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意识
“来，吃一点果子吧，不用太担心。”
端着盘子，格温翘起脚坐在一个歪斜的树干上，享受着洛汗森林夜晚的安宁和平静。
在他身边的不是马克斯，而是今天白天第一个向他行礼的猫人，此刻他正蜷缩着身体坐在格温身边。对森林之外的世界十分向往的它，也是因为恩格才选择留了下来，他的父亲正在联邦，那里有代表着洛汗森林的冒险团驻地，几个兄弟姐妹都在那。
星辉伴着月华从上方透过枝叶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斑点，不远处的驻地被火光和萤火虫所照亮，高山的凉风带着一丝寒意，让猫人小孩诺克忍不住扯了一下裤腰带。
“康德先生，我先回去了，唔...我还有其它事。”
诺克的囧样是孩童的天性，格温并没有笑话他的意思，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头顶上的叶片发出沙沙声，一种孤独感涌上了格温的心头，以前有巴尔和艾妮德陪着，后来组成船队离开后，只有身边的几个人陪着。
和在昏迷时经历的那种麻木和绝望不同，他现在最起码还能选择去接纳别人，比如冬贝利，它的性格和巴尔很像，格温选择让它跟着自己，也是出于这点。
冬日的洛汗森林只留下了白茫茫的一片，以往被青苔包裹着的巨石也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偶尔能看到掉落的雪块下露出莹莹绿色。
拿出之前获得的石板，格温发现它貌似有一丝变化，上面的神性似乎更活跃了一些。
“因为森林的缘故吗？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
手上的石板蒙上月光，有了一丝圣洁的气息，拿着愈发光亮的石板，格温突然有了兴趣，他想尝试和这个创世神灵的后裔直接对话。
“神会眷顾信者”
这句话刻在石板最显眼的位子，也是这个石板内容的核心，格温很佩服这些忽悠人的玩意能把六个字用几百上千个字来表述，像极了某站的水文作者。
将自己的精神分出一丝投入石板，格温发现其内部有一个小型的空间，或许是那些信徒们不敢做他们觉得是亵渎神灵的举动，格温也没听马克斯有说起这档子事情。
这个纯白色的空间，只有一个木架悬浮在中央的位子，上面刻着一些格温看不懂的文字。
“发现可吸收能量，是否吸收？”
“发现可融合能量，是否选择融合（能量等级过低，建议放弃）”。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卡特的格温听到了熟悉的机械声，那个三无面板终于不再潜水了。
合着你胃口变大了，真就甲方爸爸爱理不理呗？！吐槽了一下面板的尿性，格温还是选择查看面板给出的提示：
“希尔伯特世界的神灵造物，低劣品质的神性之物，可吸收、融合或摧毁。”
“无论那一种，感觉都会冒犯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神灵，最起码我还没站到它的对立面。”
格温的手离开了木架，就在他准备尝试沟通这个世界的第一序列神灵时，木架化成了一个由白光组成的生物。
酷似独角兽的神灵站立在格温的面前，没有化成人形，保持着最原始的形态：
“我感受到了你的善意，异界的强者，请允许我以这种方式和你交流，主物质界已经不能再容纳我的身躯。”
“康德，你可以这样称呼我。”格温不在意神灵知道他的真名，那些尝试诅咒他的邪神都嗝屁了，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奈亚碾成了渣渣。
“基尔卡伽，你也可以喊我金翅，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低阶生物面前，矜持是神灵最好的品质。”
......
洛汗森林里有很多德鲁伊定居于此，在这里他们的能力也会获得增强。
三百多年前，当马克斯的父母迁居至他现在所在的山脉，他便一直居住在这个地方，传授周围的兽人们知识，反哺这块养育他的地方。
在这偌大的森林里，马克斯也只是德鲁伊种族中普通的一员，哪怕他天赋惊人，仅花了两百多年的时间便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大德鲁伊。
能在大德鲁伊时期获得神恩的，历代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才能做到，马克斯是一朵活生生的奇葩。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孩子的床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恩格的手背：
“康德先生是个神奇的人，愿神保佑你，我的孩子。”
把脏水倒掉走入屋内的苏菲亚看着自己的导师，也到外面搬了把椅子进来：
“导师，您这几个月离开森林就是为了找那位康德先生吗？”
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马克斯将恩格的手放进皮袄下，用沉重的语气回复苏菲亚：
“康德先生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有预感这次能成功，希望神灵的指示是对的。”
说完话，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两人看着闭着眼的恩格，没有再交谈。
正在沉睡的恩格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上升，穿过云层，穿过星空到达了一片神秘之地。
隐约间头顶似乎传来光亮，周围的景象变成了熟悉的森林。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那个从小就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女孩。
他反应过来自己能看到东西了，他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父亲和那个姐姐似乎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恩格大声地喊着喊着，他也听不见父亲嘴里说的是什么，仿佛自己就像个无形之物与他不在同一个世界。
恩格看到了自己，躺在床上沉睡的自己。
他穿过了床边两人的身体，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那张年轻的脸。
他有些害怕，担心自己永远只能这样存活在世界上。
在他有些彷徨无措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道圣洁的白光和一个纯粹黑暗的人影。
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马型生物和一个人类。
父亲教导他用精神能量去观察周围的世界，他认得出人类和动物的外形，但不能看清他们的具体。
“这就是马克斯的孩子，看来阿提亚的神性已经被他所吸收了，我看得出他的灵魂异常强大。”
黑色的人影发出了声音，因为马克斯离开前释放的神术令恩格陷入沉睡，所以他不清楚这就是格温。
“德鲁伊之子，我是生命森林的主宰，你们称我为无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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