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新的任务
去食堂的路上,沈窈落后几步,和魏雅歌并肩而行。
眼看快要到食堂大门,沈窈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染染那孩子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是个聪明人,魏队,我说的对吗?”
不知道女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魏雅歌垂眸不语。
“司叙那人吧,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不过你也是实验室出来的,想必知道,他护短。”
魏雅歌脚步停下脚步,直视沈窈,沉声道:“沈助,你到底要说什么?”
“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聊天。”沈窈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出话措辞却极为犀利,“魏雅歌,你要是还对司叙有非分之想的话,我劝你最好早点死心——不说我们沈家待染染如何,只要她江染染流着我们沈家的血,沈家也不会让她受人欺负。”
这是要替江染染撑腰?魏雅歌觉得好笑,便也直接笑出了声:“沈窈,沈家好像不是你做主吧?”
在她面前充英雄,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魏雅歌,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沈窈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满含同情,“胡禀死了,染染找到我大哥,告诉他人是她杀的,我大哥不仅没有罚她,还替她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你该庆幸现在沈家做主的是我爷爷,不然,为难了染染,你会死的很惨。”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窈不会是在告诉她,沈扬很看重江染染吧?沈扬?哈,那种下三滥的色胚,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魏雅歌轻嗤一声,表示不屑。
说实话,沈扬为人,说好听点是风流,说难听点就是不正经。所有人,包括她,从来没有把沈扬放在眼里。
那家伙,靠着沈家积世代累的家业和沈朗的扶持才能活得像个浪荡公子,离了沈家,他就是社会里的渣滓,轻轻一脚就能把他碾成齑粉。
“话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沈窈说完,晃晃悠悠地往食堂去了。
魏雅歌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便没了胃口,径自转身回家。
沈家,沈扬,江染染……若真如沈窈所说,她或许应该在沈朗退位之前,解决江染染。
……
江染发现,最近司叙吃饭越来越不乖了,比如现在。
她洗完手回来,司叙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看碗里的排骨,又眨巴眨巴眼睛看她。
桃花眼眼尾微挑的弧度更加明显,瞳中似沉了星辰万千,隐隐期待。
江染面无表情坐下,把筷子塞他手里:“吃饭。”
司叙接过筷子,扒了一口米饭,不吭声。
江染觉得他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以前孤儿院里喂养的那只流浪狗,明明很想要,却只是哼哼唧唧不说出口。
她夹了一块排骨喂他:“七哥,排骨冷了就不好吃了哦。”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唤她七哥,司叙微微拧眉,对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不要这样叫我。”说完,咬住她送到嘴边的排骨。
江染本就是带着几分调侃,他不喜欢,她便不叫了:“那你喜欢听我叫你什么?”她忽然纠结于这个问题,“魏雅歌他们都叫你七哥。”
别人也就罢了,一想到魏雅歌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呼唤他,她就只想打人。
终于等到小姑娘投喂的司叙细嚼慢咽,解决一块排骨后,随口回道:“你喜欢什么?”
以前那些人都是喊他的代号,后来,亲近的人喊他七哥,不熟悉的人喊他司教授,只有顾云清那个憨憨会自来熟地在“司叙”和“七哥”之间来回切换。
在遇到她以前,他一直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直到回到基地那天,被关在门外的她软声软语的央求他,那时她是怎么称呼他来着?
想到这里,司叙看着女孩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笑意。
江染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他的回答,她点头道:“那还是叫司叙吧,我也觉得叫七哥挺别扭的。”
司叙:“……”眸子里笑意消失,继续低头闷闷地吃饭。
江染还在念叨:“我以前问阿沁为什么叫你七哥,她说是楚队先这么叫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知道了。”她瞅着他白大褂上的工牌,“这个工牌上的数字,是你的工号吗?为什么不是0001?”
他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工牌不该是一号么?为什么是七号?
“不是工号。”司叙道,“是代号。”
“代号?”江染知道代号是指什么,“是以前在实验室里的……”实验体的代号?
