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8.别离
跟着卡尔萨斯，众人来到了一处充满恶臭跟病疫的街区，四处都是刚刚离世的人，脸上的狰狞和不甘还没有消退。
卡尔萨斯愉悦的看着挣扎的人们，心情非常的好。
“你很喜欢死人？”泰隆问道。
卡尔萨斯摇头，说道：“不，我只是喜欢看死亡的瞬间。”
“死亡的瞬间有什么好看的，人死前的表情才有意思。”泰隆不屑道。
“个人看法不同而已。”卡尔萨斯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表情。
“没想到诺克萨斯居然还有如此破败的地方。”乐芙兰脸上带着疑惑。
凯里文斜睨了一眼乐芙兰，反问道：“你治下城邦你不知道？”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卡尔萨斯一边欣赏路边死亡一边带领凯里文等人进入了狭小昏暗的小屋子。
“姐姐……我回来了。”
“卡尔回来了啊，我马上做饭。”一位脸色苍白，浑身脏乱的女子从床上站起。
卡尔萨斯将那名女子按下，说道：“不需要，我今天给你们找了个医生。”
“医生？我们哪来钱请医生。”
“不要钱。”卡尔萨斯说道，面对自己的姐姐，他脸上也没有多少微笑。
“不要钱？”
凯里文见状，示意乐芙兰等人出去等待，自己走到那名女子面前，淡笑道：“卡尔小姐，你好。”
卡尔萨斯的姐姐明显被凯里文的礼貌给吓住了，她身为最底层的人民，只有他们对别人行李，没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你……您好，我的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凯里文摇了摇头，说道：“刻不容缓，你的情况不容乐观，得赶紧治疗。”
卡尔萨斯也是点头，说道：“是啊姐姐，二姐三姐呢？”
“二妹……三妹……”卡尔萨斯的姐姐面带着痛苦，脸上萦绕着黑气，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卡尔萨斯一惊，赶紧扶着姐姐坐到床上。
“两位姐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们很好。”
卡尔萨斯眼中闪过黯淡，低声道：“都是我，我回来晚了……”
大姐摇了摇头，将卡尔萨斯拥在怀里，说道：“这些都是命数，我们死了没有关系，关键你不能死。”
就在这时，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姐？卡尔！你回来了？”
卡尔萨斯一愣，看着从后面出来的二姐三姐。
“你……你们……”卡尔萨斯嘴角刚想上扬，但见到二姐三姐的时候，卡尔萨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们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她们很好，脸色红润，眼睛明亮，而且行动自如，完全不像将死之人。
凯里文见状，沉默了。
卡尔萨斯拉了拉凯里文的袖子，语气带着恳求：“莫雷洛大人……”
凯里文叹了口气，摇头道：“回光返照，已经没救了……”
卡尔萨斯抿着嘴，忍住眼泪不掉下来，卡尔萨斯的三位姐姐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的父母在刚生下卡尔萨斯的时候就被瘟疫夺取了性命。
只靠三位姐姐将他拉扯到大，有时候她们宁可三天不吃饭也要让卡尔萨斯吃饱。
“不！莫雷洛大人，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你的那股力量呢，那股力量肯定能救我姐姐的！”
“卡尔，好好看看他们的灵魂。”凯里文轻声道：“他们的灵魂已经黯淡无光，如果强行救活，那灵魂会只会被困在驱壳里，无**回。”
“跟两位姐姐说最后两句吧……”凯里文拍了拍了卡尔萨斯的肩膀，对大姐道：“卡尔小姐，我们得尽快治疗。”
“可是卡尔……”
“他会度过这次难关。”
凯里文说完不再关注卡尔萨斯，直接开始治疗大姐，后者的身上沾染了瘟疫和浓重的死气，想要完全治疗还需一定的时间。
卡尔萨斯缓缓走到两位姐姐面前，低着头，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眼眶中的眼泪。
二姐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她拍了拍卡尔萨斯的脑袋笑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有眼泪也给我憋回去！”
卡尔萨斯抹了抹眼泪，认真道：“我不会再哭了！永远也不会！”
“二姐，你语气太凶了，看把卡尔吓的。”卡尔萨斯的三姐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眼中有浓烈的不舍。
“卡尔，以后姐姐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如今你跟了贵人，就算我们是贫民，也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三姐柔声道。
“三妹！你太心软了，这小子就要多打骂，我以后不能打他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二姐说道，脸上带着红晕，眼睛也越来越清澈。
三姐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反驳道：“卡尔还是个孩子！”
“跟了那位大人后，他就不再是孩子了……”二姐脸上带着欣慰，还有慢慢的骄傲：“记住了，卡尔，不论那位大人让你干什么，你都要无条件的执行，知道吗？”
“嗯！卡尔记住了！”卡尔萨斯重重点头。
“哎……”三姐摸了摸卡尔的小脑袋，表情有些惋惜，又似不舍。
而此刻，凯里文的治疗已经结束，大姐已经恢复了生命力，脸上重新焕上了青春。
“恭喜你，大姐。”
“大姐，替我们好好照顾卡尔哦。”
大姐摇了摇头，眼泪爬满了面庞，哽咽道：“后悔吗？”
二姐三姐一听愣住了，随后笑了起来，说道：“为了卡尔，死了也不后悔。”
凯里文看着如此场景，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终有一天，他也会跟他的父母离别，那个时候，他会比这个小男孩儿坚强吗？
卡尔萨斯牵过二姐三姐的纤手，忽然，他的左眼闪着死气，右眼闪着生命。
他看到了两位姐姐的灵魂，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助，伴随着一道道清晰的气流和绚烂的烟火，卡尔萨斯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气息湮灭，消失在人间。
生死的瞬间，被卡尔萨斯看在眼里。
“好美……”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瞬间！”卡尔萨斯面带恍然，将两位姐姐轻轻放到了床上。
“谢谢！”卡尔萨斯分别亲吻了她们的额头。
其实早在几年前，她们就现卡尔萨斯的异常行为，他时常徘徊在墓地跟死人堆中间，回来的时候每次都满身的尸臭味。
但这些年，卡尔萨斯每次都带着失望，因为他琢磨不透生与死之间的夹缝存在着什么。
大姐那句所谓的后不后悔，其实就是这样，她们深知自己时日不多，与其化成一捧黄土不如成全卡尔萨斯。
当她们死后，卡尔萨斯从两位姐姐灵魂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感受到了一股神圣的召唤。
现在，卡尔萨斯有股很强烈的欲望：了解死后的世界并复活她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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