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
《佐佑为难》之《浮躁》
“碰……”一声轻响，少禽被清醒了。起床后他走到后窗往下一看，哪里还有人？唉，如今的学生真的很调皮……
得，天就快亮了，睡是睡不成了。快过年了，今天正好期末考试，还是赶紧吃点饭，服从学校安排，赴外校监考吧。
出门下楼，有些反常。跟两位同事打招呼，人家只是应付一下，转身就低头说着什么人不可貌相之类的话，眼睛时不时瞥着少禽，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是怎么了？少禽摇了摇头，时间太紧，还是以后再听那些八卦新闻吧！
刚走几步，又碰到一向笑容满面的校长。少禽一跟校长打招呼，校长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少禽以为领导嫌自己起的迟，连忙说：
“我就喝口汤，马上去监考！”
校长连忙一摆手，将少禽拦住，说道：
“呃……鹅老师，学校临时决定，另派人去。你……马上过年了，要不你先回去？”
这都是哪跟哪？换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不过也算好事，天气这么冷，监考也不是什么好活，不去正好！
听校长的意思，考完就放寒假了，回去就回去呗。只是在回去前，还得去趟镇里的中学，媳妇在那呢，看看捎东西不。
预告有雪，这会虽然还没下，天气倒是阴沉的很。无风，倒也很冷。少禽搓了搓手，驾车到了镇中学，门房看到是他，不让进了。
不该啊，都是熟人，从来没有这样啊！
那门房说：
“我们校长说，考试期间，车辆不准进！”
“那人呢？”
“也不行！”
说完，转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镇中学韩主任来了。正好少禽给媳妇打电话也没打通，关机。少禽说小韩啊，我得找下你嫂子。那韩主任表情有些不自然，略微顿了顿，说道：
“鹅……鹅哥，嫂子好像不在，去娘家了？没跟你说？我还纳闷呢！这都快开考了也不见她人，一打听，早早就走了……”
门房白了鹅少禽一眼，将韩主任拉进来房，“咣”的一声关上门，拿起手机让主任看着些什么，神色激动的说着些什么，窗户关的不是很严实，依稀传出些声音：
“什么鹅少禽！我看是禽兽不如……”
“嘘……小点声！小点声！我说他怎么总不多过来呢……”
“唰”的一声，窗帘都拉上了。
这是怎么了？鹅少禽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为什么。
媳妇真去娘家了？不可能！她侄子上市重点高中了，这两年一家老小都搬到地级市去了。或许？是回县城去了？
鹅少禽摇了摇头，上车往县城赶去。进门一看，没人。打电话，依旧关机。
怎么这一天，忽然就什么都变了呢？
鹅少禽正在纳闷，“滴滴”两声，收到一条短信：经局委会研究决定，现有教师鹅少禽，行为不检，影响恶劣，严重违反《中小学教师职业道德规范》相关准则，特做出开除公职处理决定。请速来教科局履行相关手续，勿误。
这玩笑就开大了！唉，如今的电信诈骗，真是层出不穷啊。鹅少禽苦笑了一下，正欲删除短信，又想到些什么，手指就没点下去。
莫非真出事了？肯定是误会！
得，还是先问问吧！局里也有熟人，同学杨某任办公室主任，有啥事应该都瞒不过他。
电话拨过去，“你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过了片刻，再打过去，依旧是通话中。
第三次打过去，关机。
真的出事了……肯定是误会！
到了教科局，杨某不在。问人，人先问你是？“鹅少禽，找杨主任说个事。”
“鹅少禽！”
局办事人员失声喊道，满脸诧异，仿佛看到珍奇动物似的。半响后，那人才结结巴巴的说：
“杨……杨主任出……出去了？你找他也白找，你的事……是局里的决定，你还好意思来……”
鹅少禽听了有些恼火，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我又没做啥见不到人的事，怎么就不能来局里？好，老杨你不念旧情不见老同学，总有其他领导吧？鹅少禽取出手机，指着短信说：
“那，这短信怎么回事？上面说让我履行相关手续，我该怎么办？”
局办事人员见的人多了，八面玲珑，自然不会得罪人。闻言只是更为惊讶，说道：
“你……你也不解释解释努力一下？谁不犯个错误啊？唉，看来那事是真的……”
“什么事？”
“朋友圈里的啊，你不知道？算了，当我没说。”
已经传到朋友圈了？看来事情大了！可究竟出了啥事？鹅少禽是真不知道啊！
真去找局长办辞退手续？鹅少禽不傻，总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鹅少禽正发愁呢，“滴滴”两声，又收到条短信：速来我处。
短信是他最好的朋友六子发来的，如非必要，鹅少禽绝不会找六子，不是不方便，而是怕给六子带去麻烦。
出了教科局，直奔市委。到了门口，门卫拦住问：
“你是那个单位的？请登记一下。”
鹅少禽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报名字了。只是低声说，我找袁主任说句话。
“那也得登记啊！”
“刘师傅，让他进来吧！我们说几句话。”
说话的正是六子，他一直站在窗口留心呢，鹅少禽那破车一到，就看到了。
跟六子上楼到了办公室，六子左右看了看，关上门。
转身拧着眉沉声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逮着把柄！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以后别干那事了，丢人！”
骂归骂，鹅少禽知道是关心自己。可鹅少禽还是糊涂啊，他叹了口气，说道：
“唉，没得罪人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再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出了啥事。”
六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声音大了点，语气重了些，说道：
“我是了解你！可是人也会变的……视频都出来了，能有假吗？你……先回去想想，想好了再考虑怎么办！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鹅少禽苦笑两声，没有挪窝。过了半响，说：
“什么视频？你跟前有吗？”
“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我保存那干嘛？你真不知道？”
“肯……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紫光阁地沟油的笑话你听说了吧？就那个说唱歌手买热搜的事……”
“人家的事与你何干？自个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管人家的闲事！这两年写书写傻了吧你？”
唉，还是先想办法找到那个视频，看下究竟出了啥事。
正发愁呢，“滴滴”“滴滴”一连几声，收到好几条微信信息。
第一条是视频，标题是“教师鹅少禽也会LOL”，图像也是不堪入目。只是，画面有些阴暗，人物的发型跟自己有些相似。
剩下的短信，都是好友豆豆发来的，虽然是怒骂，也能看出来更多的是关心。
“这不是我。”
“怎么证明？”
“这房内的布置不对……你看这门边的桌子就不对……”
“人会说你后来换的，没人相信你。”
“学校都知道我用的是笔记本，这个是台式机……”
“人家会说是以前的视频。”
“这……可视频拍到了门窗，说明是从后窗拍到的……你知道，我宿舍在二楼啊！”
可不是嘛！谁有那么高的个头？唉，胡乱找个视频加个题目人人都信，浮躁的社会啊……
2018/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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