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达成共识
孩子永远都是身为父母的软肋，反过来也是。
珊朵拉在杰克斯受到威胁时如同受伤的母狮一般，丝毫没有刚才的软弱和躲避。
“看在贝尼托的份上，珊朵拉女士，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要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死几个人是很正常的，这笔钱完全足够你的两个孩子能顺利的从学校毕业到工作，说不定还能继续为奥托先生服务，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毕竟奥托先生对手底下的人，都是很不错的。”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奈亚出现在杰克斯的身后，准备吓一下这个还没椅子高的小屁孩：
“小鬼，这就是你向无序之主祈祷的缘故吗？看来也并不怎么样嘛！”
“啊！”
杰克斯轻呼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后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机械地转过脑袋，看见了一个非常高挑的女人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小男孩的声音传到了珊朵拉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更紧张了一些，她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孩子怎么了，只是一点一点地往后退，想把门给关上。
“你...所以刚刚我不是在做梦！”杰克斯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后便接受了之前还怀疑是怪异的事实，“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再失去父亲的笔记本了。”
“如果你翻阅那本笔记，你也会跟你的父亲一样消失，你确定要留着它吗？”奈亚双手放在身后，低下身子盯着小男孩的眼瞳，“那对你，或者你的家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
“我...父亲已经回不来了不是吗？”男孩心情低落地说道，“这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吧！”
“如你所愿。”奈亚拿出了扇子，拉开还未关上的房门。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沃列有些诧异，他知道老板和一些神奇的人有联系，但好像没得到通知会有这个人的出现，手下已经盯了好几天，这个女人是今天第一次出现。
“那位女士！你...”
话音刚落，就在珊朵拉想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奈亚打开了扇子，然后就消失了。
珊朵拉回身只看见打开的房门，里面有看上去呆呆的儿子，并没有其它人。
再看向沃列一行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对，消失了。
五六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包括他们带来的箱子，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连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珊朵拉都怀疑这是自己在做梦了，是自己太想贝尼托了吗。
“母亲？！”
“啊！？”珊朵拉的思绪被杰克斯的声音打断了，她眨了眨眼睛，抱着询问的语气问道：“宝贝，你刚刚听见客厅里有其它人的声音吗？”
杰克斯走出了房间，发现那些来要父亲笔记的人真的消失了，客厅仿佛之前没来过客人一样。
“并没有...”杰克斯不想母亲再为了这件事烦恼了，而且那位神秘的女士说自己的愿望会实现，应该会做得很漂亮吧，“母亲，快到午饭时间了，如果您不想我们一家人饿肚子的话！”
“对对对，对！你看我这...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去妹妹的房间里，带她去阳台上晒晒太阳，”珊朵拉习惯性地往自己的围裙上摸两下，这是她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经常会做的动作，“今天做你们爱吃的糖醋里脊，贝尼托一定很喜欢看到你们满嘴甜酱的样子。”
抿着嘴没说话，看到母亲的身影消失在客厅转入厨房，杰克斯这才回身去妹妹的房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父亲...”
.........
封印之地外的水出奇的清澈透亮，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发光石在一个高台上驱散着海底的阴暗。
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章鱼在格温出现的时候，在最显眼的地方一上一下的浮动着。
“伟大的无序之主，富坦在此献上最真诚的问候。”
格温点点头走向石碑，原地坐了下来，低下头说道：
“卡特告诉我，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可以跟着我出去，我来，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能跟随在您的身边，是富坦的荣幸。”
“尝尝我买的糖豆，路上买的...”格温把袋子里的糖豆包拿了出来，伸手抓了个两颗放进嘴里后，把袋子放在了它的面前，“我想你一定没尝过人类的美食，以后可以都试试。”
“感谢您的馈赠！”克苏鲁站定后，用触手卷了一颗糖豆放进嘴里，“嗯！！”
从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颗接一颗的糖豆被送入克苏鲁的嘴里，甚至连那短小的前肢都伸进了袋子里，就差整个身子钻进去了。
看着沉迷吃糖的小章鱼，格温站起身点了根烟，在封印之地里四处走动。
“它为什么会被封印？”摸着石碑上的图案，格温跟异度空间里的卡特无声地交流，“看上去，它并不是那种被混乱和欲望控制的神灵。”
“按人类的语言去描述，是血缘和友谊之间的荒唐。”
“是莎布和哈斯塔？”
“是的。”
.........
回到隧道口的时候，达贡和另外一名女性在城市的外围等候，她的长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克苏鲁的真身没出现，这让两个等候的海洋古老种有些失落。
在格温还没靠近伊哈·恩斯雷的时候，他们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祭坛并没有打开，那就是...
所有的深潜者，达贡和那位女性也都跪在了地上，古老的语言传颂着从深海中脱离桎梏的王者，那是它们的信仰，它们唯一的神。
“在人类越来越强大的武器面前，这些生物没有活路的，”格温轻声地跟肩膀上的小章鱼说道，“去人类到达不了的地方，那样，才能避免和人类发生冲突，深海是它们唯一的归宿。”
停下了往嘴里塞糖的动作，克苏鲁的触手微微地向上弯曲，格温能感受到一种传递某种信息的声波穿透了大海，覆盖了这个海底都市。
“它们会在海沟中等候您的召唤，只要您需要。”
说完话的小章鱼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后，又恢复了刚刚慵懒的样子，有一颗没一颗地往嘴里塞糖。
嗯了一声，格温没再和以达贡为首的深海眷族交流，直接穿过面前的波纹门，消失在了海底。
回到活动室的时候，奈亚正在指点杰尔姆如何运用新获得的能力。
“我回来了，大家都在医院吗？”格温走了过去，询问朝他走来的奈亚。
抓着糖包的克苏鲁却变得有些暴躁起来，它的两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杰尔姆，仿佛下一秒就要亲手了结了面前这个人。
“艾妮德女士和阿丽娜去教堂了，贾比去市场购买一些您喜欢的调味料，”奈亚看到了格温肩膀上的克苏鲁，“您把它带回来了。”
“的确是个小家伙，超乎了我的想象。”格温笑了起来，起初在镜子里看到的克苏鲁，已经觉得够小了，没想到真身居然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需要的时候，克苏鲁也会变得很大！！”一路上没说话的小章鱼头此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个人类，他的身上有哈斯塔的气息，虽然很淡！！”
“糖好吃吗？”格温忍住了笑意，走到了杰尔姆的面前，“他并不是哈斯塔的信徒，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好吃！”虽然看上起很是气愤，但是克苏鲁没有停下吃糖的动作，“一看就是召唤仪式被破坏了的倒霉蛋。”
“让杰尔姆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队伍，”格温把手心上的克苏鲁放在了杰尔姆的肩膀上，“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直接问杰尔姆。”
“是，先生。咕噜咕噜，我还可以吃这种叫糖的食物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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