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虚空远航
“时间还是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合起折扇，紫认真看向神绮。
神绮神秘地看了一眼龙神，微笑着说：“没关系，还有我们呢。”
“你们？你在说什么，神绮？”
神绮没有回答紫，只是和龙神一起走向博丽神社庭院的正中央。在庭院中央站定之后，一道圆环法阵出现在神绮和龙神脚下，接着圆环法阵向外扩散出大量的魔法文字以及更大的圆环法阵，将整个庭院中所有大妖怪都囊括进来。
一个又一个小圆环法阵自大妖怪脚下升起，在所有大妖怪都纳入到整个圆环法阵中来。
随着圆环法阵在博丽神社中亮起，同步激活博丽神社中用于操作幻想乡的结界，让整个幻想乡与圆环法阵相连。然后，所有大妖怪都能感觉到，站在圆环法阵正中央的神绮与龙神的生命正在缓缓流失，她们所掌握的知识流向在场的所有大妖怪。
“你们要干什么！？快点停下啊！！”紫高呼着，她不想看到自己朋友的死亡。
“紫，你知道吗？人类社会每一次的变革，都必然会伴随着为了变革而牺牲的变革者。”神绮温柔地看向紫，轻声诉说着，“你们都没有真正体验过虚空，你们获得的知识都被还未死去的世界过滤过。你们关于幻想乡虚空航行的计划还有欠缺，所以需要我们来帮你们。”
神绮不仅仅是在告诉紫，也是在告诉所有大妖怪们。在魔界崩溃之后，神绮和龙神从世界碎片中脱离出来，短时间内在虚空中生存过，她们体验过虚空，获得了虚空的知识。她们知道在世界内能获得的知识与在虚空中获得的知识有何区别，她们知道幻想乡现在缺少什么。
“放心吧，紫。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当年说服我背叛世界的是不可一世的大妖怪，而不是现在这样懦弱的妖怪啊。”龙神全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微笑地看着紫，“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幻想乡的！我对幻想乡的热爱不下于你的，紫！！”
“魔界已经崩溃，所以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神绮同样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躬身向在场的大妖怪行礼，“以后，爱丽丝就拜托诸位了。”
话音刚落，神绮和龙神就消失在金光之中，化为光柱冲上天空。所有站在圆环法阵中的大妖怪们都感到心中一紧，他们体内的力量被法阵抽出，送入到圆环法阵正中央。
一道冲天光柱自博丽神社升起，冲到天空一定高度之后，化为光波向着四周散去。原本不可视的博丽大结界显现出它的形态，笼罩整个幻想乡的巨大穹顶。
随着光波不断冲刷着幻想乡的大结界，天空中巨大的虚空裂痕渐渐愈合，渐渐恢复到原本纯净的天空。在修复完幻想乡的裂痕之后，光波开始扩张起幻想乡的大结界，让原本面积不大的幻想乡吞噬更多的土地。
天界之上，世界已经毁灭，无数自人类时代之后生存于天界的天人死亡，无数上古时代失去信仰的神明陨落。已经缩小许多的天界被虚空吞噬着，一点点消失在整个世界。
“呐，衣玖，我们也要死了吗？”
“……能遇到你，很高兴呢，统领大人，不，天子。”
“哈哈，没想到在最后，你还是叫了我的名字呢，衣玖。”
天子与衣玖背靠背，全身伤痕地坐在天界的土地上。这里原本是天界的桃园，过去繁茂的桃树已经凋零，放眼望去全是枯死的桃树。
空间间，一道金色的光波自远处虚空的边缘升起，成功阻挡了虚空的侵蚀。金色光波在这片小小的天界之中形成一个小小的穹顶，将这片天界保护下来。
冥界之下，三途川河畔，大量逃亡的怨灵顺着三途川逃亡，它们在逃离，逃离彻底死亡的命运。三途川之源的方向上，漆黑的虚空正在吞噬着冥界。
四季映姬并没有和其他阎王一样，安静地待在冥府的宫殿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她有一个放心不下的人，所以四季映姬来到这片三途川的河畔。
身为三途川的摆渡人，小野冢小町往日的工作就是载着灵魂渡过三途川，送去冥府进行审判。只是现在毁灭已经到来，大量的灵魂沿着三途川逃亡，小町的工作根本无法正在进行，或者说现在已经不需要工作了。
“小町！”
“啊！？映姬大人！”小町立马跪坐在地，一脸委屈地看向四季映姬，“映姬大人，今天就放过我吧！”
“……好吧，今天我们就休息吧。”
小町原以为四季映姬会说“即使最后一刻来临，我们也要做好最后的工作”之类的话，没想到四季映姬会这么说。
于是，两个人就在大量怨灵逃亡的环境下，安稳地坐在三途川河畔，静静等待着毁灭的到来。
然而，一道金色的光波自外界传来，截断了三途川，阻挡了虚空的毁灭。
上至天界，下至冥府，幻想乡的光波将所有与幻想乡相关联的地域都纳入到幻想乡的体系之中。
大结界之中，正在努力吸收血海中血液的欧阳观察到大结界之中的变化。现在鲜红色与暗红色的分界线仅仅距离欧阳的身体不到一厘米的程度，这是欧阳所能做到吸收血液的最快速度。
大结界之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光波扫过，这些光波扫过之后，欧阳身处的血海在明显减少。似乎原本无穷无尽的血海正在缓缓蒸发，其速度远远超过欧阳吸收的速度。
大结界两层结界，博丽结界与境界结界之间的距离正在变小，有着合并的倾向。
一个声音在欧阳的脑海中响起，那是紫的声音。
“从这里离开大结界！”
一道隙间在大结界中形成，就出现在欧阳面间。没有任何犹豫，欧阳直接窜入隙间，避免被两层大结界压成肉饼。
博丽神社中，紫有些脱力地垂下右手。以现在的状态使用隙间很困难，而想要定位欧阳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血海蒸发之后欧阳没有第一时间再进入血海，不然紫想要将欧阳拉回幻想乡还需要耗费更多功夫。
永琳看着挡在身前的阳伞，用眼神质问身侧的幽香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物尽其用吧。过去已经无法改变，我们还需要为未来打算。”
“你就不怕再出现这种情况？”
“这不有你吗？你去研究吧。”
永琳沉默了，她知道幽香说的很对，保留那个异界人对于幻想乡的未来更有好处。
无限虚空之中，某个世界破碎了。
一块世界碎片在世界毁灭之前脱离世界离开，如同一艘巨轮，开始在名为虚空的海洋中航行。
在世界碎片离开原本的世界之后，那个世界彻底毁灭。
随着一道爆炸波动横扫附近的虚空，那个世界碎裂成无数碎片飞散向虚空各个方向。一些碎片追上前方航行的世界碎片，融入到那个世界碎片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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