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魏自明看到二人，即刻起身，十分有礼朝着二人抱手揖了礼。
这人还没走？江姜打量了魏自明，一身穿着打扮比起昨日溪边见到时候，可谓低调了太多。这是认定了，要拿苏止韵来洗白纨绔身份么？淦！
她还了礼，不动声色入席坐下。怕什么来什么。
萧婉注意到苏止安半边衣袖上的水渍，说道：“怎的如此不担心，衣裳都湿了。”
“过来时候雨大，淋到了些。”苏止安掸了衣袖，笑意温润。
萧婉赶紧吩咐一旁伺候的女使道：“去给大公子拿块帕子来。”
“是，大娘子。”
在苏止安收拾间隙，苏启忽的对江姜说道：“韵姐儿，昨日来的远亲表妹不是和你一道出去了么，这会儿回来了，怎的不过来席面？”
“啊？表妹啊。”江姜看了魏自明，他果然与苏启提了昨日在溪边的事，“表妹才是出去没多久，便是说头疼，回来就躺着了。方才女儿去瞧过，她说是老毛病了，睡一日便好，不吃午食了。”
“这怎么行。”萧婉听到她的言语，一唱一和吩咐身侧的女使，道：“去厨房，让婆子给表姑娘煮些清粥送去。”
女使应声离去。众人开席，一席饭吃得略是压抑。急急而来的瓢泼大雨已是驻了，日光在天边照出一道彩虹。
食毕，江姜在苏启的强行安排下，带着魏自明去了前院的院子，饭后散步。
雨后空气十分清新，日头也不似平日酷热。
魏自明十分能找话题，不论江姜如何表现的不想搭理他，他和身侧的小斯魏易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十分开心。园子的四角凉亭外，苏止韵的贴身丫鬟兰香和魏自明的小斯魏易候在外面，江姜与魏自明坐在亭中石桌前。
“这个给你。”魏自明从怀中拿出装了簪子的木盒，推到江姜跟前。
江姜疑惑拿起桌上的木盒，打开，便是看到木盒中躺着的梅花镂空纹镶绿翡翠金簪。做工精致，样式精美。
她身后的兰香瞥了木盒中的簪子，不住瞪大了眼。
江姜淡淡一笑，“伯爷不需在我身上花心思，东西太贵重，小女子受之有愧。”将木盒关上，欲推回魏自明那边。
“魏某送出手的东西，便不会再拿回来。”魏自明截住盒子，浅笑看着她，“再说，你我本就已定亲，不时互相送些东西维系感情，本就是理所应当的。这支簪子苏二姑娘若是不喜欢，改日我给你送新的。”
“是么。”江姜收回手，“魏伯爷既是知晓，维系感情是互相的，何必强人所难。”
二人身后的兰香和魏易眸光随着桌上的木盒来回移动，感受到亭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皆是面色严肃。
不远处的月洞门后，苏止安被萧婉拉着，正在偷偷看着院子中的情况。
看到二人坐在亭中，你来我往推拒着桌上的木盒，萧婉低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阿娘，我们还是走罢。”苏止安拉了苏宁氏。
苏宁氏撇开他，“走什么，若是那魏自明对江姑娘动手动脚怎么办，我得看着。”
“有兰香和他的小斯在，承意伯应是不会胡来的。再说，江姑娘功夫了得，还能让承意伯占了便宜？我倒是更担心承意伯。”万一惹怒了江姜，到时候高人动起手来，他可能吃不消。
“也是。你说他们二人在那推来推去的，小盒子里是什么？”萧婉转开话头。
“咳。”二人身后，苏启忽的咳嗽一声。
“老爷！”
“父亲。”
萧婉被吓了一跳，连带苏止安都被她惊了一下。
“你们二人在此处作甚。”苏启本是打算过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会遇上自家夫人和儿子，故意摆出一副偶然遇到的模样出来。
几十年夫妻，萧婉还能不了解他，随即道：“老爷过来作甚，我们二人就是来作甚的，不就是来看看女儿与承意伯相处的如何么，过来，过来。”
她拉了苏启，本来偷看的两人，变成了三人。
魏自明面上浅笑不减，“魏某昨日对苏二姑娘承诺，是认真的。你我的婚约，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算强人所难。”
江姜：……
脸皮有够厚的。
她正组织着语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忽然从草木掩映的小道冲出来，往凉亭这边急急跑来。片刻，一个身宽体胖的婆子亦是从小道处追出来，小丫鬟脚下未注意，摔在了凉亭不远处。
婆子上前抓住小丫鬟，从她怀中拿出一吊铜板，“偷了我的铜板，还想跑！”
“我没偷。这是我存的。”小丫鬟伸手拽住婆子拿出的一吊铜板，死活不肯不撒手，“你还我。”
兰香走过去，呵斥二人道：“闹什么，没看到姑娘正在亭子中么。”
“兰香姑娘。”婆子循着兰香的言语，看了凉亭中，见到相对而坐的江姜与魏自明，正是看着这边，顿时冷汗涔涔，赶紧跪下诉苦道：“这小蹄子偷了老奴的一吊铜板，还不认。老奴一路追着她过来，不知道姑娘在此处。”
“你们二人都是前院的？”江姜自亭子中走出来。
“回姑娘，是的。”
婆子回了江姜的话。
江姜看着二人，“都是干什么活计的？”
“老奴是前院洒扫园子，打理花圃的。”
方才摔倒的小丫鬟从地上爬起来，与那婆子并列跪着，“婢子是厨房打下手的。”
“都起来说话罢。”
“是，姑娘。”
江姜对小丫鬟问道：“你偷了她的铜板？”
“婢子没有。”小丫鬟委屈的摇头，眼圈红红的。
江姜瞥了二人拉扯着的一吊铜板，又对婆子问道：“你如何证明，那吊铜板是你的。”
“普通的一吊铜板有一百文，老奴丢的那一吊铜板，却有一百一十文。姑娘可以让人数数，就能证明老奴未撒谎。”婆子胸有成竹回了江姜的话。
江姜点头，继而问小丫鬟道：“那你呢，可是知道这吊铜板的数目？”
“回姑娘，是一百一十文。”小丫鬟怯怯发声。
婆子底气更是足了，“还说没偷，数目怎的就对上了！”
她急得哭了起来，“姑娘，这是婢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铜板，本是准备这月下旬家中来人时，给家里人带回去的。这婆子不知何时丢了一吊铜板，又见婢子的，问了婢子铜板的数目，就污蔑婢子偷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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