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正的审判
临近正午时分，柯芘芣的天气又变得燥热了许多。
格温抽出了被艾妮德压着的手臂，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两人发出的声响极低，至多像躺在敞开的天窗下，观赏漫天星光时发出的轻叹。
被艾妮德强制要求了一晚上，虽然身体和精神并没有感到疲倦，但是一个整天想跟自己生孩子的女人，玩的时候确挺疯狂的。
没打扰才睡不久的艾妮德，格温在腰上裹着浴巾，准备去浴室里冲个澡。
“奈亚？”
没穿衣服的男人最怕的是什么，其中有一类就是女人，如果非要再做点文章，那就是怪物变成的女人。
“咳...什么事？”
奈亚从格温前往浴室要路过的沙发边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公爵派人送来的早餐我让人给拿回去了，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有些话我想在您淋浴的时候跟您提醒一下。”
“嗯...还是等我出来之后再说吧，应该不是什么急事？”
格温乍一听奈亚说出这种会让普通男人蠢蠢欲动的话，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毕竟他是见过奈亚真身的男人。
奈亚微微点了下头：“那我等您。”
抛开脑袋里的那些琐事，格温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用冷水冲洗了一遍自己的身子。
洗漱后他大方地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本来是打算去换一下衣服的，但是看见桌上奈亚已经不知道从哪端来了一旁水果。
“先生，这件事主要是跟您有关联的。”奈亚露出温柔的笑脸，这也淡化了一些格温之前回想的画面。
“所以，趁我现在大脑还算清醒，”格温拿起一颗草莓丢进嘴里，用舌尖和牙齿去反复的滚磨它，让汁液流进自己的喉咙，“挺好吃的，你不尝尝吗？”
“刚刚去端水果的时候，我已经偷偷试了几颗，都是非常甘甜的红莓。”奈亚捏起了一颗樱桃放在嘴唇边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后整个放了进去，“这一切得从您的意识迷失在源初之地开始...”
听奈亚说完，格温斟酌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未来不能随意出手，去改变某个世界的主要历史走向，但是让其它人去做这件事，就不会引起宇宙意志的注意。那为什么其它人不会引起注意，就因为我不属于那个世界吗？”
艾妮德已经要有醒过来的迹象了，非常不雅的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满床春光。
“是的。”
格温动了动手指，那床被子又盖了回去，随后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不是原生居民，所以我出手干涉，会导致那个世界衍生出原本不存在的事件去修正历史，甚至会让我强行陷入昏睡或失去世界本源的支持。
这就像是我到了一户人家里，吃了一块他原本没打算请我吃的东西，会导致他改变宴请我的主意，甚至会把我赶出家门？”
“您的形容很到位，先生！”
“那我知道了，毕竟我本来就算是没受到邀请的客人。先去餐厅吃点东西吧，外面的仆人已经等了好一会。”格温双手拍在膝盖上站了起来，走向挂着自己衣服的衣架。
...
柯芘芣的广场上聚集了一批人，一个身宽体胖的男人艰难的爬上了高筑的台子，没有人敢嘲笑他略显狼狈的样子，上面有几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脸色阴沉的瘦高男人，只不过同样穿着深棕色马甲，他的马甲上并没有前面那位衣服上的胸针。
后面有几个本地的士兵散开站在高台外维持秩序，靠近的人群离得远了一些。
“罗贝尔，那个小鬼什么时候到！”身材肥胖的男人喘着气问向身边的手下。
“吉姆大人，那个小鬼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早晨士兵们在舍兰抓到他后，便往柯芘芣这边过来了。”瘦高的男人罗贝尔躬下身子朝他的上司答道。
“那个小鬼，我要让他在烈日底下晒三天以上，诓骗了我的草药还害我被霍斯特臭骂了一顿，要不是他父亲曾经是个航海士，我非要打得他站不起来为止！”
“吉姆，什么时候轮到你当法官了？”其中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看向左边的两人，面无表情。
“抱歉，抱歉，我只是随便说说！”
太阳才躲进云层不久，四个士兵便押着一个站在他们中间的男孩走向高台，正是昨天和格温有一面之缘的贾比。
男孩的手上被很粗的麻绳绑着，因为没有适合的镣铐，士兵们便翻出了他父亲以前从海船上带回来的粗绳子。
红棕色的头发似乎因为挣扎时蹭到了地上的泥土，现在糊成了一团。身上的亚麻色上衣也出现了裂口，手臂和脸颊上还有几处擦伤。他淡褐色的眼眸充满了忧虑的眼神，父亲还需要他去煎药。
士兵拉着绳子走上了高台，倒没有出现虐待犯人的情况。柯芘芣是个法制还算健全的大城市，对没有定下罪名的人还算是比较温和的，贾比身上的情况纯粹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导致他不想被带到广场审判。
至于昨天格温几人碰到的那队士兵，也是看他们是外地人，所以起了占便宜的念头，再好的队伍里也难免会出现害群之马。
“现在是公开审讯的时间，贾比，吉姆大人控告你骗取了他的药材，是真的吗？”罗贝尔在贾比上台后，大声地朝他问了出来。
“不，不是的，我是用父亲带回来的指针和吉姆大人换的草药，商人协会不能随随便便的冤枉我！”贾比用尽全力的喊了出来，尽量能让更多人听见他说的话。
“可我要的是有用的指针，你这个根本不会动的铁疙瘩最多只能算是废铁！”吉姆从口袋里拿出了贾比昨天跟他用作交易用的指针，按男孩说的，它能指向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它从到我手上开始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它是个没有用的东西！”
“不，不是的，它有用的，它...”男孩还想狡辩，但吉姆把指针递给法官后，那几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点了点头，把指针放在了贾比身边的架子上。
“经临时法院审判，三等公民贾比因触发法令，被判鞭刑十五，示众一天，解散！”
临时法庭的人离开后，贾比被绑在了高台的其中一个柱子上，行刑的士兵并没有太过用力，公民享有一定的特权。
吉姆解气地带着罗贝尔离开了，虽然那些草药对他来说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不值钱，但是商人就是爱计较。
人群渐渐的散去，高台上只剩下样子看上去有些凄惨的贾比和他所说的指针。
嘴里一直念叨着父亲名字的男孩，在烈日的曝晒下终于晕了过去。几个轮流看守的士兵提了桶水浇在了他的身上，如果公民没有受死刑而死在高台上，他们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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