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忠诚与回报

李向前到了午夜后才休息，临睡前还调整好了时钟，准备2点钟起夜一次，再去几个岗哨巡逻一次。

        后世的鸡汤文很喜欢拿某某人睡觉少而事业成功，以此忽悠年轻人做一个少拿工资多奉献的奋斗逼，傻逼里的战斗机，但是现在他可是知道，这奋斗可不是瞎说的，人家当老板的人，也许晚上睡觉只睡3、4小时，但是这3个小时的睡眠质量必然很高，在与一个皮肤嫩滑少女进行了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后，睡眠质量杠杠的，而且，人家一天的忙碌，都有秘书帮忙控制时间，也许开会之前半小时，就可以去办公室后面的小房间睡一会，可以调整这样的时间，一天总休息时间不会少于6到8小时，你怎么比。

        所以鸡汤文这种东西还是少看。

        拿2000块工资的时候有2000块的忠诚与回报，拿5000工资时候有5000的忠诚与回报。

        拿2000块的时候，哈，谁来和我一起吃鸡？

        拿3000块的时候，客户资料不知道哪家公司愿意买呢。

        拿4000块的时候，今天不要迟到了吧。

        拿10000块的时候，咳咳，得病了，吃点药继续上班。

        拿50000块的时候，老板，今天来抢生意的那家伙，虽然捅了我几刀，但是我买几块创可贴贴上休息下就可以继续工作，你不用管我！

        不就是这回事吗。

        当然了，物质奖励在前，精神关怀也要在后，李向前已经命令准备了一些汤水零食，等到几次起夜，准备下发到人，虽然不敢说一定可以刷到多少忠诚度，但是到了大功告成的那一天，自己去教育部活动活动，把自己解衣推食的行动弄进小学生的教科书还是不难的吧。

        他到处走动，安抚新兵，提升一下士气，正在考虑是不是去暂时住在城市边缘的难民那走动走动，以身份来说，自己还是有些尴尬的，到底是怀柔一下还是激情燃烧一下似乎都不太对劲？

        到了临近清晨时刻，枪声终于响起，却不是在李向前所待的南门，而是北边，他知道正戏来了，不过此时却不是他亲自过去的时机，打仗最怕的就是乱了秩序，常凯申运输大队长喜欢的，喂？三班李大柱吗？让你们的机枪手向前移动2米。

        无论是那道城门，得到的命令都是关闭城门，堵住口子，至于每一处可以从城内上城头的道路，也都有人维持，李向前知道这是最后的反抗了。

        当然了，到了中午时分，拿下全城轻轻松松不是吗。

        李定国对于拿下南京城信心十足的原因很简单，他来的太快了。

        南京城作为一座位于长江边，帝国的陪都，天然的交通要道，经济的聚集地，商业之发达可以说在全世界都数得上，在长老们建设起来新帝都之前，绝对是中国头一号的伟大城市！

        但伟大的城市也必然有许多尴尬的地方，正如在城墙外的那些大小的商铺，早已连绵成片，而在城外挣扎求生的流民，（历史上到底有多少流民，老爷们自然不愿意去数）也都堵在城外。

        当然了，这还罢了，南京城的武备之松弛也让人瞠目结舌，当然了，那些什么江东门，驯象门，外金川门，上元门肯定是有人在守卫，但是全城不算内城，外城足有百里，一里地一百人守卫就要一万人，而重点防御的方向肯定也要重兵把守！

        而无论哪一家的数据和谍报，大明朝的陪都南京的守军就没有超过五万的，其中吃空饷的，以及以老弱残兵充数的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也许有人想着改革军制，用流民充实部队，但是那些吃空饷的军官刀子挥舞起来，自然没人愿意为了国家的改革牺牲自己了。

