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陈茴与试探
此时此刻陆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在操纵陆岩与叶灼华搭话，结局当然是挫败的。
即便有他刻意引导，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好好聊上天，像极了网上开朗无敌，现实羞涩自闭的沙雕网友面基。
其实并不是没有可聊的共同话题，叶灼华能看见幽灵怪、陆岩为什么和幽灵怪战斗这些都可以是话题，而且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聊下去，可现在，就只有互相敷衍和沉默。
叶灼华养尊处优，自身能力外貌出众，这让她始终抱有一丝矜持和骄傲；陆岩则是活了两千年的老怪物，叶灼华的举动或者想法，在他眼里可能只剩幼稚。
而且陆弥对他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科学理论中，生物追求异性的欲望来源于荷尔蒙，是相互繁衍的天性驱使。但一般而言，寿命越悠久的动物，对繁衍的欲望就越低。这个世上，谁又能长寿过陆岩？
繁衍和追求异性恐怕早就不是他的生物天性了。除非有一天，他能摆脱这不知是诅咒还是恩赐的长生。
两个人都是内心极其骄傲但内敛，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向另一方低头。
要想两人产生什么进展，恐怕只有当他选择完叶灼华关键事件的选项之后了。
陆弥叹息一声，单手捏着手柄。
他总算明白陆爸小说中为什么一直暗示另一位陈茴才是真正的女主角。因为感情中，总有一方是付出者，一方是承受者，小说里的陈茴活泼伶俐，愿意放低身段讨好陆岩，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自然要比放不下身段的叶灼华大许多。
如此看来，让陆岩当舔狗的想法恐怕要失败了。
那既然当不了舔狗，就让狗来舔自己，导演！陈茴什么时候出场？
......
一声惊雷炸响。
吴满满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小花园的凉亭里，天上晴朗无云，哪有什么惊雷。
他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痛，就像野外拉练三十公里后还做了一百组增肌，浑身无法动弹，他记得刚才看见彭颜舜倒在地上，自己想要上前，结果自己摔到，然后就没了意识。
彭颜舜！
他忽然挣扎，意识到自己昏迷前，彭颜舜是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道。
“吴老师，你醒了。”
眼睛无法看见的死角里有人说话，吴满满想起自己在昏迷前，似乎听过一个女声。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吴老师你好凶哦，我走在路上，看见你一副半死不活要晕倒的样子，好心把你拖到凉亭休息，结果就是这种语气。”
女生惬意的回答，一股洗发水的香气飘进他鼻头。
“我该谢谢你么？”吴满满保持警觉，他根本不信这番话。
要是遇见人突然晕倒，第一反应不是送校医室而是拖到没人的小树林，心怀不轨简直写在脸上。
况且他自认体质不差，作为隐世八家的传承者，有奈何桥加持，怎么可能会中暑晕倒？
“谢不谢无所谓，我只想问你点事。”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回答你？”吴满满冷笑，虽然是虚张声势，但多说两句也许能多套出点什么。
“不答就不答嘛，法治社会，我又不可能杀人，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再去找其他人问也一样。”
女声充满了无所谓，但吴满满一下子就想到彭颜舜，顿时面目狰狞。
“颜舜....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在哪？”
“啥也没做，我送她去了医务室，明明挺好一女孩，居然低血糖，真奇怪。”
女声一边解释一边靠近，吴满满猛然暴起，熊一样朝身后扑去。
他是健康的成年男姓，对方叫他老师，声音听起来年纪也不大，按照判断，自己战斗力上有很大优势。不管对方什么来头、什么目的，先下手为强总没错。
但人生三大错觉第二条，就是大家极为熟悉的“我能反杀”。
“Duang~”
沙包大的拳头机关从下方窜出，一拳打在他下颚，差点没把门牙打飞。
吴满满在空中翻了一圈，脸朝下栽到地上，温热的液体就从鼻子中流了下来。
“你这人真没意思，聊得好好地，怎么突然动手？”
还是没能看清女声的脸，还要挣扎，却突然感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后脑勺。
“别...别开枪，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老师很乐意回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怂了。
“我想问的是，中午和你们一起吃饭那个男青年，是什么来头？你们隐世八家中的哪一家？”
“隐世八家？！你怎么知.....他是陆家人，蝉柳陆家，铸剑师陆家。”
吴满满本想反问对方怎么知道这个名词，但枪口抵在脑袋上，他只好乖乖回答。
“陆家？难怪，又是剑法又是拳法，这份传承还不完整，看来是遇到同行了。”
女声似乎把枪收了回去，嘀咕一句：“麻烦。”
“女侠，你问完了，我可以走了么？”吴满满毫无节气。
“走？你去哪？”
“去校医室....”
