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是敌是友
“把刀还我。”那男子仰面躺着，嘴里还在念叨。
朱雀从姜零背后跳出来，没心没肺地她并不害怕地上的血迹，自然也不会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住，她仰起头嘟着嘴对姜零说道：“主人哥哥，朱雀饿了。”
姜零收刀入鞘，宠溺地摸了摸朱雀的脑袋，道：“你个小吃货，走吧，进城，给你买吃的。”
“把刀还我。”某个男子快要嘶哑的声音。
朱雀拉着姜零的衣角，道：“朱雀要吃肉包子。”
“不知道这鬼方城里有没有肉包子。”姜零道。
“嗯……好久没吃肉包子了，朱雀要一口气吃三个肉包子。”
“都说了不知道有没有肉包子店。”
“城市里怎么可以没有肉包子？”朱雀惊恐的叫声。
姜零脑海里闪过以前在蜀山吃肉包子的日子，每一次，朱雀都要吃许多许多肉包子，然后她会说，肉包子好好吃，朱雀一口气吃了三个，她不会数数，最多数到三，这是姜零内心深处的悲哀，或许之所以强烈想要恢复朱雀传承记忆，便是因为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灵宠是半个傻子的现实。
“把刀还我。”
姜零皱了皱眉，拉着朱雀走出几步，本想走得轻快一些，奈何背后有个声音总是很烦人。
“把刀还我。”
“把刀还我。”
“把刀还我。”
“闭嘴！他们不是把刀还你了吗？”姜零实在受不了了，虽然已经走出了一小段距离，现在的大道上行人并不算多，姜零回头朝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的男子吼道。
这男人是一朵奇葩！
姜零如是想到，还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奇葩！
由始至终这个人就躺在石头上没有起来过，不论是最开始猎兽者们偷他东西的时候，还是拿走他的金刀，撞伤他脑袋鲜血直流的时候，还是后来姜零劈了一个猎兽者废了一头灵宠的时候，甚至猎兽者们把东西扔还给他之后，他都没有走下过那块石头。
“我的刀是放在脑袋下面的，你给我拿过来。”那男子说道。
朱雀说：“那个人好奇怪。”
姜零想了想，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是处于猎奇心理，姜零竟然往回走了几步，一一把那几个猎兽者扔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然后走到石头旁边，把东西一件一件放到石头上。
“嗯。”那男子突然把头抬起来，脑袋与石头间出现一道空隙，眼睛没有睁开，嗯了一声。
姜零挑了挑眉毛，然后把金刀拿出来放到男子脑袋下面，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颈部力量一松，放下脑袋……
“砰！”
脑袋再一次撞击到了坚硬的石头上。
因为姜零在那男子脑袋落下就要挨到刀鞘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了金刀，自然而然，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以为可以靠到刀鞘，结果依靠的东西不存在，脑袋继续下落，撞在石头上。
不过这一次的碰撞显然不如刚才那一次那么狠，因为男子的后脑勺没有流血。
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男子却没有生气，只是疼得呲牙咧嘴，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然后又说了一句：“把刀还我。”
姜零终于相信眼前这人是个白痴，又看了看那头蜷缩在石头旁边的雪鹿，很明显那是一头灵宠，因为姜零能感觉到它身上的灵力波动。
终于是把金刀放回了那男子的脑袋下面，男子露出一丝满足笑容，继续睡觉。
“你是天赋者？”姜零本来打算转身就走的，本想到这家伙白痴得过头，帮他把东西拿回来，竟然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姜零不免多少有些生气。
“嗯。”
男子轻声答道，嘴巴没动，声音却传来了，就像刚才最开始那两个声音一样，来得诡异。
“你嘴巴没动，怎么能说话？”朱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万分，似乎忘了她独自饿了要吃肉包子这件事。
“腹语。”男子依旧没有动嘴巴。
“什么是腹语？”朱雀问道。
姜零倒是知道腹语的，解释道：“就是嘴巴喉咙不动，用腹腔里的空气振动发声，说话，是一个很难的技巧。”
“哦……”朱雀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事实上她根本没听懂。
“狗屁，腹语不过是因为我懒得动嘴而已。”那男子的声音再度传来，“看在你把刀还我的份上，跟你多说两句。蜀山学院的学员通常都去迷岛世界，不是去霜风山脉和地狱谷居多么？你怎么来了这边？雪域有什么好历练的？而且，还是一个人！”
那男子躺在石头上，双眼紧闭，姜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在跟这个男子对话，这种感觉有点跟骨龙之灵对话的感觉，因为你看不见别人跟你说话，只能收到那个声音。
“你如何知道我是蜀山学院的？你是何人？”
如果说刚才姜零的话语还是试探兼戏弄的成分居多，那么这一句，姜零的声音依旧变得冰冷了。
姜零这次出来历练自然没有穿印有学院徽记的服装，身上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看出学院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叫无欲。”
“没听过，你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你有什么目的？”
“没目的，只是知道，出于感谢，所以提醒一下。”
那自称无欲的男子声音低沉，言语间用词极度简洁。
“你怎么看出我是学院学生的？”
“你的刀！”
“你认识破灵龙刺？你究竟是何人？”
“哎哟，我就不该跟你说话，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那无欲突然开始不耐烦起来，声音里透出些焦急的味道。
“说你为何会认识破灵龙刺？如果不说的话……”
姜零眼中寒意生气，默默地把朱雀拉到了自己身后，右手搭在了破灵龙刺刀柄上。
“哎！”
男子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看着矗立一旁，手握刀柄，随时可能暴起的姜零，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不耐烦。
姜零看着无欲的眼神，突然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丝毫敌意，难道这个无欲不是冲自己来的，可是他怎么认识破灵龙刺？或者说，怎么认得燃灵符？
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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