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血海妖的洗礼

在陋居生活的这些天，理西感觉自己到了人间天堂。因为弗雷德和乔治良好的成绩，为了犒劳兢兢业业给他们补习了一整年的理西，莫丽警告家里任何人都不能惹理西不开心，并且不允许她做家务，用莫丽的话，“你好好享受这个暑假就行了，其他事情交给弗雷德和乔治去做，想吃什么你就说——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
  弗雷德和乔治不开心了，他们每天在陋居到处嚷嚷，“妈妈，我们学习也很累！”
  “你们两个累是应该的！今年又不是理西考O.W.L！”莫丽回怼他们。
  七月份，亚瑟从部里带来一个便携式的泳池，麻瓜制品。那需要把橡胶泳池在地上铺平然后充满气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容器，在里面到满水就可以游泳了。
  “说明书上面写着有个小洞可以充气，”亚瑟拿着一张纸研究半天，他说他要用麻瓜的方法搞定这个泳池。
  男孩们都换好泳衣，那三个有遮阳的座位被他的哥哥们占领，罗恩只能抱着游泳圈站在庭院的大太阳下面眼巴巴的等着亚瑟弄好。
  “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亚瑟围着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充气的那个小洞。
  罗恩都要被晒脱皮了，他哀嚎着，“爸爸，好了没有？实在不行就用魔法！”
  亚瑟坚持要手工启动，最后被莫丽用咒语搞定了一切，他还不太高兴的说，“我马上就搞定了的……”等泳池装满水，罗恩站在一边想慢慢的下水，被弗雷德和乔治偷袭，直接把他推进水里，他扑腾好几下才挣扎着爬上岸。
  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蔚蓝的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金妮和理西换好衣服出现在庭院。
  理西脱去轻盈的外衫，露出一件设计简约却剪裁得体的泳装。她身着这件蓝白相间的泳衣，像是夏日的清风中一抹清澈的海洋，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肩膀线条柔和，腰肢纤细，而到下摆的小褶皱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她的头发被一条轻盈的头巾束起，露出了修长的颈项和优雅的肩线。
  正在和乔治合伙欺负罗恩的弗雷德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这一幕。他的目光瞬间定格，心跳不由得加速。这是他第一次见理西穿泳衣的样子，她那平日里包裹在宽松衣物下的曼妙身姿，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动人。
  “弗雷德！乔治！”罗恩拼命的反抗从水里冒出脑袋大喊，“我不能呼吸了！”
  水池中间，罗恩和乔治也注意到了理西的出现，弗雷德突然又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中蔓延，看着乔治和罗恩的眼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用一种看似随意却带着占有意味的口吻说道：“别看了，那是我的女朋友。”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尽管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弗雷德忽然用力双手按住乔治和罗恩的脑袋往水里按下去后才游到岸边站起身，走到理西身边，用一种拥有者的姿态，昂着头轻轻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金妮可不惯着弗雷德孔雀开屏，她从后面一脚就把弗雷德踢进水里，还对着他扮鬼脸，然后被理西推下水。他们在水里嬉戏，乔治故意把水泼到正在看书的珀西身上。
  七月中旬，珀西收到了魔法部的入职通知书，大部分时间他不回陋居，一直住在部里。比尔和查理这个暑假回来了，他们还是和理西印象里一样，比尔带着银质的耳钉，橘红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身上透露着一股酷酷的气质。查理因为在罗马尼亚经历风吹日晒，他的皮肤成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一副糙汉子的摸样。他们都对理西成为弗雷德女朋友的事情感到惊讶，查理一直以为理西会和他曾经的魁地奇队员奥利弗·伍德在一起。
  那天孩子们求了好久，莫丽才答应让哥哥们带着他们去对角巷游玩。弗雷德和乔治在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买了一大堆东西，然藏到理西的小挎包里偷偷运回他们的房间，从那天之后，弗雷德和乔治开始经常躲在房间里面，夜晚理西和金妮睡觉的时候能听见从他们房间里传来的爆炸声。理西知道他们两个又开始研究新鲜玩样儿，偶尔会帮两兄弟打掩护。
  星期四的下午，莫丽做好晚餐出来叫孩子们吃饭，金妮和罗恩放下手里的高布石从楼上下来去了厨房，比尔和乔治把两个盖着红白格子餐布的桌子搬到花园里，珀西被亚瑟硬抓回来。珀西自从进入魔法部工作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亚瑟不得不亲自去把他带回来，否则珀西就要变成一个地精在魔法部打个地洞住进去。
  金妮和罗恩帮莫丽把盘子和餐具搬到花园的那张大长桌上。莫丽出来没有看见理西和弗雷德，她问金妮，“另外两个去哪儿了？”
  “弗雷德和理西？”金妮说。
  “他们在房间里，现在应该在接吻。”罗恩说。
  “什么！”亚瑟和莫丽惊讶的两个人大声的说，“他们在干什么？”