“啧，吴老师这种行为可是犯罪，那个女孩可还是初中生。”
女声满是不屑：“要是我有个儿子当老师对学生心怀不轨，我铁定阉了他。”
吴满满沉默，形式比人强，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忽然，一只白净的手臂搭在他手腕，手指轻按：“吴老师既然选择当老师，就好好教书育人，一个月八九百的工资拿着，学校指不定以后还能分房，就别老瞎掺和八家中的事。”
吴满满一惊，就感觉意识又沉了下去：
“切脉！你是濒脉.....”
扑通。
他没说完，又晕了过去，只是刚才还在流的鼻血已经止住，身上摔出的乌青也缓慢消退着。
手臂的主人收回去，眼里先是嫌烦般的不情愿，后又叹了口气。
“续命、风水、机关、庖馔，再加上这份残缺的匠，八份奈何桥已经到手大半，不过有同行搅局，恐怕最后还是要到祭祖了结....我还是得走一遭。”
她把抵在吴满满头上的接力棒收好，戴上一副黑框眼镜，遮住星辰般绚烂的眼睛，整个人气质一下子就变得平平无奇。
“今天未免有些打草惊蛇，莽撞了，失策失策。不过五打三，还有大橘帮我，怎么都输不了，先试探试探他。”
“学校还有最后一份‘奈何桥’，只是......”
“算了，等祭祖再说吧。”
她慢悠悠的走远。
.......
陆岩入学的第一个午休，很快就过去了。
和叶灼华没有进展，但两人一起吃饭的场景还是被其他同学看见，在这散发躁动荷尔蒙的无聊校园里，八卦自然是最受人欢迎的事情。
陆岩端正坐在坐位前，手里端着物理必修一的教科书，目不转睛逐字逐句阅读，还无师自通拿出草稿纸，在桌面上写写画画，表现出一种面对知识时的端正态度。
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人在背后在用手指头点自己的肩膀，他放下笔揉了揉手腕，靠在桌背上回头，看见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子和一个面相方正的男孩子正凑在一起。
点他的是女孩子，屏幕外陆弥根本不会在意这种NPC的名字，姑且就称作同学A。
“陆岩，你和叶灼华认识吗？”
同学A一边偷看坐在前排叶灼华一边问，脸上很快就露出暧昧的表情来。
男孩子同学B也小声起哄：“对啊对啊，我中午的时候看见你们两个一起单独吃饭，叶同学她从来没有和异性单独相处过。”
他的表情又比同学A多出一分羡慕。
陆岩瞥了两人一眼，突然说道：“两个相互接触并挤压的物体，当它们发生相对运动或具有相对运动趋势时，就会在接触面上产生阻碍相对运动或相对运动趋势的力....”
“就叫做摩擦力。”
同学B接上他的话，然后困惑：“这跟你与叶灼华认识有关系吗？”
“没关系。”
陆岩摇头：“年轻人好好学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说完他继续看书，留下两个路人同学面面相觑，坐在前排的叶灼华却眉毛突然一扬。
陆岩并没有掩饰说话声，教室现在还不算嘈杂，她自然也能听清。
在她看来，陆岩有点居心不良。
当别人问起“你和XX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恋爱”这种话题时，如果是，就大大方方承认，如果不是就大大方方否认。
只给一个模棱两可的似是而非的回答，就是再诱导提问者误会。
他陆岩不直接承认和否认，就是想引起那两个同学遐想，从而误会他们间的关系，最后再传播出去，造成更深的误会。
有人会说，这种事情，去解释就好啦。
可作为女生，她如果刻意去解释，在一些脑子不清楚的人眼里，就是掩饰的标志，误会会更深。
叶灼华心里对陆岩的感官下降一层，陷入个很复杂的怪圈里。
一方面，陆岩足够神秘，能和她一样，看见“奈何桥”所化的幽灵怪，甚至能与其战斗；另一方面，陆岩给她的感觉是假正经，轻浮和小心眼。
她即想了解他神秘的一面，又厌恶他世俗的一面，于是对整个人的看法，也就不断变化。
“灼华！灼华！”
教室外突然有人叫她，叶灼华抬起头，看见来人之后所有烦恼就全抛诸脑后了。
这是她的好闺蜜，也可以说在学校认识唯一的朋友，陈茴。
陈茴是一个看起来娇小，但富有活力的女生，齐耳短发，头上别着卡通橘子发卡，脸上戴着这个年代还少见的黑框眼镜，看上去并不出众。
但叶灼华知道，她其实很漂亮，皮肤很好，只是整天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校服下，才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巧的宝藏女孩。
两人高一时还是同班，在那个女生羡慕嫉妒畏惧她、男生就像发情狒狒的环境里，陈茴就是唯一的光，顺其自然的，两人关系就很好了。
叶灼华小跑出教室，和陈茴凑在一起开始说悄悄话。