        当然了，还是有几门可以打到江边的大炮的。

        但李定国最大的信心，却并非仅仅是敌人的武备之松弛啊。

        南京城本身有着大量的营房、粮仓、库房和各种军匠工场在城市西北地区，形成一个独特的军事区，形成一个独特的军事区。

        比起后知后觉的官府情报，最先叫起来上游的左梦庚造反啦的普通商人，却是遭遇了不幸，对于这种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草民，读书人一向是很愿意施展一下自己杀戮的獠牙的，而等到后续情报接连涌入，甚至是安庆知府在左梦庚造反的告急求援文书才慢吞吞的到达的时候，那商人早已脑袋搬家，全家抄家了，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就怕但是，城内的谣言也是四起，有人说不过是打着左梦庚少将军旗号的小股水匪，那安庆知府无能，大惊小怪，才会将他们当做是大乱，也有的说左梦庚少将军委屈，始终军饷拿不到，就有少部分兵将闹饷才闹起来。

        更有消息，说太子已经到达了武昌，登基称帝，国号康熙，吾等在此对抗太子，罪大恶极。

        再去弹压已经管不住了，但是接下来如何做，无论是知府，镇守太监，还是六部大人，或者大大小小蹦出来的遗老都有不同的看法，有嚷嚷着去支援安庆的，有认为需要安抚招安一下的，也有的叫嚣着要召集大兵，誓死守卫南京的。

        侯方域自然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此时他也算是全副武装，身边往日跟随的各种一起喝酒看戏的文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武装家丁，以及几个凶悍的日本武士，至于侯方域自己，也是半真半假的插在腰间一柄日本刀，当然了，却是一柄肋差，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

        金川门坐南朝北，面临护城河，却是通商大道，因此各种小建筑物也多，跟在侯方域身后的车子不得不依靠武士刀开路才能前进，尤其是得到消息的大户人家都在开始跑路，或者说将家人疏散到各地。

        金川门因为重要，因此守门的将领是一个很受重视的千户，兵员也足一些，见到呼和到来的侯方域，却是皱着眉，说道：“汝等这是要做什么！”

        侯方域仿佛得了圣旨，趾高气扬的喝道：“你还不知道吗，那左梦庚造反啦，全城戒严，这金川门自然是重点！马上关闭城门才是！”

        那千户却是急了，每日他在这里兢兢业业的看守，不像是其他看门千户那样穿着绸衣去喝酒取乐，还不是因为这道门日进斗金，每天从长江运输进来的货物不计其数？

        当初为了当这千户，他可是花费血本，因此一旦当上，那当真是日夜守候，生怕有人短了他的收入，那可是比杀了他的人还难受。

        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后生居然说关城门，简直了。

        “这可是黄大人，吴大人的吩咐，你算老几，胆敢抗命？”

        “敌人还没有来呢，况且来不来还不知道，现在就关门。”

        “哼哼，你在这里，是想当李景隆吗。”

        这可是吓人至极。

        当初作为唯一造反成功的亲王，朱棣之所以可以成事，就是在钱粮不足，就要被消耗光的情况下，孤注一掷，不要补给的情况下，直接打到南京，原本另外一个结局，就是他在城下因为攻城武器不足，耗光钱粮后，就此败亡，但想不到守卫金川门的李景隆却是直接投降，打开城门，彻底坑死了朱允炆。

        李景隆作为帮助朱棣翻盘的功臣，好处自然是数之不尽，但金川门的这个典故自然也留下了，这里太过要害的原因，自然和朱棣为什么当初将这里作为了要点有关。

        稍微一吓唬，刚想辩驳，却是被似乎很有背景的侯方域赶开，说道：“你们去和都督府，去和六部的大人说去，我没空搭理你们！快，将所有的城门关闭，严防死守啊！”

        金川门要出入，是有三道城门，外面的护城河，还有守卫关口的士兵也是有大量的宿营地，虽然武备废弛，夹杂了大人小孩，但原本是可以反抗。

        但那守门千户当这个官是为什么？

        是赚钱啊。

        但为了这点钱和大人物闹翻可不好，谁知道侯方域到底是得了哪家的圣旨呢。

        他背后自然也有大佬，赶紧过去疏通，这南京城现在可是冠盖云集，不到南京不知道官儿小，似乎是感觉到最后的灭亡时刻，越来越多的前明大佬云集于此，商议大事，但是始终都难以施展啊。