司叙:“嗯——我是七号,那一批实验体里,排在我前面和后面的人都死了。”
只有他活了下来。
西岭基地的实验室原本是用于研究各种病毒疫苗的,后来因为各方势力的介入,渐渐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沦落为那些人争斗的工具。
那些无辜的孩子,在被送到实验室之前,绝对不可能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更何况,如果魏雅歌没有撒谎,司叙被送来实验室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而江染染的父亲,是实验室里的操刀人,无论他是自愿还是被胁迫,都不能否认,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对不起,司叙。”想到这些,江染觉得眼前的排骨都不香了。她放下筷子,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嗯。”司叙接受她的道歉,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学着她说话的语调,“排骨冷了就不好吃了。”
被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把话题带回来,江染忍不住笑:“我吃过东西了,你多吃点。”
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可是你没有帮我夹菜。”
“……”好吧,我就知道你还是在等我喂你。
……
本来约好在楚垣家的聚会,因为楚垣临时接到任务通知,而不得不取消。
男人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停地唉声叹气,引得原本因为他的离开而松了一口气的祁愿生生腾起一丝丝心疼。
坐立不安的女生没话找话地问道:“是什么任务呀,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楚垣合上行李箱,坐到床上,笑眯眯地瞅着她,“你舍不得我?”
祁愿:“……”女生的笑容瞬间消失,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哎哎。”拉住她的胳膊,楚垣轻笑,“我开玩笑的。”
“……”
“是去检查封锁线。”她不说话,楚垣便接着道,“本来,封锁线每天晚上定时会有消息传回,可是自从前天开始,已经两天没收到那边的消息了,所以让我带人去看看。”
“封锁线?”对西岭基地的布置不了解,祈愿好奇,“是什么?”
“这个嘛……”楚垣笑容淡去几分,“是一道防守线,为了封锁很危险的东西。”
祈愿皱眉:“让你带人去……那不是很危险嘛?”
“嗯,是很危险。”楚垣叹息,“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了。”
男人说的无所谓,祈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看我,被安排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你难道不该安慰安慰我?”
“你……你不要紧张。”闻言,本就怀着几分担忧的女生笨拙地开口,“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会平安回来……”
“你这话,真像在给我插flag。”
“我……”
看出女孩的无措,楚垣挑眉:“真想安慰我?”
“……嗯。”
“好。”男人扣着她的腕子陡然用力,祁愿踉跄一步,跌到他腿上,紧接着就被她捧着脸颊被迫抬起头。
毫无威胁性的娃娃脸陡然贴近,祁愿呼吸一滞,男人柔软的唇已经贴上她的唇,停顿三秒后,他动作温柔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她应该推开他,她很想推开他,可脑海中倏然闪过的画面让她有些恍惚,一时间忘了手上的动作。
……
她看到大雨滂沱的寒夜,她站在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推门闯入的他全身湿透,看着她的眸子里神色复杂。
不等她开口说话,他几步跨到她身边,扣住她的腰,狠狠吻了她。
是近乎于野兽般撕咬的凶狠的吻。
她挣扎,他便禁锢得更紧。
最后,她用力推开他,毫不犹豫地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楚垣。”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内里有压抑的痛苦,“你认错人了。”
……
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她呜咽一声,惊得男人立刻松开她。
“祈愿……”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停掉眼泪的女孩,楚垣迟疑着,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拭落她的眼泪,“抱歉……”
他苦涩地笑了笑,涩声道,“是我心急了。”
她没有两人在一起的记忆,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她来说,和登徒子无异。
他道歉,她反而哽咽了:“楚垣,我以前真的那么喜欢你……”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被他强迫着亲吻时她怦然跳动的心脏,和自己挥手打他时近乎绝望的悲伤……所有的情绪都在告诉她,她曾经有多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女孩哽咽的自白像利刃扎在他心口,克制着胸口的钝痛,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温声应了:“祁愿,失去记忆以前的你,非常喜欢我。”
“……”
“喜欢到,违背你父亲的意愿,代替原本应该和我订婚的祁瑶,成为了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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