女孩子还是矜持的，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形象，如果要说什么时候能哈哈哈哈笑得像个煞笔，就只有和闺蜜在一起了。虽然都是塑料姐妹情，但有些塑料却意外坚固。
“灼华，听说你们班新来了个转学生，有点小帅，特别像张国荣。”
陈茴和叶灼华手挽手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她就像普通女生一样八卦的问道。
“别提了。”
叶灼华翻个白眼：“我和他认识，他家和我家是世交，家道中落投奔过来，我爸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让他来学校。”
“世交！”
陈茴假装惊呼，眼珠却贼溜溜的转：“你爸该不会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吧？”
“乌鸦嘴别瞎说！”
叶灼华赶紧拍打她，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想过这个可能。
“我可不是瞎说，你看我给你分析，首先，你们两家是世交，彼此不说知根知底，但也要比外人放心吧？其次，对方家道中落，第一时间就投奔你家，指不定两家长辈以前有过什么娃娃亲之类的约定呢。最后，你那么漂亮，他也是帅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任何人见了都会说般配。”
叶灼华心情很不美丽，于是揪着陈茴拍她屁股。
“般配！般配！般配！叫你说般配！还敢不敢啦？”
“哎哟哎哟，我错了....你还来，我都认错了....小妖精看招！”
两人打闹在一起，构筑成很美好的画面，直到都气喘吁吁才停下。
叶灼华满脸通红，胸口起伏对好闺蜜娇嗔：“下次不准开这种玩笑，要般配你自个和他般配去，也许他就喜欢你这一款。”
“别生气嘛。”
陈茴凑上去和叶灼华贴贴：“我也是为你好，想配上我家心肝宝贝，我自然要把把关，看他够不够格。”
叶灼华扭了扭身子：“别这样叫，显得我和你一样是朵娇花似的。”
“说真的，你就不担心你爸真准备招他当女婿？”
“没关系，我家里我也算说得上话，不是那种手无缚鸡的大小姐，父亲不会强迫我。我和他生活习惯不同、交际圈不同、眼界观念不同，除了落后封建的观念‘门当户对’，根本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你就放心吧。”
“假话，都是些装模作样的理论，要真喜欢上了，这里扑通扑通一跳，哪还顾忌那么多。”
陈茴青葱般白皙的手指点在她心脏上。
叶灼华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哪有那么容易喜欢上？有本事你喜欢个给我看看？”
陈茴就是喜欢调侃她，满嘴跑火车，叫她行动，肯定是一点都不敢。
真要让她认识陆岩，这些话肯定就说不出来了。
........
不管是陆岩还是陆弥，都不认识陈茴，也并不知道两女之间发生的对话。
学校的生涯还在继续，下午的第五次探索，陆弥操纵陆岩总算发现一些特别的地方。
比如躺在校医室里的吴满满和彭颜舜。
后者脸色苍白，校医阿姨说是低血糖，前者发鬓还沾着枯叶和泥土，一看就知道摔了跤，校医阿姨说是中暑。
不管病因如何，反正症状都差不多，都昏迷不省人事。
让陆岩分别观察两人一圈，生命并没有危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头顶盘旋的幽灵怪不见了。
与叶灼华不同，吴满满和彭颜舜虽然是传承者，但看不见“奈何桥”化身的幽灵怪，也无法控制，幽灵怪会自主盘旋在他们周围。
陆弥不确定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幽灵怪还会不会出现，但如果不是因为昏迷导致幽灵怪消失，那问题就麻烦了。
在重元寺，陆岩可是遇见过黑衣人的袭击，对方目标明显是拥有传承的八家传人。
本以为袭击陆岩失败对方会收敛一点，但现在看，对方反而变本加厉，在学校里就袭击了吴满满和彭颜舜。
陆弥压力山大。
这又是陆爸小说里没写过的剧情，因此他对袭击者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方式从八家传承者身上夺取“奈何桥”都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对方至少已经有两道“奈何桥”传承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操纵陆岩转身离开校医室。
这个校园里，除了吴满满和彭颜舜，还有另一个八家传承者叶灼华。现在情况不明，她可能有危险。
本想让陆岩赶紧回教室，但眼前的走廊就像被无限延长了一般，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开始陆弥还以为自己游戏卡了，然后才意识到不对。