        侯方域虽然是平民，不过终日就在其中走动，身边也多了不少的人物，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却是很是得意。

        就要到来了吧。

        南京城自然是鸡飞狗跳，想进城躲避的，想出城躲避的，都是各有主意，在一个缺乏主心骨的古代，你就别妄想团结。

        南京城分为许多区块，从经济和生活上来看是非常不科学的，在这方面自然是要归功于我们亲爱的朱元璋同志，从本质上来说，虽然号称虎踞龙盘，但南京城的防守成本太大，需要投入的人太多，而一旦失去管理，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在一处属于最底层力工的居住区内，连绵成片的贫民窟看不完，这里基本上都是用木板和草垛搭建起的住屋，为了争夺空间自然是连个过道都只能过一个人，大量人口的集聚以及缺乏有效的卫生，使得这里的味道也非常过分。

        当然了，依靠着“长老景气”繁荣，帝都不再需要南京的粮食，使得原本需要消耗在漕运上的大量粮食可以被民间消费，粮价稍微的轻松一些，老百姓可以喘口气，因此比起往年的死气沉沉，终日忙碌后被折磨的没有力气，还是多了几分喧闹和生气。

        “你们是要做一辈子穷鬼，还是要当开国功臣，哪怕去拼拼命，你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一股人死鸟朝天的劲头。”

        “你忍心蜗居在漏风漏雨小屋里吗，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妻儿和你奋斗一辈子还供不起一套房吗，你忍心看着你父母缩衣节食把仅有的一点棺材本帮你还房贷吗，读书有个鸟用，报效太子才是实现你梦想的法子，加入我们，前途无量，工作装备齐全，一身袍子，最低可升知府，八百亩良田，立功多得，干一票入阁为阁老不再是梦想，干两票，跻身国公侯爵，不再是距离。别再犹豫了，还等什么呢？”

        “大伙看看，这可是货真价实崇祯皇帝的太子殿下写下的圣旨，拿出去就是委任状！只要你们及早投效过来，马上就是高官得坐，把南京城里那些背叛大明的贪官拿下，谁做什么官位，就可以将那贪官的宅院和家人统统拿下，一样不留！”

        “你们几个，不求你们去玩命，但求真动手的时候，在城里随便那处地方放火！一处着火，就是一百亩地，两处着火，就是两百亩地，上不封顶！”

        安在旭瘸了一条腿，想起过去一年的经历，真是心酸又仇恨。

        到了江南后，他拿着手中的空白圣旨，想着施展拳脚，但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

        大人物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而遍布于衙门外的掮客虽然信誓旦旦的自己等人每天出入尚书和都督府，见什么大人都是轻轻松松，但却是死要银子的主儿。

        安在旭只有当初离京时候，得到的一点所谓的壮行银子，之后虽然联络了不少人，但都是信誓旦旦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杀身报国，但却是一个个哭穷号丧，没钱没人。

        所得不是没有，但与安在旭想象中的稍微一摆手，无数人争相将无数金银美女奉献，然后鞍前马后给自己这位天子秘史在前面拼的完全不同。

        最终在南京，他终于被某位大佬抓住，死命拷打，他咬住了，没有交代被藏起来的圣旨到底在何处，最后还没轮到死呢，那位大佬就因为钱粮的数目收的太过分，在东林党的内部斗争中倒台。

        当然了，倒台也不意味着安在旭的磨难结束，一直等到后来，终于有人觉得监狱是个不稳定因素，想着捞取好名声，于是清理一下冤狱，才发现安在旭这么一个倒霉蛋，多亏他死死咬住没有松口，所以也就被无罪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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