  “或许……亲个小嘴什么的……啊！”罗恩被金妮在餐桌下踢了一脚，吃痛的瞪着金妮，“我又没说谎！”
  亚瑟和莫丽已经坐不住了，莫丽手里还拿着锅铲，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往三楼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跑去，上楼的时候楼梯被他们踩的嘎吱作响。他们猛地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怒气瞬间化为惊讶。两人坐在地上，他们的眼前是一本打开的书。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书本里，对亚瑟和莫丽的到来毫无察觉。亚瑟和莫丽的目光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心中的愤怒如同夏日的暴雨过后的云朵，慢慢消散。
  “你们两在干什么？”亚瑟平复了一下心情。
  理西和弗雷德双双抬头，然后默契的举起那本书给他们看，“我们在看《唱唱反调》。”
  “罗恩说你们在楼上接吻，你们接吻了？”亚瑟问。
  莫丽不满的说，“你不能问的这么直接！”
  “他们长大了……”亚瑟说，“真的？”
  “没有，完全没有，”理西和弗雷德同时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纯真的样子，“我们只是看了会儿书，现在到吃饭时间了吗？”
  亚瑟和莫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对年轻人正在经历一段美好的爱情，那是他们年轻时也曾经历过的。亚瑟和莫丽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两人曾经凌晨四点溜出去约会，被当时的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抓了个正着，亚瑟的身上现在还留着当时体罚的印记。
  “额……”莫丽进来把理西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拍掉屁股上的灰尘，“走吧，下去吃饭了。”
  虽然当时亚瑟和莫丽没说什么，可是晚饭过后两人就被叫去谈话。亚瑟和莫丽并不反对两人的恋爱，只是他们认为理西和弗雷德之间需要制定一些规矩，避免年轻的他们被泛滥的荷尔蒙冲昏头脑，所以亚瑟提出第一个约定，“不能接吻！”亚瑟坚决道。
  “不是吧！爸爸，我们已经不小了！”弗雷德抱怨道。
  “你是快成年了，理西还小，”莫丽说，“就听你爸爸的！不准接吻！”
  弗雷德像是反抗一样，把坐在他身边的理西搂在怀里，昂着头表示不服气。
  “第二条，”亚瑟说，“除了牵手，拥抱以外，不能做出出格的接触！”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弗雷德说。
  “我发誓！”理西举起自己的小手，“我们真的就牵牵手啥的。”
  乔治、罗恩和金妮趴在楼梯口偷听，他们听到亚瑟给两人制定的规矩捂着嘴偷笑。罗恩完全没有发觉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自从被亚瑟和莫丽抓包后，罗恩一直生活在突如其来的意外里。不是误食双胞胎的试验产品就是下楼的时候莫名其妙摔一跤从上面滚下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树林里。这些天莫丽在家里没事就盯着理西和弗雷德，生怕弗雷德欺负理西。
  七月底理西生日当天早上，她收到了邓布利多寄来的信，今天晚上她需要去比塞加尔海域接受她成年的洗礼。海妖一族能够活上百年，混血海妖一旦到了十四岁就要回到族群接受洗礼，那或许还是她们第一次变出鱼尾。她们还会根据鱼尾的颜色来判断她属于哪一阶段。是的，海妖的世界也分三六九等，最至高无上的就是金色鱼尾，像她们的老大布兰达那样。但是混血海妖无法成为她们的头领，因为她们认为混血的海妖玷污了海妖一族的血脉。
  除了邓布利多因为魔法部忙着准备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他需要去帮助，麦格教授和海格都来陋居给理西过生日。夜晚八点左右，邓布利多出现在陋居的客厅里，他夸赞这里的布局很温馨，想复刻这里把戈德里克山谷的老房子也装修一下。
  邓布利多带她回到了霍格沃茨的禁林里，越往里面走就越阴森。他们很快抵达比塞加尔海域的边缘，被一层透明的气罩所覆盖，再往里面走一步就进入海妖的地盘。虽然说自己有一半海妖的血脉，可是当再一次来到这里，她还是害怕的发慌，整个人紧紧的贴着邓布利多生怕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别担心，”邓布利多摸摸理西的头顶，“她们现在都去觅食了，只有温尔在里面等这里。”
  “温尔？”
  “嗯，你妈妈曾经的好友，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回来帮你洗礼的纯血海妖。”邓布利多推着理西进去，“快去吧，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理西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去，那一窝鱼油草的金色花粉飞到空中将她围住，邓布利多转身背对着她。鱼油草的花粉黏在她的衣服上面，像萤火虫一般闪着光点，在黑夜里给她引路。她的心跳加速，双手紧握着她的魔杖。她的眼睛透过茂密的鱼油草，凝视着那片神秘的海域。
  借助月光，她看清有个身影坐在礁石岸边用鱼尾拍打着海水。
  “温尔？”她小心翼翼的靠前呼唤着。
  那个身影转过头，高挺的鼻梁，柔顺的脸部线条和尖尖的耳朵。她金色的眼睛打量着理西，双唇轻启，“理西？”

  “嗯嗯，是我……emmm……邓布利多说……emmm……你会帮我……叫啥来着……那个……”
  “过来吧，”温尔朝着理西勾了勾手指，她不受控制的朝着海里走去。
