?”

        听到三叔公发问,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对那墨斗好奇,上次听他说起过这个墨斗能收服鬼怪。虽说我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但是上次看到三叔公的本事,看来他的话可能是真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三叔公这时继续说道:“这墨斗,是我们付家祖上传下来的,世代相传从没有间断过。可是你也知道三叔公并没有子嗣,我实在是不想把这门手艺断送在我的手里,那样我可真就成了付家的千古罪人了。”

        听到三叔公说的庄重,我也不忍心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三叔公,将手中的墨斗放在桌子上,仿佛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这时三叔公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深深的期待。

        “燚儿,你也算是我们付家的后人,今天三叔公要说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三叔公满怀期待的表情,我竟不忍心拒绝他,当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我这个样子,三叔公好像很欣慰:“你能点头最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说的事至关重要也关系到付家的传承,你一定要考虑好!”

        我心里纳闷不知道三叔公到底要给我说什么,当下我静静地看着他,在等待着对方说下去。

        这时三叔公点上了一根烟,说起了关于我们付家的传说。

        相传,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朝代,我的祖上出现了一位大人物,而这位大人物最后做到了国师的位置,皇帝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师父。

        他的名字叫付青衣,在当时可以说是传奇的人物,无论是在朝野还是在民间,提到他,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人要出名,必须会有相应的故事衬托。

        而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那一年,(具体年份三叔公也不记得了。总之他给我说的就是那一年。)扬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瘟疫!

        说到瘟疫,可能大家想到最多的就是死人。

        当然那场瘟疫也死了很多的人,扬州城外的乱葬岗里尸体堆积如山,方圆几里尸臭弥漫,让人闻到恶心作呕。

        说来也巧,付青衣来到扬州的时候恰逢这百年难遇的灾难。

        当时他掐指一算,知道这场灾难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也就是说,这场瘟疫是有人为造成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扬州城里有一个秀才名叫黄生字不邪。年方二九,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

        这年扬州乡试,作为秀才的他自然想考取功名以便为他黄家光宗耀祖。

        这黄生文采出众小小乡试自然难不倒他,最终名列榜首。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考取进士功名以后,自然引起了扬州城里许多富家小姐的注意,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黄生认识了扬州城做布庄生意的孙海福的千金孙香。

        两人一见如故,几番交往之下,孙香爱上了黄生,而黄生对这个孙家大小姐也是情有独钟,正所谓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谁曾想两人交往的事很快就被孙香的父亲孙海富知道了。

        黄生家里很穷,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艰辛把他养大,日子可以说是过的颇为艰难。

        也许正是由于家境的原因,孙海富坚决不同意女儿和一个穷酸秀才交往。

        但是孙香对黄生的爱已经爱到骨子里了,见父亲反对,当天夜里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想要和黄生一起远走天涯。

        谁知道,当她来到黄生家的时候,父亲孙海富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哪里,而且还派人把黄生绑了,并且还威胁她倘若不回家就把黄生活活打死。

        听到父亲如此决绝的话语,为了保住情郎的性命,她只好委屈求全跟着父亲回了家。

        可是没有想到,刚到家中就被父亲锁在了闺房里。而且孙海富还告诉她,已经给她找了一个婆家,是做钱庄的李寿李老板的第三子李虎。

        这个李虎她是见过的,长的嘴歪眼邪,看着都让人觉的可怕。

        听到这个消息,孙尚香自然不同意了,拼命地恳求父亲收回成命,但是她嗓子都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可是父亲仍没有改变主意。

        哪天,她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想要用绝食的办法威胁父亲。

        可是孙海富想到李家的富有,竟狠心对她不闻不问,后来真怕女儿死了,那样他和李家的联姻计划就泡汤了,当下他命下人狠心地把女儿绑了,硬灌她喝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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