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被抛弃的实验品
最后，露露还是骂骂咧咧的离开方舟艾尔达。
原因大概是没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青铜剑，让她的想法落了空。
用游戏的说法来形容，就是制作组没有留下可以给陆弥偷鸡的BUG，毕竟一件三阶异物，在游戏里也算小神装，那么容易就让人拿到容易破坏游戏平衡。
露露把蓝色长发竖成马尾塞到兜帽底下，再带上墨镜口罩，在确定打扮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之后，才在陆弥的操纵下走出方舟艾尔达的大门。
进入熟悉的埋骨地。
似乎在任何时候，这里都残阳如血，斜照在巨大的骸骨之上，流沙带过低颤的“沙沙”声，大小骸骨的眼眶里偶尔有警觉观察露露的嗜血小兽。
露露没有机车，只好徒步，好在陆弥不是第一次探索这里，对路还算熟悉。
左边是灯火霓虹的旧日之城城区，右边是阴影笼罩空无一物的黑暗深渊，埋骨地就像光与暗的分界线，半步天堂半步地狱。
陆弥觉得这种光影很美，从游戏的角度来说很有蕴意。
风月帮....橘叔....露露....他们就像黑暗的看门者，光明的守墓人，亦正亦邪同时与双方敌对，坚守那个“未来自己”留下的信念。
想着想着他自己都笑了，阅读理解满分，也许他们根本没这种想法，只是凑巧躲在这里。
露露迈开步子往旧日之城走，想要赚钱当然不可能去城市之外送死，陆弥虽然还没有想法，但瞎逛呗，万一就碰上什么奖励丰富的支线任务呢？
慢悠悠晃荡进旧日之城，比邻埋骨地这个方向的是努比斯科创控制的第十一区和棕熊物流控制的A区。
上次才去过努比斯科创的地盘，这会还是别拨撩对方好，指不定他们还在记仇，打起来自己又得跑，于是露露走进A区。
三大财阀在各自区域经营多年，导致每个区的建筑风格与行为方式都和其他财阀手下的区差别很大，就比如“棕熊物流”，他们手下的行政区通道逼仄，建筑楼房密密麻麻像连成片，形容起来就像现实鼎鼎大名的九龙寨城，与努比斯科创手下科幻风格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
大量人口挤在拥堵的屋子里，空气弥漫着怪味，污水横流，垃圾遍地，或许短短十米的小巷两边就能挤进二十五六户人家。
上层的权贵中产绝对不会来这里，就连帮派也难以在这种邻里拉帮结伙的环境中发家。
有坏的一面，自然也有好的一面，这种逼仄的底层区域，是最适合的藏身所，即使旧日之城科技及其发达，也难以在这里找到躲藏的犯人。虽然大量黑户人口都为棕熊物流提供比机器人还要廉价的劳动力，但邻里间互相帮衬，也显得比其他地方更有人情味和烟火气。
对露露来说，这里也是完美发挥刺客属性的绝佳环境。
“看牙看牙！看牙九折啊！”
“铺盖面咯~”
“兄弟，买片不？”
“自摸八筒，给钱。”
“这丫的出老千！”
“你这澡盆破质量有脸要这价？退钱。”
“钱不可能退，别他妈在这吓唬老子，有种叫人啊！”
“行，你等着。”
“.....”
喧闹声不绝于耳，各种各样衣衫破旧的人用这片土地特有的方式活着。
千万不要爱心泛滥，这些人并不可怜，他们会用满怀恶意的面孔盯住每个生面孔，杀人抢劫就像是上厕所一样的小事。
旧日之城这样的地方，可没有净土...风雪帮除外。
露露当然也没有留手，每次都直接杀鸡儆猴威慑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但每走过一截路，总会被新的亡命徒盯上。
陆弥被这些杂鱼搞得心烦意闷。
杀人没收益，这些人个个都是穷鬼自然也没有战利品，而且他们手段还特别阴损恶心。
“喵了个咪的，早知道就去第十一区，那里的仿生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到底哪个神经不对会想来这里。”
他一边抱怨一边按下手柄，露露立马抬枪轰碎一个假装路过意图行窃的杂鱼。
后悔也来不及，陆弥已经迷路了。
A区楼房比迷宫还蜿蜒复杂的楼道，直接把他搞得云里雾里。
露露带了导航仪，但他看不懂，如果你去过山城渝庆，肯定会知道导航有些时候并没有什么用。
绕了一圈，露露找到个脏兮兮的楼梯口，陆弥干脆让她沿着楼梯往上。
走到天台，总不会再迷路了吧？
“我记得棕熊物流的背后老板是泰瑞尔来着，他们一堆星灵会住在哪里？啧，外星人压迫艾星人的剧情好老套，有种让艾星人剥削外星人啊。”
他胡思乱想着，楼梯在露露的脚下不断后退。
“啪。”
露露才往上走了几层，忽然踩到什么东西。
低下头，一群瘦骨嶙褴褛赤裸的人，就像垃圾一样被堆在这层楼的楼梯口。
这些男男女女双目无神，眼球泛白，明明还活着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像被消抹欲望，榨干价值的药渣。
消抹欲望....
露露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赤鸢姐姐好像说过类似的情况，难道是...致幻剂？！”
[临时事件：调查当前现场]
陆弥眼前一亮，触发任务了！
突发事件不算任务，但会给一些任务相关的线索。
他让露露绕着这群男女走了一圈，好仔细观察。
眼前景象让人不寒而栗，这群男女像垃圾一样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从意识上直接摧毁人的心智，远比生理上的杀戮更可怕。
她尝试踢开几个朝她无意识伸手的男人，然后在墙角发现了可疑的试管碎片。
不是陆弥觉得“可疑”，而是物品名字就叫[可疑的试管碎片]。
露露也不嫌脏，直接将还挂着半边绿色标签的试管碎片捡起，绿色标签是绿洲集团标志性的橡树图案。碎片表面除了这里原本的污秽，还有一丝黄色的痕迹。
放大看之后，陆弥忽然觉得这些痕迹好像在哪见过。
露露比他敏锐许多，忍不住瞪大眼睛，脱口而出：“时之砂，怎么可能！”
[以发现关键线索]
[将线索告知橘叔/赤鸢，推动任务发展]
“致幻剂的原材料中有时之砂？是巧合还是.....”
露露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按照白姨说的话，时之砂数量稀少，获取困难，根本不可能作为常规材料使用，而且最重要的是，时之砂是用来将普通物品改造成旧日异物的基础，如果做成试剂的话....
“三大财阀不是想缓解人口压力，不是想逃避责任，他们是在把这些无辜者做成‘人造旧日’！”
露露想通关键，难掩眼底的震惊。
“啪啦。”
玻璃爆碎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露露蓦然转身，看见这堆药渣般的致幻剂使用者之中，有一个女人双目无神，但魔怔般的站起，嘴角还残留淡黄色浓稠的液体。
砸在地上的残留试剂开始沙化，变成和露露手中[可疑的试管碎片]一样的污渍。
“怎么可能....”
露露喃喃，往后退了两步，抽出柯博伦步枪上膛。
第二次饮用致幻剂的女人，身体还是虚化、就像显卡错误造成的图层重叠，缓慢而迅速。身上泛起淡淡荧光，虽然很弱，但还是能够察觉。
——她变成了“旧日”。
“编号：HN—6批次试验品有一人进入第二阶段。”
楼梯上层走下一个穿着棕熊物流制服的男人，他对着传呼机说话：“不过，貌似有个小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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