  她走到温尔身边才看清楚她的脸。温尔的身上也有一种冷漠的气息，甚至比布兰达身上的气场还要强大一些，她的美带着很强的攻击性，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沉。她就是妈妈经常的朋友吗？理西心里想和她聊聊关于母亲的事情，但是对与她对视的那一秒就立刻怂了。
  温尔把放在礁石上的一瓶金色的药剂递给她，“喝下去。”
  理西接过，皱着眉头思索着这玩意喝下去她还能活吗？
  “喝下去，”温尔再次强调。
  喝吧喝吧，反正邓布利多信任这个人。她鼓起勇气把那瓶金色药剂喝下，顺着温尔的指示脱掉鞋子和衣服，小心翼翼地踏入海水中。她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海水中涌出。海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无数颗星星在水面上跳跃。冰凉的海水瞬间包裹住她的双脚，她感到一股舒适的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海水渐渐淹没她们的脚踝、小腿和大腿。她感到一种奇妙的舒适感，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随着海水的不断上升，理西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变化在她的下半身发生。起初只是轻微的刺痛，像是无数小鱼在轻啄她的皮肤。然后是更加强烈的感觉，她的腿部肌肉和骨骼仿佛在重新塑形，适应即将到来的转变。理西的双腿开始融合，肌肤变得光滑而有光泽，尾骨延伸出一条优雅的尾巴。她的身体在水中扭曲，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疼痛，但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的腿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闪耀着珍珠般金色光泽的鱼尾。它的鳞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金色的，”温尔喃喃自语，“这倒是出乎意料。”
  “什么？”理西把脑袋出冰冷的海水里探出来大声的惊呼，“哇塞！你看见了吗？我的鱼尾！”她忽然变得会游泳，能够在水下呼吸。她轻轻一跃就从海水里跳起来好几英尺的高度，金色的鱼尾划过夜空闪着波光粼粼的光点。“太酷了！”
  “很好，我们已经完成第一阶段，”温尔跳入海里，游到最前面，“跟紧我。”
  理西现在兴奋死了，自己有鱼尾了！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她跟在温尔的身后，两人通过一个狭小的通道一直游，周围都是深蓝色幽暗的海水，可是她却看的异常清楚。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的珊瑚，有的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有的则像是自然生长的森林。珊瑚之间，五彩缤纷的鱼儿穿梭来往，它们的鳞片在水中闪烁，如同活泼的火焰。小丑鱼、蝴蝶鱼、狮子鱼，还有那些名字无法言喻的奇异生物。深海中巨大的海藻森林，它们的叶片宽阔，摇曳生姿，许多小型生物躲在下面。在这些海藻之间，突然游出一只悠闲的海龟，它在这里寻找食物。
  “梅林的胡子！——哇哦！我能在海里说话！”理西活像一个从乡下第一次进城的二愣子，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她们游了很久，游到海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在一片五彩缤纷的珊瑚网下面有这点点灯火。那是一个圆拱形的石像，中间是镂空的，有清泉从上方的岩壁上滴落下来。它的后面有一个礁石搭建的屋子，里面正闪着诡异的红光。
  温尔游到那个圆拱形石像身边，从一个坑洞里拿出两个做工精致的银杯，把其中一个放在脸颊上，一滴温尔的泪水滴入那个杯子里。她的泪水在触碰到银杯边缘时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像一颗珍珠一般掉入杯子里。“太神奇了！”理西只在书本里读到过，在很早以前的多个世纪，巫师和麻瓜会捕猎海妖，因为她们的泪水能够变成稀有的珍珠。但是海妖天性凉薄，更别说哭泣这种事情，她们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觉不允许人类的得逞，所有会有捕杀队抓到海妖后对她们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以此逼迫她们哭泣。这也导致海妖和人类有着血海深仇，所有与人类通婚的海妖都会被放逐或者被同类杀死。
  温尔刺破自己的手指，一滴红色的血液滴进另一个杯子里。做好这一切后，她将两个杯子里都接满了圆弧形石像内壁滴落的清泉，先是把带有眼泪的那一杯水让她喝下。她齐腰的银发忽然张的很长，飘逸的发丝盖过了尾部的鱼鳍，腰部的鱼鳞开始慢慢的爬满她的全身覆盖了她整张脸。理西的眼前一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嘴巴被鱼鳞黏住，眼睛也睁不开，恐慌占领她的身心，她不安的开始挣扎。
  “别动！”温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响在她耳畔围绕。有什么东西滴落她的掌心，冰凉的触感。温尔把装有血液的那杯水分别注入理西双手手掌那块小小的伤口里。
  “睡吧，睡吧……”她在温尔的一声声安慰中大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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