他操纵陆岩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开始戒备。
陆岩停在原地，似乎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缓缓开口：“咫尺天涯，扰人五感，青囊家？”
青囊，自然是指青囊术，也就是风水术。
陆岩这句话是在指隐世八家中，还没出过场的“风水师”青囊史家，陆爸小说里，也只是稍微提过一句这个家族，并没有史家人出场过。
没有人回答他，走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探索事件限定的十分钟早就过了，但陆岩依旧停留在原地。
什么时候中招的？
停留不是办法，只好一步一步尝试，陆岩身上腾起龙影，猛然一拳朝旁边的墙壁砸去。
既然走廊被拉长，那就穿墙出去！
情况并不如他所愿，陆岩的拳头在碰到墙壁之前空间骤然扭曲，无论怎么向前，都无法触摸到走廊墙壁。
等到冲拳势头消尽，一切恢复正常，陆弥才发现陆岩依旧站在原地。
他倒吸一口凉气。
青囊史家“风水师”，能力也太BUG了吧？
陆弥现在还不确定是隐世八家中出了二五仔，还是史家已经被袭击者解决掉，现在是上次惊鸿一面的黑衣人再利用风水师的能力。
不过貌似陆岩拿对方毫无办法。
只有放大招了。
陆弥打开物品栏，选中小金鱼钥匙扣，让陆岩扔了出去。
叮~
清脆的颤音响彻走廊，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在颤音之下破碎，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
“喵！”
颤音停滞了，屏幕中，一只黄梨花，也就是俗称大橘的小猫咪迈着优雅的猫步，跳上走廊尽头的窗台，望向这边。
它眼睛并不是圆溜溜的萌态，而是细长的竖眼，就像最顶级的掠食者，无喜无悲。
隔着一整条走廊，小金鱼吊坠与猫咪对峙，无形的力量散开，风起云涌。
压迫感散入陆岩每一个毛孔，就像持续增压的高压锅，走廊中的力量很快到达临界点。
“砰!”
一声虚幻的炸裂声，就像水泡破裂，整个走廊忽然间涌现一阵狂暴飓风，肆虐侵袭，砖石飞溅。
陆岩后跃，又挡掉飞来的碎石，眼疾手快抓住被吹飞的小金鱼钥匙扣。
再看向窗台，哪里还有橘猫的影子。
世间的喧嚣一下子又重新回到大地，风水师的偷袭也到此为止。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一个老师大呼小叫，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狼藉的走廊，加上满是狼狈的陆岩，足以引发广大无聊群众的想象力。
叶灼华与陈茴也混在人群之中，她们看见陆弥的时候陆弥也看见她们。
“陆世兄，发生什么事了么？”
叶灼华古怪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什么。”
陆岩摇摇头，也没问她身边陈茴的身份，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朝教室走去。
陈茴低下头，眼里微光闪动，说不清是凝重还是平静。
........
天门市，天大附中。
“到了，这里就是狂风走廊，我们学校的三大校园传说之一。”
陆赧笙毫无感情的介绍着，露露怀里抱着猪一般的大橘猫，敷衍的哦了一声。
看她态度，陆赧笙不由得气愤：“我凭什么要带你参观学校？”
“小姑，消消气消消气。”
露露略显好奇的张望，但始终面无表情：“爷爷说这叫为我以后入学做准备，到时候成小姑你的学妹，学校里还希望小姑多多关照。”
陆赧笙很想说一句给爷爬，但又拿露露毫无办法。
两人的关系算不上敌人，但也算不上朋友，很微妙。
露露自从在陆家发现大橘猫之后就没有松过手，在旧日之城橘叔从来不给她撸，现在橘猫不会反抗，自然要一次性撸个爽。
橘猫嘴里呼噜不断，看眼前的走廊，追忆的神色一闪即逝。
陆赧笙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这里走廊传说有鬼打墙，走进去就出不来，后来学生里有个抓鬼大师家族的传人，到这里和鬼大打出手，整个走廊都像被飓风吹过一样，因此得名。”
“鬼....是什么玩意？”
“我怎么知道！”
“那抓鬼大师呢？”
“不知道。”陆赧笙一把从露露手中夺过大橘猫，用力搓揉猫猫圆脸：“说不定鬼就和大橘长相差不多，我这种撸猫人，就是抓鬼大师。”
橘猫眼睛圆溜溜像黑珍珠，面对压迫都不带反抗，任凭蹂躏。
反倒是在被揉脸的过程中，舒服的呼噜声更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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